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嫡母照拂,原本这位第七子的日子不会差,虽未必会长成一位谦谦君子,大样却也不会差。
但是坑就坑在这位的母亲的鬼魂附在了他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金锁上。
这金锁是歌姬身上的东西,说是从小佩戴的贴身之物。
后来歌姬死了,东西就落在了她的孩子身上,也是主母仁慈,说是给他一个念想。
殊不知这金锁本身便是特殊之物,可以让鬼物隐秘气息附身在上面,是胡人那边专门为歌姬准备的。
他们在派出歌姬的时候就做好了歌姬会死亡的准备,这东西留着不过是以防万一的东西。
第七子快快乐乐的长到了七岁,然后说是他母亲的鬼魂便现身了,在这位歌姬母亲的讲述中,她是被主母害死了,死亡的原因是因为后宅争斗。
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在这歌姬的鬼魂的指引下和他的‘舅舅’碰了头。
如今这位第七子已经成了外邦的间隙,一心想要丞相府付出代价,甚至已经送出去了不少消息,这次镇南大将军的死甚至都和这些送出去的消息有关系。
这些消息都是莫珍珍从左家那边知道的,左家那边的老祖对她不设防,甚至告诉她也有想要救救这一脉的打算。
左家老祖那边也是没有能人,明知大厦将倾也只能期盼外人,却被别人给利用了。
莫珍珍参加这次赏花宴就是走个行事,不冒头,不失礼,跟着这些夫人聊一些场面话,说实话,挺无聊的。
等到宴席散了,莫珍珍也没等来她想等到的人(老将军那边的人),便心知这位老将军比她想象中的还能沉得住气。
蹬上马车,莫珍珍跟着夫人回府了。
这位夫人如今看着有几分木了,看莫珍珍时那目光有冷淡也有畏惧,她甚至不知道掩饰,不光在来往的马车上不和莫珍珍说话,就连在宴席上也是一副避她如蛇蝎的模样。
这些那些夫人都看出来了,但是没一个人问的。
大家都是人精,现在她们交好莫珍珍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做让莫珍珍不快的事。
所以夫人跟来了,然后夫人又跟回去了。
到了侯府的大门,夫人和莫珍珍前后脚下车,门口有一个穿的素淡的姑娘,瞧着比以往清瘦了些,衣服也不似以前的料子好,头上只簪了一朵粉色的小花,看见夫人下车后连忙迎了过来。
莫珍珍下马车时和她对视一眼,她像是怕极了莫珍珍,还瑟缩了一下,夫人感受到了,连忙伸手拍了拍她做安抚,却没回头看莫珍珍哪怕一眼。
夫人扯着她往府中去,那姑娘跟着走,进门前还回头看了莫珍珍一眼,那眼神,多多少少有些冷。
莫珍珍站在那里没有动,看见姑娘回头还回了她一个笑。
林婉婷(‘五姑娘’),原本在莫珍珍的计划里是要把她送走的,进一步加深莫家人对她的厌恶(第一版替嫁新娘的计划),但是那个计划被莫珍珍舍弃了,因此这个被她搜罗走绝大多数财物的姑娘就这么的落在了莫家的角落里。
林婉婷年纪小城府又没那么深,会一些后宅手段,倒也还算聪明,只要不和莫珍珍这样的对上,她还是能活的挺好的。
就比如说在这段被莫珍珍遗忘的日子里,她被莫家的四位少爷保护的很好,以妹妹的名义加深了不少兄妹情,甚至在莫珍珍‘议亲’前,侯府已经在给她相看了。
都是那四位少爷找的人,然后带着林婉婷以外出给妹妹采买些东西的名义见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的嫡子,却也都是一些有本事且人品不错,品貌也不错的儿郎。
这些消息莫珍珍都清楚,毕竟这家是她掌管的,林婉婷想出门,那也是要她点头同意才行。
莫珍珍不想为难这姑娘,在她不涉及自己的计划时,是愿意给她点方便的。
只不过这姑娘好似恨上了她了啊。
莫珍珍笑笑,把这姑娘的恨意记在心里却没真的想做什么。
小姑娘罢了,若是能早点嫁出去还好,若是一拖再拖,日后可就有她的苦头吃了。
莫珍珍在这三天内又参加了两场宴会,都是由夫人带着去的,为的便是与左丞相的第七子见面。
第一次匆匆见面,第二次俩人说了两句,第三次交换了礼物。
这是作为外人看的,毕竟侯府和丞相府的这门亲事做的太粗糙了,时间也赶得及,两家还是要遮掩一下的。
三次见面过后,这位第七子便蹬侯府的门了。
他要表现出想要求娶她的意思,上赶着些,这婚事才能名正言顺的快着些。
只是有意思的是,当莫珍珍第七次和这位第七子见面时,他看她的目光就有了几分探究,之后的接触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这样明显的变化莫珍珍又不是傻子,甚至都不需要她去查,就有人把消息递到了莫珍珍面前。
原来从这位第七子登门后,他便总能见到客居在侯府内院的林婉婷。
又是弹琴又是葬花的,甚至俩人还聊起了诗词歌赋,听说林婉婷身姿纤细婀娜,应该是打扮过的。
莫珍珍听了这个消息后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甚至就连这第七子每次来府里,大半时间都去找林婉婷‘琴棋书画’去了,她都不在意。
甚至在三位主母觉得这事儿不像话时还安慰了她们两句。
“是要做夫妻的人,现在多相处也是好事。”
若是不出意外,这婚期莫珍珍赶不上,新娘死了,这婚事要么作废,要么换人来做新娘。
作废是不可能作废的,侯府这边需要大把银子救济老家灾民稳定老家那边的情况(最多拖一年),相府那边也想稳定局势,侯府和这次的婚事便是他们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所以婚事势必要继续,若林婉婷没有跳出来,按照莫家那四位少爷的安排安安分分的相看后嫁人,那这把火便烧不到她身上。
但是很可惜,她没那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