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烈王子上下打量了下青璃,目光过于露骨,最后落在她胸脯的位置,手指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下巴,似乎在用眼神丈量尺寸。
青璃面露不悦,侧过身,避开那猥琐的视线,斥他:“大周蛮子,真无礼!”
忽烈王子微愣,反怼道:“分明你来拦我,我看一眼是谁不长眼都不行?你倒骂起老子来了?你们帝京女子还是温柔些好,也不是每个泼辣起来,都惹人喜欢!”
说实话,青璃的姿色在帝京也算上乘,但这几日,忽烈已经睡过无数帝京名妓,各个柔情似水,销魂蚀骨。
反观帝京贵女,矫柔捏扭,这不许看一下,那不许碰一下,如若搬到床上,必定是个毫无情趣的木头,实在令人提不起兴致。
这个公主自带无脑的傲气,看人的那眼神,就跟从门缝里看条狗一样,哪个男人会喜欢?
何况还要娶回大周去,一想到这,忽烈就很不爽,开始后悔听了大周使者的进言,向皇帝要了这个公主。
忽烈不由瞪了青璃一眼,凶相毕露,青璃当场吓哭。
忽烈愕然,吼了一声:“你哭什么?老子都没碰你!老子比你还委屈!”
姜媛上前一步,搂住青璃,跟忽烈解释道:“公主胆小,王子莫恼!法事还未完,您还不能离开,何况太子妃还未到呢!”
“太子妃?她……会来?”忽烈来了兴趣,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他已经知道太子拿段玉婉李代桃僵的事,只是太子妃深居简出,不便得见,今日便是再等上一等,见上一见也无妨。
世人皆爱美色,那太子妃既温婉又清冷,生气时像个呛口小辣椒,让人见之难忘,他还没在帝京遇到过此等美人。
还是南梁太子艳福不浅。
这时,东宫御轿被抬上石阶,停在大殿之外,众人闻声,走至殿外。
“请太子妃下轿!”宫人躬身上前,撩开轿帘,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姜媛快步上前,一把将轿帘掀开,质问跟在轿旁的南姗:“你们太子妃呢?跑了还是死了?”
“请夫人慎言!”
南姗沉眸,东宫侍女向来不惧人,在皇宫之外,拿出高人一等的姿态,不急不躁继续道:“太子妃在长乐宫陪皇后用膳,恶心反胃,正请了太医诊治,皇后娘娘担心她有孕,兹事体大,若贸然长途跋涉怕出了问题……”
“祈福礼佛,能出什么问题?”姜媛质问。
姜媛不能接受!
姜柟怎么可能这么快怀孕?皇后又怎么可能对姜柟这般关心?
想当初,因为姜家女的身份,皇后对她不喜,她做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冷眼,都不能让皇后多给她一个笑脸。
南姗轻扯嘴角:“太子妃疑似有孕,自然小心为上!但太子妃说答应了端妃娘娘,不能食言,于是皇后娘娘派了御轿前来,满帝京广而告之,便算太子妃来过!皇后娘娘说,心诚则灵!”
皇后出面,谁还敢说太子妃半句不是?
姜媛气极,姜柟如今倒知道抱紧皇后的大腿了,但她不信,她不信姜柟不来,她打量着御轿周围的人,四下寻找。
姜柟躲在角落里,见姜媛如此,立刻隐去身形,不由心生疑虑,皇后此举何意?
快马加鞭,不与御轿同行的赶来,就是为了悄悄看看姜媛和青璃意欲如何害她,好提前做准备,皇后这么一搞,她倒不好显身了。
怕她出事,又不阻她前来,皇后大概只为了太子,必须要保住太子妃的名声,她这个人死不死的,皇后哪会在意?
想通之后,姜柟顿觉隔应得很,她没有细想,心里记挂着端妃,转身往禅房而去。
见不到太子妃,忽烈大感失望,转身欲走,再次被青璃拦住。
“你不能走,若是累了,可去禅房歇息!”青璃是绝不能让忽烈就这么走了,她悄悄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几个小公主。
幸亏母妃留了后手,诓了几个未及笄的妹妹前来。
姜柟不来,还有这么多公主,随便挑一个顶上,总归今日是要将事闹大,把这婚给退了!
“老子爱去哪去哪,你少管我!”忽烈逐渐暴躁,伸手掐了一把青璃的脸,阴笑道,“别说你没嫁过来,就是嫁过来了,在我们大周,女人没有管男人的道理!”
青璃感受到奇耻大辱,挥开忽烈的手的同时,狠甩了他一耳光:“谁要嫁你?!”
“找死!”忽然大怒,高举的手,倏然在半空顿住。
对方是公主,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狗还得看主人。
忽烈只能忍了,勾唇笑得阴森,一把抱住青璃,在她脸上香了一口。
青璃大声尖叫,却无法摆脱。
众僧人不忍直视,纷纷低头苦念经文。
“也挺辣的!蛮陪你玩玩吧!你以为老子愿意娶你们帝京的女人?要不是为了两国太平,你这种女人给老子提鞋都不配!”忽烈放开青璃,冷哼一声,沉声问小僧人,“休息的禅房在哪?”
“王子,请随我来。”小僧人眉眼不抬。
…
禅室的门被推开,端妃晕头转向的迈入,闻着那案上的熏香,倒有些神清气爽,她侧卧于榻上,昏昏欲睡。
“我今儿个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路上中了暑气?你去找个大夫来给我诊个脉!”端妃有气无力,嘱咐着身边的嬷嬷。
“是!”嬷嬷退下。
没过多久,门再次被推开,端妃闭着眼,以为是嬷嬷找了大夫来,抻了抻手,示意把脉。
岂知,手心被人倏然握住,那人掌心微湿,宽厚的手掌带着燥热之感。
端妃猛地一惊,抬眸看去,入目是一个男人的身影,青衣竹叶暗纹,腰间系着一枚翠玉,视线再往上,对上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眸子。
男人眼眸微亮,熟悉的是一如从前的情意,陌生的是许久未见,眉眼生疏。
来人是北辰王谢柏,故人相见,在这个独处的空间,端妃微微失了神。
“媚儿,你过得还好吗?我怎么都想不到,你竟还会约我来此相会。”
“什么?”
兴许是身子不爽利,端妃脑子有点钝,还未想清楚,谢柏便一把抱住她,唇齿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