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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七不答,平淡的脸在阳光下没有丝毫表情,微微眯起眼,眸色越发阴郁。

父女俩离开后,姜柟忍不住问蓝星:“你觉得刚刚那人像我小舅舅吗?”

蓝星一怔,敛下眉眼,拿手比划:“不像,顾将军已经死了。”

身首异处。

姜柟还想再说什么,但对着蓝星又没法开口,目光扫过竹林,见下面有僧人领着忽烈王子走入男宾禅房。

好半晌,她才道一声:“走吧!”

小山坳往下,经过一大片农田,姜柟越想越不对劲。

小时候调皮,曾央顾润去抓只松鼠送给她当宠物,他向来宠她,只身前往,谁知他入山之后,松鼠没抓到,反倒被后山松鼠咬得满手是血,还大病了一场,手臂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疤。

她怕被责骂不敢说,顾润也替她隐瞒,所以此事除了他们二人,无人知晓。

龙山寺禅房多为达官贵人而设,后山禁地等闲人进不来。

而傅七是西境人,此番跟随东华公主回京,大抵是人生第一次进京,他如何晓得龙山松鼠会咬人?

本欲直接回城的姜柟,眼看着傅七走入禅室,不由得脚尖一转,跟了上去。

去看一下吧,看傅七手臂上有没有伤疤,如果没有,问问也无妨,兴许傅七也曾被松鼠咬过?

男宾禅室外头,身着胡服的两个大周侍卫,站在禅室外用大周语聊天,见姜柟和蓝星走过,警觉的停了议论,目光如电的盯着他们看。

姜柟走得很缓慢,四下猜测傅七住哪个禅室。

突然,禅室内传来女孩的尖叫声:“我只是替皇姐来给你送酒,求求你放过我!”

“可这酒里有药!”

“我不知道!救命救命!”

紧接着是一阵噼呖啪啦的声响,大周侍卫互看一眼,意味不明的笑起来,又说了一句大周语。

蓝星看懂了,用手势告诉姜柟:“禅房里面是忽烈王子和九公主。”

姜柟震惊。

九公主永丽,年芳十三,母妃是顾氏废后顾姣身边的婢女,在顾姣死后,爬了皇帝的床,生下九公主,母女俩平日里在后宫,安静得像个小透明,不争宠,不显眼。

前世,九公主顶替青璃和亲大周,在大周被凌虐致死,死时未及笄。

对外宣称九公主水土不服,而病死,南梁得知后,一点反应也无,大周怕引起两国争端,割了一座城池便算了事。

帝京百姓甚至欢呼雀跃,庆幸九公主死得其所。

九公主的母妃方嫔悲痛欲绝,竟生了刺杀帝王的念头,可惜败了,被囚于冷宫。

方嫔日夜不休,怒骂皇帝薄情寡义,利用顾姣爬上帝位,顾姣真心错付,顾家满门忠烈,含冤而死。

帝大怒,赐了割舌之刑,不久方嫔投井而死。

听着禅房内九公主凄厉绝望的喊声,姜柟怒从心头起,对蓝星下令:“杀了!”

蓝星举剑指向大周侍卫,两个大周侍卫先是一愣,好在训练有素,迅速反应过来,侧身躲避,削弱蓝星的攻击。

蓝星剑法精妙,招招致命,大周侍卫如临大敌,被逼退至禅房之外。

姜柟一脚踹开禅室的门,只见九公主小小的身体被压在桌上,衣服已被撕破。

那场景,像极了一只猛虎扑倒一只幼鸟。

所幸姜柟来得早,忽烈还未得手,她利落的操起案桌上的香炉,狠狠朝忽烈的脑袋砸下去,又狠踹了一脚。

忽烈被砸得头晕目眩,往一旁摔去。

姜柟拉起九公主,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护在身后,她侧头轻声嘱咐:“没事的,先把衣服穿好。”

“太子妃?”忽烈咧嘴一笑,手捂着脑袋,沾了血,放到眼下一看,立时面上闪出嗜血的光。

“太子妃嫂嫂,救我!”

眼看着忽烈就要从地上站起来,九公主吓得三魂七魄都快散了,哪还顾得上敞开的衣襟,只紧紧抱着姜柟的腿,无助的瘫在地上哭泣。

“快走!”姜柟踢了踢九公主,示意她赶紧起来。

“我走不动了!”九公主浑身颤抖,吓到几近昏厥,抱着姜柟就犹如抱着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动半分。

姜柟被九公主困住,动弹不得,忽烈上前一把抱住姜柟。

“太子妃来得正好,那小豆芽菜我正嫌没意趣!”忽烈喝了一杯带药的酒,浑身血气上涌,眼下只要女人,管她是谁,先办了再说。

“啊!!!”九公主吓得惊声尖叫,慌忙爬出禅室。

“蓝星!”姜柟被压在案几上,大声朝外喊。

外头有脚步声靠近,止住了忽烈的上下其手。

姜柟心里七上八下,因为背对着人,脑袋又被压着,她看不到身后的动静。

“噗噗噗……”

奇怪的声响,温热的液体滴在姜柟的背上,渗透衣裳,沁在肌肤上,微凉。

姜柟浑身一麻,待控制她身体的力道消失,她转过身。

近在咫尺的忽烈一脸惊恐,咽喉被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血液从颈部喷涌而出,溅到她的脸上,盖住她震惊的神色。

忽烈倒下,抽搐不止,一步之遥的地方显出一个人影。

姜柟抹了把脸上的血,看向那人,脑子一抽,竟发了疯一般冲上前,拽着他的左手,撩开衣袖。

光洁的手臂上没有任何伤痕,或许是记错了?她又去查看他的右手。

依然没有!

都没有松鼠咬的伤痕。

“赶紧走吧,马上要来人了!”傅七淡定从容的抽回手,擦着匕首上的血渍。

“你是顾润吗?”姜柟不死心的问。

“不是!你在想什么呢?”傅七神色未变,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即将死透的忽烈,“大周王子死在南梁,势必挑起两国争端,你若与他的死扯上关系,太子妃就别想当了!还不快走?”

姜柟咽了咽喉:“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这脑子是吓傻了吗?我当然也走啊!此事你知我知,万不可有第三人知道!”傅七交待完,便先一步离开。

傅七看着那般文弱,出手竟如此狠辣,不留余地。

越看越像顾润。

她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