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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柟柟,我也是你爷爷!”老头开心的又蹦又跳,不断重复着,“我是你爷爷,我是你爷爷……”

魔音穿脑。

谢昀忍无可忍,一拳过去,老头倒地昏过去。

姜柟捡起灯笼,仔细端看老头的脸,诧异道:“还真是我爷爷。”

“???”谢昀震惊,“这是你爷爷,那太尉呢?捡来的?”

“是堂爷爷。”姜柟及时解惑,“我祖父有一个同胞弟弟,幼时烧坏了脑子,人有些痴傻,祖父怕被人嘲笑,一直关在柴房里养着。我小时候调皮,常去找他玩,可突然有一天他从府里消失了,没有人再提起他,好像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

姜柟一度以为,这个堂爷爷死了。

听此,谢昀仔细端详起老头的脸,感慨道:“与姜太尉不像,长得倒是与你爹有几分神似。”

“毕竟血脉相连嘛。”姜柟双手叉胸,心底的疑惑脱口而出,“消失了十几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呢?姜媛一直偷偷养着?为什么?有什么秘密吗?”

姜柟不解,长睫轻撩,对上谢昀盯着她看的眼,专注且柔润,一如此刻缠绵的夜色,意外的安稳心神。

他抬手抚平她眉间的折痕,轻声道:“想不通就派人去查,你老这么费心思,很耗神!”

想到天策府专司查人隐私,姜柟眉眼俱是娇俏的笑意,低喃小声说:“你帮我查吗?”

想不清楚,有多久没见过姜柟这般笑,谢昀眼角眉梢荡开笑意,倾过身,在她耳边轻轻吐出:“太子妃之令,无有不从。”

也不是多肉麻的话,就是顷刻间,姜柟的脸轻易红成了晚霞。

她提着灯笼,继续往里走。

善堂不大,本是收容一些没人要的孩子所在之地,但近日姜媛无心打理,没有银钱支取,人都跑光了,孩子们也不知道都溜到哪里去。

善堂里悄悄住进了一些外地来的老弱妇孺,随着姜柟和谢昀的进入,那些人吓得一哄而散。

姜柟里里外外搜了几圈,院外的更夫敲过了子时,还是什么都没有,她脸色越发难看。

谢昀牵住她的手,关切的询问:“你在找什么?”

姜柟不答,眸光流转,恍然大悟:“那种东西不可能这么容易让人找到,一定是藏在什么隐蔽的地方!”

忽然,脑中灵光乍现。

姜柟迅速走至后院井口,推开井盖,往里一瞅。

洞口深幽且黑暗,姜柟对着井口轻喊一声,回音幽远绵长,她大喜道:“这是枯井。”

说着,姜柟就准备往井下跳,谢昀慌忙将她抱回,轻斥:“这么深的井,你也敢跳?你究竟在找什么?”

“姜媛藏起来的秘密,我必须得找。”姜柟眉眼黯然,却透着一股执拗。

谢昀无法,低叹一声:“你等会。”

他寻了一根粗绳,绑在柱子上,坐在井口上,一手拉着绳子,嘱咐姜柟:“我先下去,你再下去!”

“好!”

谢昀下井的速度极快,顺着绳子滑到井底,井下是一方宽敞的空间,有一道上了锁的暗门。

“六郎,没事吧?”

姜柟的声音自井口飘入,谢昀回身走到井口下方,还未来得及出声回应,便见井口处落下一道人影,他赶紧伸手去接。

谢昀双手抱着姜柟,掂了掂,嬉笑道:“真是天上掉下了大美人。”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姜柟轻捶了下谢昀的胸膛,自他怀中下来,走向那道暗门,目光落在门上那巨大无比的锁上,犯了难。

因地处荫蔽之处,那锁上锈迹斑斑,大抵是许久都无人来过。

“唉!”谢昀夸张的叹息,故作为难的道,“这锁好大好难开啊,咱俩还是回去吧!”

“这能难得倒你?”姜柟挑眉看向谢昀。

谢昀直接摞挑子不干,调侃道:“你今夜是打算带顾芸白来的,叫顾芸白来开啊,什么都不告诉我,对我发脾气,还叫我滚!”

“你别瞎说!我哪有叫你滚?”姜柟忍俊不禁,上前拉住佯装离开的谢昀,哄道,“不是因为大婚前见面,不吉利嘛,所以才没叫你,你来都来了,帮了,我感激你,不帮就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是哄他吗?谢昀觉得这妥妥的是威胁!

谢昀无奈,从腰上系着的荷包中掏出两根长条工具,放到锁眼里头,戳戳戳几下。

“啪哒”一声,锁头开了。

谢昀这开锁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甚至简单到姜柟觉得只要有那工具,她也能开。

暗门打开,是一条深邃幽暗的甬道,狭长无风,像是许久未有人气,霉气和菌气混在一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味散开。

谢昀凝眉不语,拿出火折,点亮甬道上的火烛,近乎下意识将姜柟拉至身后,缓缓步入。

望着谢昀挺阔的后背,姜柟心头生出些许不合时宜的躁动,在他瞧不见的地方,一颗心肆意狂跳。

经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不知是走到了哪个方位,视野一下开阔,遍布蛛网。

谢昀将悬于壁上的烛火全部点亮。

回身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呆在了原地。

地上用血画着六星方阵,中间摆着一副棺椁,贴满了看不懂的符彖。

看起来像是邪术,有阵法镇压着棺椁中的人。

他下意识朝姜柟看去,她丝毫不惧,呆愣片刻,用力将棺盖推翻,巨大的动静也没有撼动她半分。

谢昀走至姜柟身侧,棺内的一幕让他大为震惊。

棺内躺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约摸六七岁的模样,尸身不腐,双嘴被红线封住,手脚被钉在棺里,死状无比凄惨。

“这是谁?”谢昀眉头紧蹙,视线往上,瞧见了棺壁上画着一串字,骇然道,“上面刻着你的生辰八字。”

三年前,姜柟的生辰八字,他就已经烂熟于心。

传闻关外有秘术,可替人偷换气运,用童女挡煞,如此邪术,这般残忍,在本朝是绝对禁止使用,一经发现必定重罚。

“姜柟,这对你有何影响?”谢昀看着姜柟心海翻腾,血液上涌,指尖微凉。

姜媛竟卑劣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