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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毫不留情地继续倾泻而下,每一滴都精准地落进了聂和豫那张仰天张嘴大叫的嘴里。

起初,聂和豫只是机械地吞咽着这些冰冷的雨水,仿佛它们是解渴的甘露。

但很快,他的嘴巴就被雨水填满,无法再容纳更多。

雨水顺着他的喉咙滑落,刺激着他的气管,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雨水在他的喉咙里翻腾,呛得他眼泪鼻涕横流,脸庞因痛苦而扭曲。

他的咳嗽声在雨幕中回荡,显得那么凄凉而绝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聂和豫的咳嗽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

他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看样子很有可能撑破皮肤。

他没有用手捂住嘴巴,减少雨水的灌入。

他的身体在雨中颤抖着,随时都会倒下。

终于,在一次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聂和豫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无力地瘫倒在地。

他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呼吸也变得微弱而急促。

雨水依然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

他昏迷了,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夺去了意识。

在他的周围,只有雨声依旧轰鸣不息,为这个不幸的灵魂默哀。

聂和豫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也冲刷着他心中的悲痛与绝望。

但愿在这漫长的雨夜之后,他能找到一丝光明与希望,重新站起来面对生活的挑战。

管家站在君欣面前,扭头看了一眼庭院,面色凝重,眉宇间锁着深深的忧虑。

他微微躬身,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关切与焦急,“少夫人,聂总突然之间就倒下了,现在昏迷不醒,我们派人送他回家吗?我担心他的家人会担忧,所以特来请示您,是否需要我立刻安排人手,将他护送回家中,以便家人照顾?”

君欣听到管家的话后,脸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担忧或急切,反而以一种相对轻松甚至有些无所谓的态度摆了摆手。

对于这件事,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的目光轻轻掠过管家忧虑的脸庞,语气淡然地说道,“管家,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给廉青香打个电话吧,让她过来接走聂和豫。毕竟,聂和豫是她的老公,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们没必要大晚上的,还冒着大雨去送他回家。”

说这句话时,君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但那笑容中却似乎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是对人情世故的淡然处之,又或许是对某些界限的清晰划分。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理智与冷静的光芒,早已在心中衡量过利弊,做出了最符合当前情况的选择。

管家闻言,微微一愣,显然对于君欣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他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随即又恢复了专业的态度,恭敬地应声道,“是,少夫人,我这就去安排给廉青香打电话。”

说完,管家转身欲去,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君欣一眼,欲言又止。

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餐厅,去执行君欣的吩咐。

管家拿起桌上的电话,手指微微颤抖地拨通了廉青香的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后,终于被接起,传来了廉青香略显疲惫却急切的声音,“喂,哪位?”

“廉夫人,您好,我是申家的管家。”管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礼貌,“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但有一件紧急的事情需要您立刻处理。聂总他……他在府里突然昏迷了,情况有些严重。”

电话那头顿时陷入了沉默,随后传来了廉青香慌乱的声音,“什么?我老公昏迷了?怎么会这样?他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过去!”

管家连忙安抚道,“廉夫人,您别急,聂和豫现在在府里,他很安全,不会有人伤害你,但建议尽快送医院。您看,是否需要我派人去接您?”

“不用了,我自己来!”廉青香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廉青香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找钥匙。

她心里焦急万分,聂和豫的突然昏迷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助。

她匆匆跑出家门,家里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待。

她坐进车里,焦急地催促司机加速前往申家。

到达申家时,廉青香已经满头大汗,但她顾不上休息,立刻冲向申家的庭院。

只见聂和豫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毫无意识。

廉青香的心猛地一紧,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

但她强忍住情绪,迅速组织起自己带来的几个人,他们合力将聂和豫小心翼翼地抬上早已准备好的担架,然后迅速地抬出申家,送进了一辆等候在外的轿车里。

轿车启动,朝着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

廉青香坐在聂和豫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心中默默祈祷着,“老公,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你一定要好起来……”

雨夜中,轿车的灯光划破黑暗,带着对生命的渴望与坚持,向着希望的方向疾驰。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聂和豫的病房内,给这个略显冷清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温暖。

聂和豫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四周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而遥远,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幕。

他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头疼欲裂,如有千万根针在脑海中穿梭,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他努力地集中精神,想要理清思绪,但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

他的身体又冷又热,交织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聂和豫左顾右盼一眼,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周围冰冷的医疗器械和偶尔传来的滴答声,这让他感到更加无助和虚弱。

他张口说话,却发现嘴巴异常干燥,就像是被烈日炙烤过的土地,连一丝湿润都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