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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柟一身脏乱,无法面圣,反正都要等底下各底下官吏调查,谢昀便陪她去偏殿清洗,待宫人提完热水,他把侍女赶走,锁上门。

姜柟泡在浴桶里,见谢昀脱了外衫,挽起长袖,她惊问道:“你干什么?”

“你受惊了,全身都在抖,我帮你洗啊!”谢昀自顾自抬了个凳子坐到浴桶旁,手拿帕子,沾湿,小心翼翼的擦拭姜柟脸上的血迹。

热水烘得人脸颊又烫又红,她垂下眼,由着他去弄。

“张全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认?是傅七还是陈宴礼?当时就他们两个有可能,他们任何一个人认这罪,都比你认要轻!”谢昀不理解,他本不想深究,但这事只怕难以善了,他数不清对面有多少敌人在虎视眈眈。

傅七和陈宴礼,谢昀更怀疑傅七,但傅七与姜柟又是什么关系?为何姜柟这般舍命维护?

姜柟在水中暗自攥紧了拳头,紧张到脚趾头都蜷在一起,她自然不可能直言说她怀疑傅七是顾润,但骗谢昀属实很难。

她思虑再三,眉眼灼灼的看向谢昀,认真的说:“我觉得他很像我小舅舅,你觉得像吗?”

谢昀愣住,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一层关系?

姜柟目光太过澄澈,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假,她继续道:“你知道的,小舅舅特别疼我,比我爹,我父亲还要宠我,他的死对我来说,太难以接受了!我第一次见傅七,我就觉得他很像我的小舅舅。”

“一点都不像。顾将军比他英俊坦荡多了,傅七一看就是心思深沉之人,你什么眼光?”谢昀皱眉道,不是他疑心重,他怕别有用心之人,刻意用顾润的影子去接近姜柟,这傻女人哪受得了?

“不是长得像,是言行举止都很像!”姜柟抓住谢昀四处游走的手,垂头丧气道,“张全死了,父皇一定会追究。傅七是为了救我才杀人,张全中了毒,我的药根本迷晕不了他,只有杀了他,我才能活!我认罪,因为我知道我还有你啊,你会救我的,对吗?”

话落,姜柟温吞的笑起来,白皙的肌肤沾着水珠,像淋过暴雨的花蕊,又艳又嫩。

谢昀认真的看了她好一会,叹息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倾过上身,将她摁在浴桶旁亲吻,直到她娇喘吁吁,他才松开,流转自如道:“杀一个张全算什么,你就是犯了天条,我也得救啊!”

听此,姜柟暗自松了口气,不是因为谢昀坚定的维护,而是总算暂时将他瞒过去了。

子时,风雪又至,雪花落在檐角,添了森寒之意。

太极殿内燃着炭盆,与屋外的数九寒天,形成鲜明的对比,谢昀和姜柟来时,大理寺,杵作,还有东宫幸存的宫人皆在列。

只等皇帝醒来。

可这一等又等到了五更,紫宸殿内的寝宫,才终于有了动静,宫人鱼贯而入,伺候皇帝更衣。

紫宸殿与两仪殿离得并不远,皇帝很快迈入两仪殿。

遇袭的宫人可以证实张全确实发了疯,见人就杀。

杵作验出张全生前有中毒迹象,大理寺查出张全吃的晚膳被人动过手脚。

至于后背上的“顾家冤”三个字,宫人皆表示天太黑,没能分清是死前刻上的,还是死后刻上的。

至此,事实已然明了,但皇帝却沉着脸。

芳华公主趁机道:“张全既然已经失了神智,为何不去杀别人,非要去杀太子妃?这其中的疑点还没解开呢!难不成他还懂得向顾家人复仇?”

姜柟心平气和的说:“这么说来实在凑巧,若不是乐平县主拦下我,非要求着我,说愿意入东宫为侍妾,我只怕早就回了东宫,自然也碰不上张全了!”

顿了下,姜柟故作吃惊道:“那张全杀的可能就是后面离开的芳华公主!不知公主哪里得罪了张全,惹来杀身之祸?”

“你说什么?”芳华公主急红了脸,“我与张全什么交情也无,更无仇无怨!”

“此话当真?我怎么记得好像张全之女张秀枝在家中设宴时,公主可是送了厚厚的一份大礼,众人都说公主有意与张家结交,是不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才招致横祸?”

姜柟说的是张秀枝被赶出宣武侯府,为挽名声,在府上设宴,请动帝京众多名门贵女,芳华公主为胞兄永王筹谋,自然欣然前往。

张全是禁军统帅,跟张全套近乎无异于挖圣上的墙角,所以一切私交都十分隐晦,只能借着张秀枝的名头进行。

“你血口喷人……”

芳华公主方寸大乱,当着众人的面拍案而起,被皇帝怒斥一声:“成何体统?还不滚下去!”

芳华公主瞪了姜柟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告辞退下,皇帝扫视一圈,下令道:“除了太子妃,全部退下!”

“是!”

众人熬了一夜,听此言,如蒙特赦,毫不迟疑的退到殿外。

殿内一下空了,皇帝看着仍坐着不动的谢昀,轻斥:“太子,你为何不退?”

“父皇,太子妃受惊过度,恐不能好好回话,儿臣帮您看着她。”

谢昀的说辞太过拙劣,他甚至懒得去找借口,又或许只是在表态,他不会离开,不会让太子妃受委屈。

有一点嚣张跋扈。

皇帝瞪他,冷哼一声:“你看她像受惊过度的样吗?张全都被她杀了,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她这么本事,用得着你吗?”

听此,姜柟起身,走至殿中央,跪下。

“杀张全,只为自保,父皇心中有气,但请父皇责罚!”

皇帝倾过身,手肘撑在膝盖上,目光如电,盯着姜柟看,冷笑:“你态度倒是摆得比太子正,责罚是有的,不知你受不受得住!来人!”

皇帝轻喊一声,殿外侍立的王德贵一颔首,随即便有禁军押着一犯人上前。

姜柟一直垂首跪着,直至身旁被丢下一个人,她眼角瞥去一眼,待看清身旁人的样貌时,登时摒息宁神,眸中有些许慌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