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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什么病都没有,这人来了到这就一句话,凭啥就要辣么多钱?”

张氏这个气呀,要是眼神能杀人,在场的老梅家这些人估计得得得把梅莓她爸生吞活剥了多少遍了。

你说你半天不出现,出现了拉个人,然后你就要银子,哄谁呢?

“就是啊,这大夫来了什么都没做,平白就得了四钱银……”

江氏也是有些不服气地嘀咕了两声。

声音不低,在场的该听见的大家可都听见了。

连那位谢大夫也抬了抬眼皮,扫了眼周围的人之后心里也是直叹气。

这叫什么事儿?

当他想来?

“那咋啦,人家大夫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啦,有这个空,人家往哪儿山头一蹲,手那么一扒拉,什么人参灵芝何首乌的,那不比花时间给咱爹来钱快?”

谢大夫:没有这么离谱!

“退一万步说,人家在医馆里呆着一天也能赚不少,多少病人等着上门看病啊?大嫂你这站着说话不腰疼,以后要是有什么病再找人家,你看人家搭不搭理你!”

此话一出,江氏立刻闭上嘴。

生老病死谁也免不了,梅邮谦这话一说谁还敢说对方不好?

谁又敢不掏银子?

“大嫂你要是不懂,就边儿站着去,家里又不是你赚钱。”

魏漂亮也适时地插了一嘴,看见魏漂亮那张脸,江氏有些忌惮地扭过脑袋。

泼妇!

这位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啥成分还心里还好意思骂魏漂亮。

梅大虎也装死,尽管他身上是有银子,但是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自己老娘身上。

张老婆子被一大家子人看着当然也是纠结的要死。

她心疼银子,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不得不掏出来。

见她这么纠结,梅优看准了幽幽叹道:“确实好贵啊,大夫来了,好歹给爷爷看一看,左不过不开药都是这么多钱。”

听见梅优这话,张氏囫囵地点头也觉得有道理:“对啊,老头子,要不让大夫给你仔细看看?”

梅莓站在角落里看得可是清清楚楚,当张氏让大夫号脉的时候那位姓谢的大夫脸上闪过了一瞬不自然。

梅莓见状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老爸,见他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才让她稍微放心了一下。

只是,越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明这个姓谢的大夫来历不对劲?

【系统,这位……这位谢大夫哪来的?】

原着里来的可确实只济世堂的那位老薛大夫,然而她爸请来的不仅不是那位老大夫,这个中年人看着还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我爸找了一个和原着里不一样的大夫,不要紧吧?】

【不影响,只要帮助女主戳穿梅老头他们装病的事实,这都无所谓。】

这次系统终于开口说话了,梅莓的心最终还是放下了心来。

谢大夫见周围人都默认了自己要给这位老爷子诊脉,他也就没有推辞,上前招呼对方坐下开始了一套望闻问切。

期间,梅莓看着自家老爸双手抱臂,脚尖反复抬起哒哒踢着地面。

这模样要是有人这时候给她爸一包瓜子,她爸能维持这个姿势磕完瓜子,妥妥的吃瓜姿势啊。

没错,她爸就是看戏呢!

“老人家脉搏强健、面色红润,身体很好。”

谢大夫诊完脉之后便立刻站起身来,在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梅老头身上的时候,他刚刚给梅老头号脉的那只手掩藏在衣袖中。

“我就说老头纸身体不戳。”张氏不管自己门牙漏风还在那说个不停,“灰要请带乎,花了钱,还要我掏……”

说了半天,张老婆子这又是要打算赖账了不想掏钱。

“行行行,下次娘你不掏,今天先掏了吧。”梅邮谦不管他娘说什么,反正这次他就要钱。

对此,谢大夫唇角微抽。

要是老天也再给谢长谙一次机会,他一定会让躲藏在暗中的暗卫出来把这个人打晕架走。

他本来就是易容到这边调查一点事情,谁知道半路中就遇到个这么个“不讲究”的庄稼汉子,一眼认出来自己这个生面孔不说,还主动上前找自己搭话。

听闻自己是济世堂的小学徒时对方那双眼睛大白天都亮的吓人。

先是拜托自己看看家里的老人不说,在自己推据他的时候人家又一把抓住自己的手不给走不说,还感叹像他这种做学徒的每个月赚不到什么外快,特别能理解自己。

谢长谙也不懂这人究竟理解什么,只能跟着点头说是没什么钱,毕竟医术不够。

结果倒好,他现在还记得这张老实的面孔上露出一抹猥琐而又欠揍的笑容,凑近自己道:“那小哥,咱带你赚一笔小钱,如何?”

谢长谙:……

谁成想,这“赚”的是人亲娘老子的钱?

这个口供也是一早梅邮谦叮嘱他的——

“到时候,你要是诊断不出来就说我爹身体好!诊断出来更好,要么往好的说,要么往死里说,明白?横竖这钱今儿你该赚的!”

***

谢长谙此刻面上绷着表情,安静地站在那里,内心只有一行字——

横竖今天算他倒霉!

一方面被这一大家子的唇枪舌剑吵得脑壳疼,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另一方面,这里的一些个别人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这屋子里站在角落里的那两个小姑娘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大一点的那小姑娘眼神亮的惊人,神色清冷,一直盯着这些大人的争吵的同时,偶尔还插上一句将一些跑偏的话题就这么拨了回来。

聪明、冷静。

甚至让谢长谙居然升起了一丝忌惮之意。

这说来也奇了怪了,在这穷乡僻壤能有让他忌惮的人?

况且一出来还有俩。

另一位让他心生警惕的就是站在她身后那个稍微小个子一点的女孩。

这位从头到尾更是一句话也没说,别看她脸上闪过的丰富表情看似让人觉得一眼就看透了。

但是她那显露出来的情绪也很奇怪啊。

像是在台下看戏的看客一般。

真是奇了怪哉了这一大家子人。

“咦,不是说爷爷快不行了么,大夫都说爷爷身体非常好呢。”被谢长谙忌惮的梅优又一次开口了,“大伯母明明说爷爷胸口疼,怎么会好好的呢?大夫,你确定你没有诊错?”

“没有,老人家心脉强健,心脏问题是绝对没有的。”谢长谙虽然配合梅邮谦演戏,但是他确实也会点医术的。

眼前这老人的身体远比他们这些人说的要好。

“那——为什么呢,大伯母从一开始就强调爷爷快不行了,让我们一大家子都过来看看。”

梅优的眼神梅莓是领教过的,像深夜里的捕猎者在暗中目标锁定,梅莓只听见女主又喊道:“爷爷,你说句话呀~”

梅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