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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回身看了一眼九华殿,示意南姗南烟将门关上,拉着段政然走出九华殿,低声斥道:“你搞错了吧?我已经跟母后说了,我不要侧妃啦!”

“我怎么会搞错?圣旨刚刚下来,王公公这会子已经出宫去宣旨啦!”段政然暗自腹诽,要不是为这事,你当我愿意待东宫里头?

虽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律法也有规定,男子娶妻一年无子方可纳妾。

所以想在新婚一年内睡妻子以外的女人,都是悄悄的,以通房或者贴身丫鬟的名义,不敢给妾室的名分。

新婚第二日决定纳侧妃,就算是太子,也是为人不齿。

哪有这样的,欺负人家二婚吗?

“这样,你现在马上去拦王德贵!拦不住就敲晕丢小暗巷里,千万别让他去宣旨!我这就去见我父皇!”谢昀冷声下令。

在窗口看着段政然和谢昀疾步离去,顾芸白纳闷道:“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急急忙忙的?”

“大约是册封侧妃的旨意下来了!”姜柟慢悠悠的道,表情淡淡的,眉眼下敛,掩去瞳孔深色。

“什么?成婚第二日,就纳侧妃?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刚才还觉得你待他的态度有问题,现在我才发现你不揍他都算轻的!”顾芸白替姜柟打抱不平。

“我并不是因为这个事生他的气!”姜柟抬眸看向顾芸白,笑道,“他是太子,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妻?我若要求这个,那岂不是不知好歹,自找苦吃?”

“也是,不过我看他心里有你,不论外头怎么传,我知道这婚必是他千方百计求来的!妾再多也不能撼动你的地位!”顾芸白只能如此安慰,垂头丧气的坐在绣墩上。

无论顾芸白怎么觉得姜柟好,在外人眼里,谢昀娶姜柟就是疯了。

姜柟垂眼笑起来,唇角的弧度带着酸涩,声线悠扬道:“姨母与皇上识于微时,她举全家之力,助他登基,帝后情深羡煞众人,那时的皇上心里没她吗?皇上何曾待她不好?只是她太刚强了,强求帝王从一而终,普通男人尚且做不到,更何况是皇帝?”

“……”顾芸白心头漫起苦涩,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词。

姜柟看得如此透彻,却仍然执意嫁入帝王家,都是为了替顾家报仇啊!

顾芸白觉得这些话题都太过沉重,深吸一口气,岔开话头:“对了,我今日看见姜上和盛宁回来了!”

姜柟脱口问道:“那你怎么没带盛宁回东宫?”

“她说姜上伤心过度,她要回姜家照顾姜上。”顾芸白不以为意道。

姜柟怔住,一双翦瞳越聚越深,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暗道一声:“难道……糟了!”

“什么?”

顾芸白不明所以,开口时,姜柟已经起身,边走边喊:“叮咚兰青,你们带述儿去休息!”

说着,姜柟往自己身上披了一件深色大氅。

见状,顾芸白脸色微变,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毫不犹豫的跟着姜柟的脚步迈出九华殿。

见二人风风火火,一脸凝重的出宫,钟公公急忙跟上,劝道:“太子妃,天色已晚,有什么急事明日再去不行吗?”

姜柟没应声,顾芸白替她回了一句:“不行!”

“太子妃,要不等会,容老奴去跟太子说一声……”

钟公公正说着话,姜柟和顾芸白翻身上马,喂了他一嘴的黄沙。

“坏了,这是要出事啊!”钟公公忙不迭的转身往紫宸殿跑去。

紫宸殿是皇帝的起居室,谢昀正跪在里头受训。

皇帝脱去冕服,仅着里衣,从屏风绕出来,声音清浅:“朕的旨意前一秒刚下,你后一秒就来抗旨,好大的胆子!”

“旨意还没下,儿臣不算抗旨。请父皇收回成命!”谢昀一脸倔强。

皇帝冷笑:“你以为把王德贵拦住就行了?朕要人家姑娘给你当侧妃,也得提前跟她们的爹说一声,也得别人同意才行!”

“父皇,您还没问我呢,我不同意!”谢昀梗着脖子。

皇帝故作无辜道:“朕问了,太子妃选了段玉婉,你选了杜思思!现在又要来这演什么深情?”

“我什么时候选了杜思思?”谢昀迷茫。

“皇后说你选了杜思思。”皇帝伸出食指挠了挠鼻梁。

“儿臣没有,儿臣跟母后说过不要侧妃的!”谢昀震惊。

皇帝盯着案桌上一跳一跳的烛火,看出了神,疲倦道:“太子,朕当年也如你这般,渴望一心一意过,可时间久了,爱或许不会消失,但会淡,男人终究是食肉的,根本做不到只有一个女人!与其给了希望再失望,不如一开始就在废墟里。”

“……”谢昀动了动唇,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皇帝难得说了一番真心话,作为太子不能反驳,更不能大声说我跟你不一样。

但他的沉默,振聋发聩。

皇帝似乎是感受到年轻人目空一切的不屑,冷哼一声:“太子,朕要睡了,你滚外头跪去。”

“是。”谢昀灰溜溜的退下。

一出殿门,就见钟公公在角落里探头探脑,见他出来,便赶紧上前,悄声道:“不好啦,太子妃跑啦!”

“跑哪去了?”谢昀大吃一惊,双腿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急吼吼的朝宫外走。

月影幢幢,星光黯淡。

两人骑马奔驰在朱雀大街,直朝姜家老宅而去。

姜家门前已经挂上了素缟,角门半开,姜柟推门而入。

灵堂内,姜媛跪在一侧烧纸,神情漠然,双眼哭得红肿,张秀枝陪伴在侧,轻声劝慰。

身旁的蒲垫一沉,姜媛侧眸瞥了一眼,轻声道:“哥哥,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张秀枝看向姜上,专注的眼神,透出几许难以掩饰的情意。

“梦里都是娘的身影,如何睡得下?”姜上神情哀伤凄绝,猩红的眼尽是悔恨与遗憾。

“哥哥,我只有你了,你要是把身体熬坏了,我可怎么办?”姜媛说着,又哭起来。

“是啊,上哥哥,你现在是我们的顶梁柱啊!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张秀枝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