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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在九华殿,无人能进得来,除了没有自由,没人说话,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姜柟一觉睡到天黑,屋内漆黑一片,炭盆的火熄了,也无人敢入殿更换,她裹着一床被子下地,拣了几根银炭丢入盆中,没有火根本烧不起来。

许是听到了动静,一直侍立在外的南姗轻声喊道:“太子妃,您一日未进食,要吃些东西吗?”

姜柟怔了怔,应了声:“好。”

很快,南姗南烟端着食盒走入,一队禁军在门口张望,看守极严。

外头风雪交加,屋内更冷了。

姜柟坐在软榻上,紧紧拢着锦被,整个人包得像粽子一样。

南姗利索的将饭菜摆好,南烟将烛火全部点燃,又去将炭盆的火点起来。

“太子妃,长乐宫那边传信过来,秦王妃生了,母女平安,是个小郡主。”南姗避着门外的禁军,压低声音。

姜柟撩眼看向南姗:“知道了。”

她知道的。

前世陈静姝生下小郡主,伤了母体,未能再生育,秦王一心夺位,根本不顾陈静姝母女的死活,陈静姝心灰意冷,千方百计将小郡主悄悄送离帝京,托付给陈宴礼。

前世,在南凌,她还曾抱过那个小郡主。

彼时小郡主正咿呀学语,喊她嘟嘟,嘟嘟,非常可爱,谢述是质子被困于帝京,小郡主常来陪伴她,廖解思子之情。

门重新关上,将风雪尽数留在屋外。

姜柟回过神来,饿极了,吃得有些快,但又吃得并不多,很快便吃不下。

铜镜中映出她清瘦的侧颜,下敛的眉眼,俱是忧愁。

不知呆了多久,内室传来细小的动静,姜柟回了神,屋内回暖不少,她将身上裹着的被子放到床上,走至后方。

婴儿床旁是一整片的木玩墙,大鸟没日没夜的飞,鱼没日没夜的游,从不停歇,此刻竟全停了。

姜柟惊愕不已,生怕是坏了,正欲上前扒两下看看能不能动,随即哒哒两声,木玩墙向两侧推开,昏暗的甬道中走出一道人影,颀长笔直,行走如风。

借着烛火,她看清了他的脸,心下略微定了些心神。

除了谢昀也无人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从东侧书房闯入寝殿。

“你竟然在这里设了一道暗门?”姜柟惊喜的笑道,这个男人,真能藏。

以往无数次将他锁在门外,他都宁愿去把谢述吵醒,也忍着没有从这道暗门进来。

现下,她真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吃饭了吗?”谢昀揽她入怀,低声曼语。

他的衣裳沾着寒凉之感,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她轻声应道:“刚吃了,你呢?”

“还没呢!”

“我去叫南姗送……”

“不用!我悄悄来的,被人知道就不好了!现在特殊时期,还是不要那么明目张胆的抗旨比较好!”谢昀用力搂着姜柟,话音未落,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震耳欲聋。

姜柟抿唇一笑:“我方才吃的饭菜还有一些,你要是实在饿……”

“太好了,我吃你剩下的就行!”谢昀大抵真的饿了,拉着姜柟坐下。

谢昀吃着,姜柟在一旁煮茶,见他将一桌冷饭冷菜都舔了个干净,就连她啃了一半的猪肘子也没放过。

她垂眼低笑,倒了一杯热茶,放到谢昀手边,温声细语道:“你今日联合段政然欺上瞒下,当真以为父皇信吗?还那般顶撞父皇,也不怕他废了你?”

“不会,他不会废我。”谢昀抬起茶盏,浅啜一口。

“这么自信?”姜柟挑眉,竟然觉得如此狂妄的谢昀,很是迷人。

“这些年,我和母后光研究他的心思了,我非常的肯定他现在不会废我,所以我才敢逼他。”谢昀眉眼得意忘形。

姜柟受他感染,嘴边不自觉噙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笑意渐收,叹口气问道:“回东宫时,我见芸白和段政然似乎在宫门口争吵不休,他们没什么事吧?”

“段府准备迎娶顾家嫡女,整个帝京都惊呆了!我舅母当场昏死过去,反正不太顺利。”谢昀摇头笑起来,神色轻松,盯着姜柟看的眼神却有些灼热。

“假戏真做吗?”姜柟神色突变,眸中闪过一抹怒色,又有些想不通,随即在谢昀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恍然大悟,惊声道,“孩子是段政然的?”

“嘘!”谢昀食指抵唇,示意姜柟小声些,吹熄了桌上的灯,仅余一门庭处两盏微弱的指路灯,在寒风中摇曳。

姜柟悻悻道:“怎么会?”

这两人,平日里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最最重要的一点,直至顾芸白被捕,段政然仍然觉得顾芸白是男子。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们二人如何能成事?

除非段政然本就喜欢男子,或者顾芸白趁其酒醉,自荐枕席?

这……比那张婚书更离谱。

姜柟没法接受。

“感情的事,旁人参透不得,由他们去吧,咱们身上一堆麻烦事,不管他们,不为他们费心思!”谢昀坐到姜柟的身侧,替她揉着太阳穴。

姜柟舒服的闭上眼,靠到他怀里,轻声问:“六郎,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不知道。”谢昀摇头,敛下眉眼,轻声道,“敌在暗,我们在明,敌人神通广大,得先让他们赢,再让他们死!”

“我有一法子……”

姜柟顿了下,睁开眼,在谢昀再次望向她时,她才道,“我们闹翻吧!”

谢昀瞳孔微缩,沉默不语,耐心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思来想去,杀这些人根本不能为顾家翻案,知情人都死绝了,顾家才真的冤死!你怀疑百鬼营,我觉得很对,所以身为前朝长公主血脉的乐平一定不清白,你和我断情,去色诱乐平。”

说到最后,姜柟脑袋低低的,都没声了。

谢昀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饮了一杯热茶,烫得满嘴泡,也没喊一声,驳斥道:“姜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都是假的,为了我,牺牲一点色相,很难吗?又没有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姜柟语气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