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你过生日的那天？”
季礼问道。
苏漾点了点头。
季礼想了想，立刻把那晚的情景想了起来。
那个晚上。
苏漾告白，季礼婉拒了她。
她很难过，摔倒了，崴到了脚，然后自己背着她到了夏野家。
期间，她还偷亲了自己。
后来，他在家里的阳台上看见苏漾背着一个大背包，一瘸一拐地走出小区。
他下楼质问夏野。
夏野说她把苏漾打了一顿。
他很生气。
在听到自己没有接受苏漾的表白后，夏野似乎表现得很开心，然后去追苏漾，一路把她送回家了。
自己则是一路尾随，默默的保护她们。
在夏野回家的时候，还真被一个光头小流氓跟踪了，被他一脚踹翻，顺便拉了泡尿在他脸上。
自己追上了夏野，她非要自己背着。
玩了真心话的游戏。
夏野问：“你喜欢谁？”
他说：“夏野。”
在月光下，她从背上下来，站在他面前，闭上眼睛，仰起了小脸。
他吻了她。
然后……被推开了！
他感到被耍了，从那以后彻底死心，对她再也没有非分之想。
……
原来……那天夏野是在向自己表白吗？
……
收回思绪，季礼看着苏漾满是泪痕的脸，伸手擦了擦，却发现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值得。”
苏漾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抬起头看着季礼的眼睛：“其实我一直都很坏，我一直在……道德绑架夏野。”
季礼微笑着看着苏漾，竖起一根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示意她不必再讲下去了。
有些事，她可以不讲，他也可以不知道。
可是却看见苏漾脸上闪过一抹倔强的神色，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讲了下去。
“那天晚上，夏野就跟我说了，既然我表白了一次，那就到了她的回合。”
“她要跟你表白。”
“我很害怕。”
“就请求她在我脚伤好之前不要跟你表白，我想拖延时间，寻找转机。”
“所以……第二天，你们看到我的脚包得像一个芋头，好像伤得很重的样子。”
“其实我是装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了头，不敢看季礼。
季礼想起来了。
第二天，夏野逼着苏漾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医生诊断为小伤，最多七天就能好。
他轻轻叹了口气。
原来夏野那天推开自己，是因为所谓的“承诺”吗？
苏漾继续说道。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和夏野下班回家，遇到一条蛇，吓得我跑了起来。”
“夏野很高兴，决定第二天穿泳衣跟你表白。”
“她第二天甚至包了一个游泳馆。”
“或许是老天眷顾，你第二天竟然去了魔都。夏野她……很生气，把我来到了游泳馆。”
季礼想了想。
想到那天在魔都和白敏和云晴吃饭，途中还收到了夏野发来的香艳泳衣照。
他看着苏漾睁着大眼睛盯着自己，他点了点头，笑道。
“我在听。”
苏漾伸手抹了一下眼泪，继续讲了下去。
“在游泳馆，我们决定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线追求你，但是要约法三章。”
“第一，不许在你面前哭博取同情。”
“第二，不许在你面穿得过于暴露！”
“第三，不许过于主动温柔体贴的讨好你。”
闻言，季礼觉得有些好笑。
“这约法三章，怎么感觉有两条都是在针对你？”
苏漾抬起头，看着季礼脸上的笑容，心里有些着急，觉得他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多坏的女生。
她抿了抿嘴唇：“这三条，我全部都犯了！”
“我其实一直都不爱哭，只是在你面前有些容易……”
“温柔体贴……她不许，但是我其实一直在观察你的喜好，上网学习你喜欢的菜式。”
“夏野有时候穿个低胸装，我都会说她。可是在魔都……我却故意在浴室不拉浴帘。”
“虽然我的本意不是要以此要挟你，但是我……毕竟享受到了它带来的好处。”
说完，她蹲下双手抱膝，轻声呜咽。
含含糊糊哈的声音传来：“如果正大光明的竞争，我一定……不会有机会的……”
季礼沉默了一会儿，蹲在她身边。
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沉声说道。
“谢谢你！”
只见苏漾停止了哭泣，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自己，露出一张哭花了的脸。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
季礼微笑着说道：“谢谢你为了我付出那么多。”
苏漾愣了一下，脸上没有露出喜悦的神情，反而变得有些着急。
“老板，你又没有听清楚啊，我是个坏人，一直在做坏事。”
“我很坏啊！”
季礼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苏漾更急了。
“夏野也为你做了很多啊！”
“她才是受害者，你却老是凶她……这不公平！”
季礼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想日。
于是，他面带微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苏小漾，我们做爱吧！”
苏漾沉默了。
几片落叶从眼前飘落。
季礼的这句话说得很色情，但是她却听出了烂熳之意。
她知道季礼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此时说出这种话，是坚定的表达想要对自己负责。
余生漫漫，日久生情。
苏漾抽了抽鼻子，摇了摇头。
“你到底没有没有听懂啊？我是一个坏女人！我不值得。”
季礼脸上仍然带着笑意，重复了一遍：“我们做爱吧！”
“不要！”
苏漾哭出了声音，推了季礼一把。
转身就跑了。
跑出几步，却听见身后“噗通”一声。
她心里一跳，转过身，看见季礼滚进了池塘。
她小脸立刻变得煞白，跑到岸边，正要往下跳，却看见季礼站了起来。
水面不到他的膝盖。
苏漾有些愧疚，红着眼睛问道：“你……会不会游泳啊？”
季礼站在池塘，身上湿哒哒的。
他笑着说道：“不会。”
只见苏漾往前走了两步，已经踩到了池塘斜坡，看了自己一眼，又退了回去。
她哭着脸说：“那你走上来嘛！”
这声音，像哭泣，也像撒娇。
说完，苏漾转身跑走了。
季礼有些无奈，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大太阳。
阳光有些刺眼。
风一吹，他打了一个喷嚏。
当晚，季礼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