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的聪明才智，完全就是用用来对付他老头子的。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反正看莫老板拿莫小朗没办法，骆八九心里还是挺爽的。
莫小朗跟骆八九说完，立刻投身到选料子的状态。
骆八九有心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水平，正准备从旁观察的时候，又见莫小朗苦着脸冲自己说道：“骆老板，反正料子也是回收给你，要不然……你看看哪块给的价能高点？”
骆八九：“……”
这样真的好吗？
那他要刚才那边茶几上的帕敢。
可莫小朗又说了，“骆老板，我跟你说，我已经揣摩出来我爸的怒气临界值。每次料子控制在小几十万的范围内，才不会爆雷。但也不是不能上升，主要是要看他当时正在跟什么级别的人见面。”
还说上次搞到手那块木那包浆皮，就是趁着他爹跟一位昆都来的要人见面的时候拿下的。
骆八九忙问如果是跟曹迎江这样的人物见面又当如何？
莫小朗一听乐疯了，“那还要什么帕敢？奔标本去啊！”
说完就轻车熟路的往最前排的货架跑。
骆八九连忙一把拉住他。
他要那块黑皮帕敢是为了打莫老板脸，这是别的料子不能比的；再说了，标本级别的料子，他这边一时半会儿没那么趁手的对装客户。
从莫小朗这边就算低价回收回去，也不知道要在手上压多长时间。
所以表示自己就是看中那块帕敢了。
莫小朗狐疑的看着今天转性的骆八九，犹豫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没事，帕敢就帕敢，待会儿再多选一块。你还想要啥？”
幸福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只不过想要的太多，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做选择。
干脆冲莫小朗说道：“就那桌上的，你看中哪块整那哪块。你放心，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莫小朗一喜，“此话当真？”
骆八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莫小朗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头也不回的朝莫老板那边走过去。
骆八九原本还想再叮嘱他几句，但他已经走了，喊都喊不住。
他又不动作幅度太大，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躲在货架另一面，看着莫小朗走到沙发那边，精准的抱起来那块帕敢，冲莫老板说道：“就这个吧。”
说完，似乎发现脸色铁青的莫老板面前还有一块看上去还不错的料子，整个人立刻挤过去，伸手将料子抄起来，“这是木那？比上次那块包浆皮差了点意思……”
说完感觉到身边传来一股杀气，又改口道：“也还行吧……那就这样？你们忙，不用管我，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说完也不给莫老板反应的时间，抱着料子直接出了大门。
这德行直接把谢秘书跟张学军等人看呆了。
张学军更是直接开口问道：“莫老板，令公子这是在外面做原石生意吗？”
莫老板脸上的肌肉狠狠抽了一下，然后挤出一个相当牵强的笑容，“是啊。自己在外面小打小闹，我也没管他……”
谢秘书夸赞道：“一看就是有志气的人。不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一定要自己出人头地。年轻有为啊。”
是不是这么回事，别人不清楚莫老板心里明镜似的。
但是没办法，这样的家丑不可外扬，他丢不起这脸。
如今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骆八九原本有心想要过去暗戳戳的给莫老板捅刀子的，但看到他脸上一瞬间展现出来的沧桑，顿时又有些于心不忍。
想了想还是算了。
有莫小朗这个“宝贝”，他得到的报应也差不多了。
也难怪莫小朗要钻这样的空子。
当着谢秘书的面，莫老板还当真是不好发作。
他这边还在琢磨，那边沙发上的几人已经站起身。
骆八九还以为他们是谈话结束，准备散场。没想到他们一个转身朝自己这边走来。
确切的说是朝货架上的原石走来。
骆八九连忙退到一边，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里面的人个个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他也不准备跟他们有更多的交集，没必要怒刷存在感。
但是往往事与愿违，他这边越是缩，那边越是有人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谢秘书笑着看向他，“骆老板，真是巧，又见面了。刚才忙着跟几位老年斑打招呼，倒是冷落了骆老板。”
骆八九跟他可没有那么好的交情。
但是这会儿人家已经开口了，他也不能表现得太不识抬举，便笑着说道：“您这话说的太客气了。我就是跟过来开开眼界的。”
