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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爷爷,这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会帮我照顾你,我有点事要办,过几日我再来看你!”姜柟挤出一抹笑后,转身离开。

魏泽愣了一下,紧跟着姜柟离开。

“太子妃,我送送你吧!”

“有劳魏郎君。”姜柟走得急,匆匆一瞥,却没忽略魏泽脸上的欲言又止,她没有出声询问,脚下的步子迈得很快。

顾芸白是个烫手山芋,魏泽包庇是出于义气,往严重了说,是赌上了身家性命,魏泽少不更事,恐怕没有往深里去想。

如今外面闹得沸沸扬扬,魏泽心里必不安生,只是她如今,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只能尽快安排他们离京。

“太子妃,太子殿下可有为难你?”

快出府的时候,魏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姜柟心生诧异:“魏郎君为何这么问?”

“段政然四处搜捕芸白,几次想来我府上搜,我都给拒了!我猜想是东宫那边,知道了她的身份,段政然听命于太子殿下,想必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吧?”魏泽暗暗叹气,有些发愁,段政然来魏府,一次比一次没有耐心,只怕再来一次,他也挡不住了。

本来段魏两家感情都挺好的,为这事都快撕破脸皮了。

姜柟皱了皱眉,东宫搜顾家余孽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段政然非要找顾芸白做什么?

“魏郎君受累,一定帮我拦住段政然,过几日我就安排他们离京!”姜柟宽慰道。

“一定一定,太子妃放心!”魏泽拍着胸脯打包票。

出了角门,姜柟颔首微笑,转身离开。

魏泽站在门口,驻足看了一会,美人身披深色大氅,行走在雪地之中,周遭无人,整个巷道只她一人,鹅毛大雪落在她肩上,添了几许落寞。

片刻间与天地同色。

太子妃怎么独来独往,身旁没有丫鬟侍卫,冰天雪地里,连个抬轿的都没有,长得那般耀眼,太子也不怕她冷,不怕她出什么事吗?

魏泽还没想好要不要送太子妃回东宫,只觉身后一阵疾风袭来,车轮扬起地上的积雪,寒意阵阵。

“怎么驾车的?赶着去投胎吗?”魏泽被甩了一身的雪,嘴里咒骂着,低头拍掉身上的脏水。

再抬头去看时,巷道里已不见了姜柟的身影,那辆马车疾驰而去,片刻后消失在拐角。

美人……怎么可能跑得过马车?

他怔忡片刻,随即大惊失色。

太子妃被当街掳走了!!!

马车一路疾驰,迅速出了北城门,朝北而去,停在了一座破庙前。

破庙前立着一男一女。

“宫中设宴,东宫那边很快反应过来,日落之前必须逼问出下落。”

“是。”

姜柟嘴里被塞了布条,四肢被五花大绑抬下马车,她略微惊慌的目光,在见到破庙前的一男一女时,逐渐淡定下来,冷笑一声。

是叶承丞和张秀枝。

她被扔在草垛上,破庙里遍布蛛网,散发着臭味。

张秀枝取下姜柟嘴里的布条,姜柟沉声斥道:“张秀枝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东宫太子妃!”

张秀枝笑说一声:“知道啊!太子妃实在难请,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你若是配合,便少受些苦!”

“你威胁我?难不成敢对我用刑?你怕是不想活了吧?”

话音未落,姜柟的脸被张秀枝狠狠甩了一巴掌,姜柟震惊。

下一秒,张秀枝掐着姜柟的脖子,压在地上:“姜柟,都到这了,你还摆什么太子妃的谱?我既然绑了你,就没打算活!”

姜柟被扼住了喉咙,面色逐渐涨红。

“你以为顾芸白在魏府还藏得下去?我早就知道了,就等着你什么时候甩掉羽林卫,来魏府见她之时将你绑走!真是天助我也,太子现在正在宫里陪着乐平县主,我今天就是将你杀了,他都不知道!”张秀枝越说越狠,手指下了死力,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姜柟呜咽出声,心中唏嘘不已,竟然要这么死在张秀枝的手里。

“啪!”

张秀枝突然被人一脚踹飞,姜柟得了空隙,疯狂的咳起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让你问盛宁的下落,你在这泄私愤?人死了,我从哪问?”叶承丞怒从心头起,本想着利用张秀枝,没成想女人全是无脑蠢货。

张秀枝很显然非常惧怕叶承丞,缩在墙角颤声道:“我不敢了,不敢了。”

“叶承丞,敢绑我,你是疯了吗?”姜柟从地上爬起来,这回她双手被绑在前,完全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是啊,我疯了啊!我就想要一个盛宁,为什么谁都要反对,谁都要跟我作对?”叶承丞蹲下身,神色凝重,一手捏着姜柟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的目光,冷声道,“你那长兄待你又不好,你何必呢?把盛宁送给我,我带她去北境,给你和太子打一辈子仗!我助你坐稳东宫太子妃之位,日后成为皇后,我们互惠互利,不好吗?”

“没你,我一样坐得稳!”姜柟拼命摇头,想要甩开叶承丞的手。

“靠太子啊?你以为他现在在哪呢?忙着陪乐平,还是忙着抓顾芸白呢?”叶承丞失了耐心,手上一用力,把姜柟甩到地上,“告诉我盛宁藏哪了,我放你一条生路!”

“放我生路,就是绝你自己的死路!”姜柟伏在地上,冷笑道,“你既然绑我出京,早就做好了灭口的打算吧!怎么可能让我活着回去?”

姜柟油盐不进,叶承丞逐渐暴躁,一脚踹翻了烛台,破庙里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

“告诉我盛宁在哪!我要知道盛宁在哪!”

张秀枝惊吓过度,连滚带爬的跑出庙。

姜柟蜷在地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落,砸在她背上,很疼很疼。

叶承丞已疯,只要以盛宁为饵,她多半不会有生命之尤,只是要想活着离开叶承丞的身边,也是难事。

如何是好?

突然,身后有什么东西刮着她的脚踝,像小老鼠一样,她猛地一惊,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惊骇的眸子朝后瞥去。

佛像前的祭台下,破烂的布遮掩着,台下露出一双眼睛。

四目相对之时,姜柟倏忽间恐惧尽散。

这……他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