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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姜柟辗转反侧,她担心的是秦王会趁机铲除谢昀。

想见他,想同他说说话,却连一封家书都送不出去。

“他说他要手握实权,要扬名立万,要军功赫赫,要震慑朝廷,这就是他这次出征的目的。这样你回京的时候,才不会有人敢对他指手画脚!”伍柒压低的声线在床榻外传过来。

纱幔被夜风轻轻吹起,细长如青葱的手指撩开一间纱幔,月影已熟睡,伍柒趴在脚踏旁。

“他从来不是一个上进的人。”姜柟默默压下心头的苦涩,反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来乐山前,是做了太子的跟屁虫吗?”

“你怎么知道?”伍柒大感意外,“太子和太子妃果真心灵相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一进帝京就被拉去见了太子,他好啰嗦,一天到晚同我说了好多话,还叫我要背下来给你听。”

姜柟闭眼笑,哽咽道:“他还叫你背了什么?”

“他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爱不是束缚,是成全,他想让你去做任何想做的事,他永远在原地等你。”伍柒卯着手指头,今日好像提了五次太子殿下了,再说就多了。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伍柒再开口,姜柟睁开眼:“你整日听他说这些,不难受吗?”

“不会啊,只是鸡皮疙瘩会起来!但是殿下好深情,要是有个男人这么对我,我为他死都愿意!”伍柒半是欣喜半落寞的道。

“傻丫头。”

次日,遥光院里被领了一批又一批的男子进来。

姜柟当众挑了几个品相好的留下,天光大亮时,便寻欢作乐,酒气冲天,满院靡靡之音。

梁浩都立在院前,目光落在徐光佝偻的后背,不知在想什么。

“老爷子,你看这女人,有哪一点像我祖母?顶着那样一张脸,分明就是在毁我祖母的名声!”乐平伸手指着窗扉上映出的倒影,“我看了觉得恶心!”

“住口!没大没小!”徐光低斥。

乐平不甘心道:“要是她老人家地下有知,也不得安宁!”

“你又没见过长公主,怎知不像?你母亲不也爱这样寻欢作乐?”徐光语气清浅平淡。

“老爷子,你清醒一点,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死人复活,借尸还魂一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乐平!”梁浩都厉声打断乐平。

徐光却不以为意,反笑起来:“我倒觉得她越来越像长公主了,哪怕不是借尸还魂,也是轮回转世!我信的。”

“……”梁浩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徐光走后,乐平怒踢一块石头,斥道:“你就不该把这女人带回来!现在老爷子都疯了,他想死去的人想疯了!如今见着活的,只怕让他为姜柟死都愿意,还会放权给你吗?”

“那就死呗!”梁浩都眉眼阴狠,“他不仁我不义。”

乐平目露错愕:“可是徐家……不会听我们的!”

“八十几岁的人了,睡着睡着死了,算是喜丧!”

乐山神色凝重,徐光一力撑起了百鬼营,殚精竭虑数十年,如果不是徐光,百鬼营早就成了一盘散沙,各自回家找妈。

这一声老爷子,是对他的尊称,也是他的权威,说白了,没有徐光,他们这一脉早都不知道死在哪里?

早些年,徐光一直独断专行,百鬼营底下最重要的兵力都握在他手中,散在南梁各地,旁人根本调用不动。

杀徐光,这个做法太冒险,出一点差错,百鬼营就散了。如果被人察觉他们与徐光的死有关,将死无葬身之地。

没等乐平说什么,只听得一道女人的喊声,梁浩都神色一变,大步踏入遥光院,一脚踹开房门。

屋内男子衣裳褴褛,东倒西歪,混乱不堪,一眼甚至瞧不见姜柟在哪。

沈清辉衣襟大敞,正抱着月影亲吻,月影疯狂的挣扎,却是徒劳无功。

梁浩都怒火中烧,上前一脚踹开沈清辉,月影揪住衣领,泪眼涟涟的扑进他的怀中。

“公子,我差点就要被……”月影紧紧揽住梁浩都的腰。

梁浩都轻拍月影的肩,怜惜道:“你受苦了,我一会替你宰了这个畜生!”

“醉酒误事,醉酒误事!”沈清辉还不知大难临头,不知死活的瘫坐在地,看着月影痴笑道,“都是月影姑娘太美了,勾得我心痒难耐,情难自禁!”

“住口!”梁浩都呵斥一声。

“哇哦,梁公子好凶哦!怎么?月影姑娘是你的女人?你瞧上了?”

话音一落,就见梁浩都冷着脸,拔剑相向,沈清辉吓得屁滚尿流,狼狈的爬起身,逃到姜柟身后躲起来。

梁浩都确实起了杀心,目光跟随沈清辉而动,落在姜柟身上,正欲开口兴师问罪,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身男装,险些认不出来。

定睛一看,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推开月影,朝那人走过去。

“你果然与我不是一路。”

“你不问,怎知?”

二人面对面,旁若无人的对话,月影惊呆了。

“你来乐山,藏了这么多天,不愿见我,却费尽心机,主动来见姜柟,难道不是为了南梁太子,要救她逃出乐山吗?”

梁浩都此言一出,月影便明白,那个今日刚刚被姜柟选中的面首,竟然是东华公主。

“东华公主心系天下,一心为民,怎会与你这种乱臣贼子为伍?”陈宴礼坐在角落里饮酒,衣襟倒是没乱,看起来像个置身事外的人,说出来的话,非常符合他现在,这种被俘又铮铮铁骨的南梁官吏的形象。

梁浩都不愿与他多费口舌,质问东华:“你一个人来的?瑶瑶呢?你将她安顿在哪里?”

“死了,乱臣贼子的女儿,能有什么好下场!”东华平静的说。

“不可能!”梁浩都脸色一沉。

“她外祖失势,父亲叛乱,尸首被挂在帝京城楼之上,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没收到消息吗?怎么这么惊讶?当你抛妻弃女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梁浩都满脸暴戾,扼住东华的脖子:“住口!满口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