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子一般十三四岁就开始议亲,十五六岁嫁人,超过十七十八就是老姑娘了(重点是当时的法律规定到了一定年龄未出嫁的姑娘要交税,时间久了就连大户人家都觉得,姑娘拖到十七八岁嫁人太晚了),因此苏家的姑娘应该是十三四岁的样子。
苏夫人表现的确实可怜,但是看这一屋子夫人的态度,这位苏小姐也得不到什么好。
再看看这位苏夫人,莫珍珍有理由怀疑她是故意的,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她应该是已经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莫珍珍对苏夫人的遭遇表示人道主义同情,随后剩下的只是衡量。
莫珍珍在衡量苏夫人适不适合成为她的下一块阶梯。
不过最终莫珍珍还是放弃了。
就算只是练手的阶梯,莫珍珍也需要考虑到实用性,苏侍郎的官职还是太低了些。
正在莫珍珍打算结束关于苏夫人的话题,再说点别的深挖一下这些夫人知道的信息时,忽然有夫人说。
“听说你家侍郎要升一升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你不为了你自己想,也要为了你弟弟想想。你若是不争气些,你的两个弟弟就只能被远远的打发走了。”
弟弟的话题引得苏夫人的神情有所松动,好半晌后她才开了口。
“我知道的……”
她应了一声后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捻佛珠的手停了。
侍郎要往上面升一升?怎么个升法,这个说法把准吗?
莫珍珍正思考着呢,这话题就又转到了苏夫人的两个弟弟身上。
在这些夫人的口中,苏夫人的两个弟弟虽然年纪还小,却也有了大将之风,长得高高大大十分壮实,在武场上也很有盛名。
苏侍郎是武将门里出来的侍郎,他家现在就是处于转型期,他这一代据说有五人,如今只剩他一个了,上一代也只剩他二伯,不过他二伯并不在京城,依旧在边关助守。
苏侍郎家在军中属于第二梯队的武将,且人丁凋零,眼看就要退出武将序列了。
不过若是想要提携一下没有背景的后辈,那也是可以的。
也正是如此,在明知道苏大人和前夫人伉俪情深的情况下,苏夫人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才会嫁给能当她爹的苏大人为继妻,
随着夫人们的话,莫珍珍也更深的了解到了苏夫人的背景。
苏夫人娘家的配置也是前妻早死,父亲娶了个继室。
不过这个娶还有所不同。
苏夫人娘死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多岁了,风寒病逝的,一共留下了四子三女,家里也没个长辈,大女儿和二女儿已经出嫁了,剩下四个小子和一个女儿也没人能管家,因此苏夫人的父亲再娶,娶了一个比他大四岁,因为不能生被休妻归家的寡妇。
这个寡妇模样一般家境一般,却是个利索性子,且心性很好,并没有因为被说无法生育而被打击的唯唯诺诺,反而生成了个厉害性子。
寡妇进门后飞快掌家,对待还在家里的五个孩子也是视如己出,她爹早年有两个老姨娘,后来再娶时也给打发到庄子上去了。
家里人口构成简单,家中还有个能拿事的当家夫人,做父亲的老实本分,兄弟姐妹之间相处的也和睦。
这样的家庭过不了大富大贵的日子,但是小富即安却也没问题。
但是事儿就出在苏夫人的两个幼弟身上。
这两个幼弟因为年纪小,家里有几分娇惯,又长得人高马大的,就非要去参军。
这年头参军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是他们这样的文官家庭(又不是什么大官,在军中也没有人脉),送家里的孩子去参军只能从小兵做起,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俩人天不怕地不怕,甚至不顾家中反对偷摸的去参了军——果然从小兵做起。
等家里人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军队里操练去了。
眼看边关又传来敌人骚扰边境的消息,朝廷已经又要开战的消息传播出来了,这家人可谓是着急又上火。
最后没有办法,苏夫人为了两个弟弟只能嫁给了丧妻的苏大人。
这苏大人丧妻也有八九年了,一直没续娶听说正是因为和前头的妻子感情极好,一直不愿意再娶。
但是家中子女渐渐长大又没人教养性子歪了,再加上家中孩子已经到了适合娶妻说媒的年纪了。
这位苏大人才又起了续娶的念头。
只是像是他这样的情况,有点门第疼爱女儿一些的家庭都不可能同意把女儿嫁进来,这是肉眼可见的火坑啊。
当时苏大人续娶这件事还闹腾了不少时间,他的儿女都不想他续娶,因此搅黄了不少想攀附的人家说的亲事。
后来还是苏夫人娘家实在没有办法,关系到两个儿子的性命,应是顶着屈辱商谈好了婚事嫁了进去。
不过现在看看苏夫人的模样,那家果然是龙潭虎穴闯不得。
莫珍珍听着,也跟着唏嘘着,像是同样早已知晓这件事一般。
但是脑子里却转着另一个想法。
之前莫珍珍都放弃苏夫人这条路了,但是现在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意动了。
倒不是莫珍珍觉得苏夫人可怜打算帮帮她,而是苏夫人这一连串的家庭背景太过合适了,何时的勾起了让她赌一把的心思。
莫珍珍不喜欢赌,她喜欢百分百有把握的事儿。
但是像是这种随手就能做的事,莫珍珍倒也不介意。
不过现在到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莫珍珍可没忘记她来大将军府是为了什么的。
在之后的交流就很随意了,等前面的男人们说完了,夫人们也要跟着自家男人一起回去了。
莫珍珍是一个人来的,她跟在苏夫人的身后一起离开的,便也看见了那位传说中的苏大人。
这位苏大人长相还可以,三十多快四十岁的人了,面白,留有长须,姿态端方气息雅正,看向自己夫人的目光很随意,就像是在看一个自己不是很喜欢又不碍事的摆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