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尚二狗、景震昆、李小姐、王若文、咨询报告、去沈阳.....
这些纷繁琐事一直在张丞宇脑袋里转悠,使他半梦半醒没睡踏实。
早上九点。
手机闹钟一响,张丞宇揉了把酸疼的眼睛,迅速穿衣服起床。
推开房间的窗户,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天空略显阴沉。
张丞宇心里祈祷着:股票今天可别再跌停了!
他光速洗脸刷牙下楼买包子。
九点一刻,集合竞价刚开始,他已经坐在位置上打开股票软件。
张丞宇咬了一口拳头大的鲜肉包子,看着电脑屏幕。
得,股票集合竞价仍是一字跌停。
卖盘仍是二亿多股。
他无力地嚼着冒着热气的包子,就如馅中有一只苍蝇一样恶心难嚼。
张丞宇啊地一口吐在垃圾桶里。
几个同事回头望他,一个同事好心问他。
“怎么了,丞宇,是不是着凉了?”
张丞宇拿纸巾擦擦嘴。
“不是,吃得快噎着了,呵呵。”
同事们转头安静工作。
张丞宇喝了口水,又咬了口包子。
今天一个跌停又亏了小五千,真他娘的倒霉。
首席呀,听了你的话,我可是亏到姥姥家喽。
本想捞点快钱,谁知竟落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得相信老祖宗那句话:财不入急门。
一时间,张丞宇恨不得拿头往墙上去撞。
可是,撞墙管什么用?
如果撞墙管用,炒股亏钱的都排队撞各种墙去了。
十月五日要还贷款,去沈阳也要带不少现金。
炒股资金结算都是t+1,卖了股票的钱下一工作日才能取出。
没有办法,张丞宇只能在跌停板上挂上部分股票卖出。
现在,他最大的心愿是能在跌停板上卖出股票。
好被催的心愿。
张丞宇狠心将卖单挂好,机械地啃着包子,一不小心咬破了下嘴唇。
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他狠狠将口中的包子全都吐出来,将手中的包子扔进垃圾桶。
一个人去休息室吸烟。
不想这些糟心的事了,还是想想去了沈阳到哪里逛。
沈阳故宫一定要去的,还有天主教堂和张学良旧居要去看看。
王若文常挂在嘴边的那些沈阳美食也要去尝个遍。
锅包肉和猪肉炖粉条要去最最正宗的馆子去吃。
白肉血肠、老边饺子、西塔大冷面、沈阳回头等等,想着这些即将入口的沈阳美食,张丞宇愁眉不展的脸上洋溢着些许笑容。
陪若文好好的过个节日,让一切的不顺利不愉快见鬼去吧。
等正式拜见了未来的岳父大人,明年房子一接,劈里啪啦一装修。
就可以将如花似玉的佳人正式娶过来......
再过个一年半载,若文再给自己生个一男半女。
......
美好画面一幅幅在张丞宇脑海中呈现,他不禁乐得笑出声来。
叼在嘴上的烟燃到尽头,烫了他的嘴巴,他才回过神来。
张丞宇扔了烟头,喃喃道:“运气还能坏到哪里去?已经到头了吧。”
正准备拉门出去,一个同事推门进来。
“张丞宇,李小姐打电话找你。”
张丞宇哦了声急步赶回办公室。
他用座机给李小姐回电话。
“李小姐,我张丞宇。”
“哦,刚起来吗?”
“起来一会了,李小姐您打听到各家报纸的地产广告价格吗?”
“是的,就是要跟你说这事,几家主流报纸的广告价格我已经做了excel表格发到了你邮箱。”
“哦,好的。”
“你看还需要哪家的再跟我说。”
“哦好,缺了的一些报纸还需要您去找。”
“没问题,缺了哪些你统计给我,我去找。”
“好的,您在公司吗?”
“没在,你把缺哪天的报纸做成excel表格发我邮箱。”
张丞宇挂了电话,看了眼行情。
股票一字跌停没有任何变化。
张丞宇打开邮箱保存好李小姐发的表格,打印出来。
又去房地产部找那两个同事统计缺失的报纸。
他要竭尽所能将这个小项目赶在明天下班之前完成。
张丞宇哪里知道,这是一个根本在明天下班之前完不成的工作。
因为李小姐压根就是要阻止他赶在放假之前完成这个项目。
李小姐得知他要陪女朋友回沈阳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他仍然是李小姐随意控制的楚门。
此刻,当张丞宇认认真真与同事们分析在手的统计数据时,李小姐正与王小姐双双躺在北燕国际饭店2116房间宽大、舒适的床上谈笑风生。
王小姐喝了口水笑盈盈斜睨着李小姐。
“你可真够坏的,硬生生要棒打鸳鸯。”
李小姐懒洋洋朝空中吐了几个烟圈。
“我愿意,谁还能拦住我?”
王小姐抛给李小姐一个奉承的眼神。
“那是,恐怕全北燕敢拦你的人没几个。”
“哼!”
“除非......”
“别提他!”
李小姐猛地扔了烟头,凶了王小姐一眼。
“得,我嘴贱,不提他不提他,大小姐。”
王小姐温柔地搂着李小姐裸露的肩膀,李小姐就势依偎着她。
“你说我是不是嫉妒王若文?”
李小姐扳开王小姐,认真地看着她。
“你嫉妒王若文是假象,你是不是爱上了张丞宇?”
李小姐不屑地望了王小姐一眼,慢条斯理燃起一支细长的烟。
“怎么可能?爱情在我这里已经死透了,它是一片没有生机的荒漠。”
“那你嫉妒王若文是什么意思?”
李小姐突然捂住嘴巴哈哈笑。
“张丞宇这么年轻俊朗,不应该让王若文那样的女人独占。”
李小姐啧啧咋舌。
“这虎狼之词你也能说的出来,说白了你就是谗张丞宇的身子,以释放你那日益积攒的荷尔蒙。”
两个成熟少妇放荡的笑声充斥于整个房间,久久才平息下来。
王小姐下了床,倒了两杯红酒。
两人背靠着床轻轻碰了碰酒杯。
“亲爱的,玩玩罢了,千万不可当真。”
李小姐深邃的目光投向好友。
“那当然,你以为我会陷进去?”
“我担心你会陷进去,我总感觉你对待张丞宇与对待余强有所不同。”
“切,我才没有那么蠢,我不相信爱情。”
“你相信什么?”
“我相信赤裸裸的性。”
“性难道不是爱吗?性与爱可以分离?”
“性不是爱,两者当然可以分离!轰轰烈烈的性达到高潮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性之不存,爱将安在?”
“但是,这美妙的享受会给彼此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然后你会忘不掉它,然后你会周而复始的想念它,反复实践它,最终沦陷在爱情里不能自拔。”
李小姐一仰喝干杯中红酒。
“亲爱的,我们在讨论哲学还是学术?”
王小姐也喝了杯中酒,郑重其事。
“不,我们在讨论一种真实的存在,赤裸裸的性欲,正如那冷冰冰的金钱和生杀予夺的权力,都是一种最真实的存在。”
“靠,别说的这么深奥,你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赤裸裸地征服白运鹏吧。”
王小姐笑。
“白运鹏是个一点必响的炮仗,不像张丞宇任你怎么点都是个哑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