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深夜,相思,总是越发的浓烈。深重的相思,让人越显得寂寞。
苏凡挂了电话,望着窗外那深深的黑夜,平复了一下心情,长长地呼出几口气,走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自己滚烫的脸颊。
而霍漱清那边,在挂了和妻子的深夜电话后,坐在床上满意地笑了。
果真有老婆是不一样啊!幸福就是不一样的性福!
于是,霍漱清也下床去洗手擦脸,水龙头刚关上,就听见门上传来敲门声。
他走到门口。
“霍书记,是我,李聪。”是秘书李聪在外面。
霍漱清打开门,李聪立刻把一张纸递给他。
“这是什么?”霍漱清问。
“刚刚转来的文件,请您过目。”李聪道。
霍漱清一手拿着毛巾擦脸,一手拿着文件仔细看着。
看完了,霍漱清从秘书手里接过笔,在文件下方的空白处签了字,秘书便接过了文件,准备传给下一个可以参阅的人。
“乌市有什么消息传来吗?”霍漱清问。
“还没有。”李聪道。
“有消息立刻过来告诉我。”霍漱清道。
“是,霍书记。”李聪道。
霍漱清摆摆手,秘书便出去了,关上了门。
乌市那边——
没有消息,反倒是让他不放心。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难道他们真的就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认输了吗?这样的安静,还真不是个好兆头。
自己这边头疼的事很多,而曾泉那边,现在情况也不是很妙。下午的时候,adam秘密到达了沪城,找到了那位给霍漱清传消息的领导。那位领导也是把全部的情报都透露给了霍漱清,包括参与计划的人员名单。曾泉的地位,身在场内的人都是很清楚的,稍微有点级别,或者说靠近大领导的那些人都知道。而曾泉成功胜出的可能性,在目前能看见的候选人里面,算是几率很高的一个。即便,即便曾泉要在若干年之后才掌握大权,可是,能够救了曾泉,给他这么厚
重的一个见面礼,那么,在整个曾泉的体系内部,就算是立了大功了,是一个非常有份量的投名状。对于那些想要另辟蹊径的官员来说,投靠曾泉,绝对是一个好的选择。因此,当adam带着霍漱清的命令和保证见了那位领导的时候,那位也非常痛快,把自己掌握到的线索全部报告。而adam,也是立即报告了霍漱清,同驻守在沪城负责此次行动的苏以珩的手下取得了直
接联系。
沪城的官场,在那深不可测的海底,已经升起了一股旋涡,超级强大的旋涡。平静的海面依旧一片平和,没有几个人可以看见那即将汹涌澎湃而来的滔天巨浪。
霍漱清坐在床上,拿起手机开始看新闻,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是曾泉!
“睡了吗?”曾泉问。
“还没有。”霍漱清道。
“我已经看见了,一切都在照常进行,谢谢你,漱清。”曾泉道。
“没事。”霍漱清道。
“你今晚不在家吗?”曾泉问。
“嗯,今天在外面,回不去了。”霍漱清道,“爸妈还在你家里吧?”
“是啊,爸明天就走,文姨要去榕城,我到时候派人送她过去。”曾泉道。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霍漱清道。
“什么事,你说。”
“关于江采囡的事。”霍漱清道。
曾泉一愣。
江采囡?
“嗯,她被调到贵州去了,我想让她转到沪城去。她现在进京已经很难了,去沪城的话,有些联络工作会方便一些。”霍漱清道。
曾泉的心里,对江采囡并非没有恨,可是,大敌当前,个人的恩怨,也只能暂时放下,也就是“搁置争议、求同存异”。等到将来,这笔账,绝对不会不去清算的。虽然不是很清楚霍漱清和江采囡之间有什么协议,对霍漱清做的这件事在感情上也不是完全支持,可是,曾泉很清楚,霍漱清这么做,也并非不应该。想要把江家拉过来,瓦解叶首长的势力,江采囡在这
个过程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必须,利用江采囡来完成这件事。
“华社的沪城分部吗?”曾泉问。
“嗯,这样会好一点。”霍漱清道。
“好的,我会尽快安排,让这边申请借调江采囡。”曾泉道。
“麻烦你了。”霍漱清道。
“我明白。”曾泉道。
他或许应该问一句,霍漱清,你对江采囡有这样的恻隐之心,是不是对她有特殊的感情?特殊的男女之爱?
身为霍漱清的大舅哥,曾泉是有立场来问这件事的,可是,他没有开口。
他,相信霍漱清。
霍漱清不是那种因为儿女私情而乱了大事的人,他分的很清楚。
“我们元旦假期可能要回来沪城,你不在吧?”霍漱清道。
“嗯,是要回去京里,奶奶和大姑都身体不好,我得回去看看。”曾泉道,“不过,我想还是咱们见过一面之后我再回去。你们是怎么计划的?哪一天过来?”
霍漱清便把大致的安排和曾泉说了下,曾泉点头道:“那我等你们一天,你们去榕城了我再回京。”
“好,那我们到时候见面谈。”霍漱清道。
“嗯,见面谈吧!”曾泉道。
“哦,还有件事忘了问你了,小飞和敏慧的事,你知道的吧?”霍漱清问。
“我在敏慧这里听这件事听的耳朵都长出老茧了。”曾泉道。
“确定了吗?”霍漱清问道。
“差不多吧!”曾泉道,“反正他们又要结婚了。”
说着,曾泉叹了口气。
又要结婚了?霍漱清愣了下,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小飞到底怎么了?当初和叶敏慧退婚,现在又要结婚?到底在搞什么?
“刚刚我回家里,敏慧跟我说,逸飞向她求婚了。”曾泉道,“不过,可能是上次事件的影响吧,我看着她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霍漱清不语。
“她都这样儿了,逸飞那边可想而知。”曾泉叹道,“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去劝他们两个分手算了,就这样一次次被强制性绑到一起,将来结婚了,麻烦会更多。”
“我看这样子,谁都没有办法了吧!”霍漱清也叹了口气,道。
他是希望逸飞可以认真面对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婚姻生活,而不是这样草率决定,不是这样——
要是苏凡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保持平静的、前面的旋涡,谁都看得见,除了两位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