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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老太太又叹息:“她是不好,做了错事,但你若同她做了一样的事,你与她有什么分别?收手吧,别再闹下去!安安心心做太子妃,福气在后头呢,把家闹散了对你有何好处?”

闻言,姜柟止了笑,一双猩红的眼空洞无力,望着草垛子发呆,嘴上却不饶人。

“祖母,你为什么要来当这个好人?我情愿你一直冷眼旁观,一直吃你的斋念你的佛,什么都不要管!我当年那般求你,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还记得吗?”

姜柟回头,看向老太太,目露哀伤,却言辞激烈道:“你说你修行,听不得我的遭遇,见不得我的伤,你说万般皆是命!你没看到,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

“祖母,你当年若是可怜可怜我,护护我,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你觉得你没有做恶事,你只是袖手旁观,你就没有罪吗?你就是个好人了吗?”

老太太震惊,起身斥道:“你怎么好赖话不分呢?怎么还能怪得上我了呢?”

“你整日念念念,佛祖根本听不到,所以你活该看着血脉凋零!”

此话一出,众人俱惊。

姜太尉真是觉得姜柟是疯了!

“你!”

老太太怒极,抬手打了姜柟一耳光,只是力道太小,跟谢瑾那一巴掌比起来,犹如挠痒痒。

“快来人!”姜太尉决定远离姜柟这个疯子,赶忙叫了下人来搀着昏了一半的老太太先走。

姜淮和李氏这时候才赶来,兴许是在一旁听到姜柟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躲着不敢出来,这会子被姜太尉一瞪,夫妻俩只得灰溜溜的跟着走。

他们也吃不住姜柟。

回到南川阁,顾芸白一言不发,突然开始扒姜柟的衣服,姜柟大惊之下,拼命反抗。

“给我看!给我看看!”

顾芸白的力气很大,两方撕扯之下,衣帛被撕裂开,后背上累累的伤痕无处遁形。

凡是衣裳遮住的地方,没有一块好肉。

姜柟跌坐在地,捂着脸,泣不成声,泪水自指缝间滑落。

像个破碎的娃娃,缝缝补补又破碎。

顾芸白眼含热泪,手足无措的扯着破碎的衣裳,怎么也遮不住姜柟残破的身子。

“对不起,柟儿!对不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顾芸白呜咽出声。

姜柟哭得狠了,说不出话,只能不住的摇着头。

“姜媛!姜媛这个贱人!我杀她一万次,都不解恨!”顾芸白抹了一把泪,起身就要冲下楼去杀人,被姜柟死死拉住。

“她一定是跟秦王做了什么交易,秦王护着她,你就别闹了!”

未成想,顾芸白没能下得去楼,楼下却有人适时往上走。

“姜柟!”

谢昀清亮的嗓音,带着些许急促,自楼道内飘过来。

姜柟愣住,霎时收了泪,以极快的速度躲进床榻之内,拉下床缦,用锦被将自己整个盖住。

见状,顾芸白急忙伸手,拦住走上二楼的谢昀。

“我来见我未来太子妃,也要你的同意?”谢昀拍掉顾芸白的手,往前走两步,又被顾芸白扯回去。

顾芸白淡声道:“柟儿睡了!太子请回吧!”

即使顾芸白极力压制,但声音中略带的鼻音,还是显而易见。

谢昀微怔,轻声反驳:“骗谁呢?我在楼下还听她哭来着,你也哭了?为啥呀?发生什么事了?”

明日姜媛出嫁,总不会是因为舍不得姐妹而哭吧?

打死顾芸白,谢昀都不信。

今晚他本不该来,但心里头莫名其妙的慌乱,在东宫睡不着,闲着无事便打算来看姜柟一眼就走。

一进院就听见姜柟压抑的哭声,这让他如何还走得成?

顾芸白不答,只瞪着一双泛红的眼睛,可怜又可怖。

谢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把就将顾芸白推开,走入内室,顾芸白还不依不饶的来拦。

谢昀发了火,甩开顾芸白,警告道:“顾芸白,你别逼我跟你动手!”

“芸白,让他进来!”姜柟心知顾芸白拦不住谢昀,便开口劝阻。

顾芸白没法子,瞪了谢昀一眼,转身离开。

谢昀拉开床缦,见姜柟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像个棕子一般,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眼角泪痕未干,脸颊上清晰可见巴掌印。

“谁打你了?”谢昀沉声问。

“没谁,你总这样半夜来,不成体统,你走行不行?”姜柟皱眉轻斥,因为猛烈的哭过,突然止住,不断吸着鼻涕,哭音浓重。

“我问你谁打的?”谢昀提高了音量,伸手就想揭开姜柟盖在身上的被子。

“不要!求你!”姜柟死命压住被角,方才强忍的泪水,纷纷滑落,滴在谢昀的手背上。

温温热热的,却像一阵寒风猛地刮到谢昀心尖上。

他顿住。

“我里面没穿衣服。”

姜柟流着泪说,谢昀倏地松开了手,心里的罪恶感,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

谢昀退出床缦,静立在床前,背对着姜柟,慌得手足无措。

她无声淌着泪说求你的样子,印在脑子里怎么都散不去。

他到底是干什么了?

怎么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这么混蛋?

过了好半晌,姜柟终于稳住心神,对着床缦外那道高大僵直的背影,轻声喊道:“柜子那边,帮我拿一件衣裳吧!”

“哦!”

谢昀慌不择路的去寻柜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柜子,碰倒了烛台,踢翻了绣墩。

从柜子里抱了一摞衣裳,放到床榻之上,满怀歉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出去!”姜柟硬声道。

“哦。”

谢昀确实出去了,但好像又没完全出去,他仍是杵在床榻前,背对着她。

姜柟无奈,随手拿起一件衣裳穿好之后,撩开床缦走出去。

拿出火折,点亮烛火,烛光充斥阁楼的一瞬间,一道高大的人影打在墙上,逐渐朝她靠近。

谢昀从后背环抱住她,先是试探,她没有抗拒,便收紧双臂,将她紧紧纳入怀中。

“还有半个月,这日子真难熬啊!凭什么秦王先娶?我也急着成婚!”谢昀闷闷的叹息,心揪在一处生疼。

怕她再哭,他没再询问,反正也能查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