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卓然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知道的还以为古国皇室姓姒呢。”
姒苡恍若未闻：“泽阳世子在宫门口，趁着洪公公未看着，给我塞了一个纸条。”
说着，她从衣襟里翻出了那张被揉搓的破破烂烂的纸张，递给顾卓然。
他接过起身，迈了两步，走至天窗下方，就着惨淡的月光隐约辨认出了上头的字儿：有刺杀。
“姒国公提醒你的？”
顾卓然理所应当的这么想。
“不……不是他。”姒苡喃喃道。
她原本以为是姒汀一手安排，但很快就发现，姒汀完全没有必要提醒她。
因为他时时刻刻的把她保护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任何人都想不到，堂堂一个姒府闺中小姐，出门驾车的马夫都是高手。
“那是谁？”顾卓然苦恼的想。
“总之，泽阳世子绝对不止与姒府合作。”
她深吸一口气，今日之事定是得了圣上首肯的，不然姒汀也不会在这种关头被支走。
她心中谜团重重，无奈姒汀并不想让她插手这些事情，因此她只能在黑夜中抱着膝盖发呆。
这些事儿瞒在心里难受，说出来反而更有利于整理思路。
顾卓然跟着姒苡也有几年时间了，对姒国公的性子也有所了解，见她这幅样子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自觉不去让她烦上加烦。
想了想，岔开话题：“今日入宫还算顺利？”
“顺利。”说到这，姒苡轻笑道：“原以为姑姑会为难我，没想到她表面功夫做的倒是挺全。”
顾卓然不以为意，“娴妃本就听姒国公的话，在这个关头上自然不肯为难你。”
姒苡不置可否。
她全无睡意，顾卓然日日睡也毫不疲惫，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对方一整夜。
一清早，院子里就传来了脚步声，顾卓然凝神听去，道：“姒国公上朝去了。”
“今日朝廷上必是一场恶战。”
“姒国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我觉得他还挺护你的。”
顾卓然信心满满的说。
姒苡无法反驳，姒汀确实很护她，但她一直有种隐隐的直觉。
姒汀护的，不是她，而是通过她在守护阴莫时。
但这种直觉实在是太荒谬了，阴莫时早就去世，他再怎么想护她也无能为力。
见姒苡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顾卓然蹲了下来，很认真的问她：“你觉得昨日幕后主使是谁？”
“东王爷吧。”
说到这个，姒苡确实来了精神头，兴致勃勃的猜测。
“哦？”这个答案是顾卓然没能想到的，“为何不是康相？”
姒苡不紧不慢道：“康相的宝贝丫头还在姒府内，虽然姒府待她不好，但他深知，姒汀不会让姒府以外的人欺负到康华融头顶上来的。”
“只要姒汀还在，无论姒府外有多么天翻地覆，府内的康华融都能留有一条命。”
“他不会傻到用自己的女儿去冒险。”
顾卓然觉得有理，便又问：“你想过二皇子吗？”
他昨日也就在浓陌院房梁上待了一整日，虽是未进宫，却也知晓宫内发生了何事，知道二皇子为了嘲讽她特意去了角房，也深知人品差到极致的二皇子有多么瞧不起姒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