只说那赵杞,被一个女子声音定在原地。
赵杞心中虽惊,却还是强自镇定转过头回首望去,只见那荷花座上,走下来一位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年轻女子,而这女子,竟是那铜像显形!
直到此时,赵杞才看清这位仙女的眉目模样,这女子与那严知州家的女公子,居然有着七八分相似!
“修为不高,胆子却不小,放下手中那发结,就此离去吧!”那女子淡然一笑,稍稍端详了一下赵杞,最后并没有为难赵杞。
赵杞听见那女子所说,果然很是听话的放下手中的发结,脚步僵硬的迈出,几步已经到了偏殿门口!
“嗷!”一声龙啸这时响起,赵杞被这声音一惊,终于挣脱束缚,重新掌控身体!
而金色蛟龙,此时也飞到偏殿门口,感受赵杞的心思,就想冲进偏殿与那女子一斗!
“何处来的蛮蛇,竟敢在此地作乱,待我将你屠了!”一个响亮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只见一位身着青色道袍、面目刚正的中年道士,正凌空持剑而立,手中法剑一摆,就想动用道术!
“白师兄!这是我荷花的私人恩怨,还请师兄切莫插手此事!”
那女子的话似乎有些分量,中年道人一听,只是冷哼一声,随即退走一旁,收了法剑在那观望。
看着耀武扬威的金蛟,那女子只是一声“下来!”,金蛟就如同被人折了翅膀,扑通一下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
金蛟岂是任人宰割的秉性,虽然跌落下来,却还是四爪并用,撑起巨大身体,对着那女子所在偏殿撞去!
女子看着面目狰狞的金蛟,只是伸出葱绿手指轻轻一点,“定!”就是这一个字,那金色蛟龙便被生生钉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位姑娘,夺人魂魄,必遭天谴!还请及时收手!如若不然,可莫怪我下手无情了!”赵杞看着那女子拾起发结,伸手一招,一道黑色虚影自手中形成,自有了墨烟法剑,赵杞亦是能够召唤剑灵!
“哦?你这人自己都是泥人过河,却反过来要管她人闲事,莫不是看我荷花好说话?”荷花说着,脸色不免阴沉下来。
“冥顽不灵!”赵杞说着身形跃起,右手法剑一摆,直刺那女子手臂,并伸出左手去夺那女子手中发结。
看着赵杞袭来,荷花只是往左踱了半步,便闪开赵杞的攻击,随后手指对着赵杞一点,“定!”
赵杞再次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完了!赵杞心中暗叹,怪不得师弟说遇到麻烦了,这根本不可敌!
看着赵杞懊恼神色,那女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让赵杞心生迷惑。
“以后若要强出头,能否先把本事学了!”那荷花似乎对赵杞并无敌意,反而有些像是猫戏蝴蝶一般,拿赵杞当一个有趣的玩物。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闯进天仙庙,待白光落定,老李头已经到了偏殿外面。
“诸位,还请看在我老李的面子上,就此揭过此事!”老李头看着地上的金蛟以及在偏殿内动弹不得的赵杞,拱手四顾,并朗声说道。
“哼,一个水鳖,何人给你的胆子,竟敢不邀而闯,还敢谈及面皮,你这水鳖也配?”荷花不曾开口,那持剑中年道士反而抢先冷笑说道。
“嗯……”老李头眼中寒光闪过,这辈子最是忌讳别人说他水鳖,想那上仙都是一口一个老李叫着,你一个汉柏树妖,竟然当着上仙的师兄,也敢这般作践自己!想到此处,老李头毫不犹豫激活了手中紧握的石符!
“吼!”一个似真似幻的怒吼,穿越时间的长河,在天仙庙响起!
与此同时,被水族护送 ,正行在路中的老李头本体,突然龟壳开始往外长出尖刺,尾巴不断变长,就如同蛇尾一般,最让水族惊诧的是,那脑袋竟然变成了鹰头!
那鹰头双眼一睁,一股让人心怵的荒古气息喷涌而出,让周围抬着老鳖的水族不由得齐齐打了冷颤,这是从心灵深处的恐惧,被刻在基因之中的莫名恐惧!
“吼!”抬着老鳖本体的几个水族,只觉得眼中一花,那族长已经消失不见!
天仙庙内,那中年道士亦是被刚刚那声低吼,给惊得不轻,这声音虽然未曾听过,却让他有一种心里发怵的不好感觉。
“故弄玄虚!”那中年道士定下心神,见老鳖站在那里并无其他动作,不由开口喝道。
然而,不待老李头回答中年道士,天际又一道流光闯入天仙庙!这道流光带着强烈的风罡,就如同从九天降下的巨大陨石,轰的一下坠落在天仙庙大殿前方!
那恐怖的冲击波,顿时把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掀翻大片,透过扬起的尘土,隐约看见一个七八米大小的鹰头怪物,双眼正寒光凛冽的凝视着那中年道士。
泗水老李,在激活手中石符之后,灵魂中突然觉醒了一些破碎的记忆,这些记忆穿越虚空,最后作用在本体之上。
这些破碎记忆,就如同一些模糊不清的符豪,这些符毫从眉心命宫开始,随着血液行走,不断渗透到身体各处,随着那些符毫与血液经脉的不断融合,老鳖体内驳杂的血脉中,属于旋龟的那一丝血脉,被彻底溯源返古!
旋龟,上古异兽,成年便是分神之上!
老李头神魂一闪,便冲进那旋龟体内,一股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强大力量,让老李头忍不住开口咆哮!
“吼!”那来自上古异兽的野蛮咆哮,让天仙庙外围观的诸多神念,接连震颤起来,其中的一些稍若神念,被这一吼,直接被打散遁回本体。
那中年道士见此,袖子一抖,连忙拿出一枚令牌,可不待他激活令牌施法,耳边便响起风罡之声。
“嘭!”那中年道士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一条比腰还粗的蛇尾抽中!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中年道长砸在一间偏殿的承重圆柱之上!
“轰!”随着承重圆柱的折断,那间偏殿的半面墙一下子倒了大半,尘烟飞起,在隐约的庙灯映照下,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壮硕老头冲出殿门。
“你这水……,你这水神!我禾公与你有何冤仇?你竟然拆了我的庙墙!你……”那老头还待呼喝,只是看着那扫来的寒光,赶紧闭上了嘴巴,生怕一个不好,就遭了劫!
荷花看着那巨大旋龟,亦是皱起了眉头,卦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