对骆八九来说，顾客就是上帝。
说不定后面谢秘书或者是他身后的那位，就是自己下一个大客户，必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谢秘书表表情淡然，顺着货架饶了一圈，摇了摇头，“这里料子这么多……可惜了……”
莫老板连忙表衷心似的说道：“您放心，我们几个这段时间都会当成头等大事去办，保证不耽误您这边的事。”
谢秘书不满地看了莫老板一眼，“这怎么能是给我办事呢？领导只有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你们交上来那几个待审批的项目，哪个是简简单单就能处理好的？”
说完还瞥了骆八九的方向一眼。
见他跟避嫌似的，不但背对着他们，甚至左看右望转移着注意力，露出一抹冷笑。
这话里的深意，所有人都明白。
但天空蓝这种料子虽然没有多价值连城，却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时候想要都能找的出来的。
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他们一群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态度还是要有的。
于是莫老板带头保证，只要是一旦发现所有渠道中有合适的料子，计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一定拿下。
然而，谢秘书却突然换了个话题，“过两天昆都那边有一场私人名义的拍卖会，你们听说过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谢秘书像是意料之中一般，继续说道：“但是我一说那老板身后的背景，你们肯定知道。前段时间玩砸了，上新闻的那位……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听说这老板这次甩出来拍卖的东西，有很多好东西。其中就有当年据说是天空蓝鼻祖的那块料子。”
张学军听完谢秘书的话，显得有些一头雾水，“可是……那人都出事了的话，这东西就算拍回来，也晦气吧？”
谢秘书等了他一眼，“这能一样吗？东西好不好，要看人怎么去用。咱们有大师指点，比他们在昆都这不敢、那不敢的强多了。”
张学军连忙改口，称只要运用得当那必然是百无禁忌，怎么用怎么好。
接下来谢秘书冲着胡强说道：“胡总，骆老板是你引荐带过来的？”
胡强见他指名道姓跟自己说话，连忙点头表示没错。
“上次我跟骆老板打过一次交道，对他赌石的本事很是佩服。要是胡总跟骆老板两位过两天有时间的话，跟我走一趟昆都？”谢秘书又开口道。
骆八九：“……”
怎么就突然说到自己身上来了？
自己跟他之间有那么熟吗？
当即想也不想就准备开口说自己没时间。
然而张学军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一样，在莫老板等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立刻大包大揽的表示时间绝对有，只要谢秘书开口，那他们绝对义无反顾。
只有莫老板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多说了一句，“这骆老板毕竟年轻了些。虽然赌石的眼力应该是有的，可这为人处世方面以及对昆都那边的了解，只怕还是有些欠缺……我觉得不如我跟您一道……”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谢秘书摆手制止了。
“这次情况特殊，连我也要低调前往，尽量避免生出事端，无端受到牵连。之所以选这位罗老板同行，也是看他是生面孔，昆都那边没人认识，安全方面更妥帖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抚这些个老板的情绪，这一段话谢秘书说得很是温和。
见他这么说，莫老板也不好继续坚持。
张学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一血今天开局被莫老板碾压的前耻。
不管他们觉得这是多大的荣宠，骆八九可做不到感同身受。
张嘴就准备拒绝，却看胡强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
他张了张嘴，生硬的将拒绝的话改成一个问题。
“谢秘书，我出了赌石什么也不会，您带我去能干什么？”
谢秘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是去赌石啊。不然骆老板觉得咱们是去干什么？”
这下子骆八九更糊涂了。
前面不是还说是拍卖会吗？
这怎么就成了赌石？
难不成还有拍卖原石的拍卖会？
这可从来闻所未闻。
见骆八九一头雾水，谢秘书一厢情愿的认为他是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面带微笑的说道：“那就劳驾胡总跟骆老板静候我通知。到时候还要仰仗二位多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