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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让这魔鬼说的也不错,至少还没想独吞。

开出来的条件,听起来还很优厚。

被一万块现金难住的骆八九,唯有从了貌让。

“这就对了。”

貌让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转头又用缅国话跟阿刚交待了一番什么。

阿刚只是闷声点头,表情看上去无奈又无助。

交代完,貌让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骆老板,我再给你添一笔。这料子里面绝对爆色。百山桥的料子有个特点,种好色就好。要是如你所说的种水……那这料子,还真值得一解。”

骆八九回味了一下貌让话里的意思,连忙问道:“种跟色度成正比吗?”

貌让傲娇的神色里浮现出一丝玩味,老神在在的说道:“赌石赌石,正是因为没有规律又令人期待,才有意思。要什么都有迹可循,那就不叫赌石了,叫找不同。”

“咱们走吧。”

说完,率先往门外走去。

走了没两步,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看着原地没动的阿刚,说道:“这个芭蕉筋抽不得了。实在戒不掉,试试马蹄菜筋。好歹没这么呛。就这个抽法,不等后遗症,那肺病就先要了你的命。”

阿刚抬起脸,嘿嘿干笑了两声,眼中闪着几分迷蒙。

貌让也没再多说,带着骆八九走出院门,原路折返。

“小矿主,这芭蕉筋跟什么马蹄菜是干什么的?”骆八九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貌让脸上闪过一丝嫌恶,“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是好事。”

骆八九也不是猜不出来。

只不过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点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这才按耐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既然貌让没心思说,不问就是。

“现在咱们去哪?”骆八九转了话题。

貌让扬了扬手上那块红皮百山桥,“不是好奇这料子表现吗?现在就回去来一刀。”

一直顺利坐回到车上,骆八九的心才算是囫囵个儿回到肚子里。

还好这趟没出什么意外。

要不然,失踪人口中又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貌让见状正准备调侃两句,骆八九的手机率先响了起来。

摸出来一看,是唐青打来的。

骆八九连忙接起电话,唐青的问题就跟连珠炮一样发射了过来,“骆夯兄弟你在哪?那料子什么情况?我昨晚给你回了十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看样子这会儿知道着急了,不是昨天骆八九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时候了。

从早晨被动起床到这会儿,骆八压根就没一丁点儿时间查看手机。

就算看了,刚才那情形,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骆八九。

跟貌让相处到现在,似乎也差不多可以旁敲侧击打听一下,那块木那究竟是怎么落到他手里的。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安抚住唐青的情绪。

只是当着貌让的面,聊起来并不方便。

骆八九连忙清了清嗓子,“唐哥,我这会儿正跟朋友在外面。我在盈县平原镇一家私人标厂……”

话没说完,唐青就飞快的说道:“定位发给我,我现在就赶过去。”

接电话的几分钟里,貌让已经将车子重新开上蜿蜒的小路。

骆八九看了看他,试探着问道:“小矿主,昨天跟着标厂的人去看咱们矿业公司送来的料子。里面怎么还有一块木那包浆皮?该不是标厂的人给弄错了吧?”

貌让不疑有他,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没错,是有一块木那。我送来的。想放在标厂上看看这东西行情怎么样。”

话音落下,他转过头虎视眈眈地看着骆八九。

这让本就心虚的骆八九心里更七上八下,生怕下一秒貌让说出什么虎狼之辞。

“对啊,骆老板有这本事,不妨一会儿帮我参谋参谋?我跟你说,这料子是我花大价钱从别的渠道搞到手的。原本是想直接给它来上一刀。不过,送标厂公盘也耽误不了几天时间。了解一下市场行情也没什么不好。以后都是吹牛的资本……”

骆八九:“……”

恕他无能为力,是真无能为力。

就算他把体内的水分全掏空,脑浆子都洒那块木那上,也别想投机取巧走捷径。

这口水又不是随心所欲没有限制的。

别说对人为处理过的料子无用,就那药水跟糊墙一样糊的里三层外三层,就算有透视眼怕都派不上用场。

貌让却斗志昂扬,卯足了劲狠踩油门往回冲刺。

半路上骆八九给熊才打去电话,听着他明显刚睡醒的声音,骆八九跟他约定好在者成的标厂门口碰头后,这才放了心。

转头对上摇头晃脑看上去兴奋莫名的貌让,骆八九琢磨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小矿主,那块料子不错是不错,不过据我的经验来看,那层包浆皮应该是后期人为做上去的。”

貌让明显一愣,然后笑起来,“别逗我了骆老板,你是不是想试试我的斤两?我也不怕告诉你,我都赌石判断种水的确是不如你,但我不信有你说的这么传神的造假手段。”

骆八九赔着小心起了个头,“小矿主,你们矿上采出来的料子,自然不用考虑真假的问题。但后面环节的人想赚钱,总有一些拿不上台面的非常规手段。那料子也不是你熟悉的百山桥……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一定没问题?”

“我……”

貌让瞪着一双牛眼正准备往下说,却猛然卡了壳。

看样子,骆八九这番煽风点火还是起了到了一定作用。

最后,他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标厂验货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皮壳真要有问题,就算我看不出来,他们还能打眼?”

骆八九:“昨晚那块水沫共生,不也是老师傅手底下的漏网之鱼吗?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也是担心这件事万一闹大了,有损你们矿业公司的名声。”

貌让彻底不说话了。

骆八九也是没办法,那料子放在标厂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漏了风声。

唐青对面站的可是王乐义。

那个自己只见过一面,但关于他的传说,耳朵都听的起了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