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榛儿刷的一下跑上前,两只小短手一把抱住整盘的炸蜘蛛,转了个身子,屁股朝着傅时青一撅,哼哼出声。
“三叔这模样,分明又是想吃独食了,娘亲亲,爹爹,二叔,你们别被他忽悠了,快尝尝。”
曲弯弯和傅卓还是有些犹豫。
傅时青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但蜘蛛这东西,能吃就已经很令人震惊了,怎么还可能好吃?
“三弟都能吃,应该难吃不到哪里去吧。”
傅霖嘀咕了一声,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将蜘蛛塞入了嘴里。
下一秒,他慕的睁大了眼睛。
“好吃,真好吃。”
话落,他迫不及待的伸出手,直接抓了一把。
“欸,二叔,你少拿一点啊,都没了……”
小榛儿屁股一扭,连忙抱着炸蜘蛛转了个方向。
然而,一只大手再次凭空出现,盘子里的炸蜘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减少。
“三叔!”
小榛儿气的腮帮子一鼓,不敢再磨蹭,小手一抓,也赶忙下口。
“唔,好吃,娘亲亲,太好吃了……”
“你个小崽子,吃太多小心拉肚子,别吃了。”
“我不,二叔你竟然跟小孩子抢东西吃,你的脸呢?”
“你们两一旁吵去,聒噪!”
傅时青大手一抄,直接将整盘炸蜘蛛从小榛儿手里抢了过去。
曲弯弯和傅卓对视了一眼,两人喉咙咕噜一滚,下一秒,默契的加入了蜘蛛抢夺战。
晏舒被这一家子挤攮出来,又气又好笑。
“抢吧抢吧,反正我还有更好吃的。”
话落,她在桌边坐下,悠悠将筷子拿了起来。
鸡蛋花和田菁花清洗干净后,裹上鸡蛋糊糊,炸的金黄诱人,一口下去,酥脆喷香。
还有黄焖鸡,大块的鸡肉炖煮的鲜嫩软耙,其上裹满了香辣浓郁的汤汁,再拌上一块浸满了肉香,软绵粉糯的土豆,简直好吃到要把舌头一块吞下去。
一旁,抢光了炸蜘蛛的傅家人,目光很快落回到了桌子上。
几人围拥上来。
一时之间,整个傅家小院里,都听不到任何的说话声,每个人都在大快朵颐,吃的一脸满足享受。
阵阵诱人的香味持续自院中扑鼻而来,围观群终被勾的腹中馋虫乱动,实在忍受不了,吞咽着口水接连离去。
部分妇人还揪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厉声呵斥,让其连夜上山猎鸡……
人群很快散了个干净,唯独那七名看守者,浑身酸痛,饥肠辘辘,偏又躲不开那诱人的香味,简直痛不欲生。
晏舒最先吃完,看了一眼还在抢黄焖鸡汤汁的几个人,她擦了擦嘴,悄悄溜进了厨房。
掀开锅盖,端出锅里提前留出来的饭菜,晏舒翻窗而出,躲过傅家人的视线,悄无声息的出了院子。
“布谷布谷~”
“这里这里!”
沈烛心刷的从一颗大树上飞身跃下。
晏舒手一抬,将碗递了过去。
“快吃吧,够不够的,也只有这些了。”
“够了够了,这么一大碗呢。”
沈烛心应了一声,一手接过碗,一手在怀里一掏,递了两个紫红色的小果子给晏舒。
“这是我刚才无聊,在旁边树上摘的,看着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你拿着玩吧。”
话落,她盘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埋首干饭。
晏舒看着手里的小东西,则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喜。
“山竹,这里竟然有山竹,omg,宝贝儿,你在哪摘的?”
“山竹?还有这损样的竹子?”
沈烛心头也不抬,反手指了一个方向。
“就那边,你绕过去就能看见了。”
闻言,晏舒朝着她所指的方向拔腿狂奔过去。
果然,灌木丛林深处,隐藏着一小片山竹林,晏舒粗略的扫了一眼,约莫有二十来棵山竹树。
许是没人采摘,树下掉了密密麻麻一大片已经干瘪腐烂的果子。
晏舒心疼的差点昏厥过去。
“暴殄天物,简直暴殄天物啊!”
搓了搓手心,晏舒像猫儿一样,麻溜的爬上了树。
让她悲伤的是,山竹的季节已经过了,树上只有零零散散七八个果子,且外壳都已经有些许的软绵,卖样不算太好。
一连爬了二十多棵树,天色也彻底黑沉下来,晏舒也才摘到八十多个果子。
“这玩意儿有啥用,你摘那么多做什么?”
沈烛心抹着嘴,一脸意犹未尽的看着她。
“我话说早了,你做的太好吃了,这点儿根本不够吃呜呜……”
“不够吃也没了。”
晏舒说着话,递了一个山竹给沈烛心。
“这是一种水果,很好吃的,你尝尝看。”
“水果?不是竹子么?”
沈烛心一脸的惊讶,接过山竹就往嘴里塞。
啃了一层皮下来,她呸呸两下。
“有点苦,还很涩,这啥玩意儿,难吃死了呸呸呸……”
晏舒一脸无语,只得重新拿了一个,扒了皮再递过去。
“吃里面这个白色的果肉,皮不能吃的。”
“哦……早说嘛!”
“谁叫你下嘴这么快,也不怕我给你吃毒果子。”
“不怕不怕,你要毒我就下饭菜里了嘿嘿唔……好甜呐。”
沈烛心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这玩意儿……不是,这山竹杂这么好吃呢。”
“我没骗你吧。”
晏舒也吃了一个,甜的忍不住弯了眼睛。
“就是好可惜,季节过了,二十多棵树,就剩了这么几个。”
沈烛心一脸悲伤的点了点头。
“是好可惜的,我很早以前就见过这果子,当时树上结的密密麻麻的,我觉得好看,但是不知道它能吃。
啊!现在想想我真的好蠢啊,要是当时摘一个尝一尝就好了。”
“别,别有这种想法。”
晏舒连忙打断了她的思绪。
“在野外,不认识的东西不入口还是比较好的,毕竟运气这东西,我看你也没太有,万一再尝到毒果子,那你本就有些悲惨的人生就彻底芭比q了~”
“芭比q是什么意思?”
沈烛心粗粗抓到一个重点。
晏舒呃了一声,正想给她解释,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幽幽自两人身后传来。
“玩蛋,结束,亦或者死定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