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刚巧那店伙计,很是不耐烦地向他们催促了一声——
“两位客官?”
许太平没有回话,而是缓缓站起身来。
见许太平起身,那店伙计顿时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道:
“我就知道,又是一个来蹭茶水的。”
只是他这话才一出口,其满是惊悚神色的瞳孔之中,赫然出现了一只拳头。
“砰!”
只见站起身来的许太平,一拳重重砸在了店伙计的右脸上,将他整个人砸得双脚离地倒飞而起。
同时,只听许太平怒喝一声道:
“滚!”
而几乎是在许太平这“滚”字骂出口的一瞬间,一道金色光柱随之将许太平笼罩。
原本许太平身上快要流逝一空的真元与气血,只一个呼吸间,全都恢复了。
许太平顿时大喜道:
“选对了!”
不过他脸上的喜悦神色还未维持多久,便感应到一道不属于他的精纯真元与气血,随着一道神魂印记,分别出现在许太平的体魄与神魂之中。
“咦?这难道就是大先生所说,这光阴长卷提升我真元气血的方式?”
许太平发现,与寻常真元气血不同。
这道真元气血之力的出现,直接拓宽了许太平的血脉极,壮大了他的金丹。
猛然间,许太平有了即将要突破的感觉。
“现在可不能突破!”
于是许太平一面艰难融合着这股气血真元之力,一面还要压制自身修为不突破。
但好在,从这齐舟身上得来的气血真元奖励,并不是很多,许太平还能压制。
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后,刚刚那股真元气血一同出现,并进入他脑海之中的那道神魂印记,忽然自动打开。
下一刻,一道有些玩世不恭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我叫齐舟,一个恶棍罢了。”
“什么?你问我此生最得意之事,是哪一件?”
“问得好。”
“九岁那年,我娘被村里的朱员外糟蹋了,一头撞死在了灶台上。”
“但就算这样,那朱员外也没有放过他,当着我的面,将她又糟蹋了一次。”
“我爹去寻仇,结果没进门,就被朱员外养得十几名护院给打死。”
“我爹临死时只说了一句话。”
“他告诉我,我们家的后院,埋了一口五十斤重的大刀。”
“那一日,我告诉我自己,哪怕活得如猪狗一般,也一定要活到能够拿起院子里那把大刀的年纪。”
“于是在做了十年猪狗后,某一日深夜,我借着月色翻墙回到了老宅,挖出了后院的那把生锈大砍刀。”
“我磨了整整三天的刀后,用我养的大黑狗试了刀。”
“不错,刀很锋利,大黑狗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脑袋就落地了。”
“于是那一天的晚上,我将大黑狗炖了一锅肉,引来朱家一众护院,将他们一并毒死在了院中。”
“之后,穿上护院的衣服,用护院的钥匙,进了朱家大门。”
“然后我锁上院门,提着刀,一间房间的杀。”
“杀到最后,我只留下了那朱员外本人,还有他妻女。”
“我把那员外和他妻女,全都拖进了猪圈。”
“然后,我当着那员外的面,糟蹋了他的妻女。”
“再当着他的面,将他妻女一刀刀斩杀。”
“我到现在,也清楚的记得,那朱员外看到自家妻女被虐杀的情形。”
“也是从那时起。”
“我齐舟下定决心,要当一个恶人,我要做尽这世上的恶事!”
“虽然从那日之后,只要我到一处地方,我便要选一处人家,将今夜之举再做一遍。”
“到如今,我已记不清,扔了多少人进猪圈。”
“但无论杀了多少人,我依旧找不回那晚的痛快与欢愉之感。”
“我听说杀佛镇这边,有不少恶贯满盈之徒,只觉得他们或许能为我寻些乐子,于是我便来到了此地。”
在听过脑海中那齐舟的这段自述后,许太平顿时蹙眉道:
“这齐舟,居然是一名恶徒?”
在许太平看来,齐舟为父母报仇,就算灭了那朱员外满门,他也能够理解。
但他杀朱元外妻女时的暴虐举动,以及后来为寻那扭曲的欢愉之感,开始不停杀人害人的举动,叫许太平感到十分不耻。
“你、你、你等着,我们醉仙楼可不是你这等乡野莽夫撒野的地方!”
这时,那店伙计的叫骂声,忽然将许太平惊醒。
他看了眼那快步朝楼下跑店伙计,再看了眼自己那已经恢复如初的手,随后神色波澜不惊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而坐在他正对面的大先生,这时也长吁了口气,很是庆幸道:
“还好,你及时选对了。”
大先生这时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太平你是如何看出,这齐舟是一名恶徒的?”
许太平朝邻桌看了眼,随后道:
“从这些酒客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