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在街上瞧见了所谓的才女，那俏生生的声音与绝人千里之外的气质，与他记忆之中看着他满眼欢喜的小姑娘完全不是一个人。
大概是太想她了。
白南冥忍不住自嘲，也不再将注意力集中在才女身上，而是继续做梨渊的生意。直至某一天，他刚在古国的一家客栈转醒，远远地就看见桌上放了一张纸。
纸上只有短短两个字：衙门。
连哪个衙门都没写。
他轻哂，也不甚在意，只毁去了纸条，下楼用早膳。
他还记得，那日用膳的人反常的少。他觉得奇怪，询问了掌柜的，这才知道都在衙门外围着。
鬼使神差般的又多问了两句，将京城这几天的事情问了个囫囵，心下了然，也猜到了什么。一急连饭也不吃了，眨眼间消失在了客栈门口。
片刻后，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衙门附近的一家客栈的雅间里。窗户开了一道小缝，只出来个箭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嗖”的一声，声音被人潮淹没。
他干脆果决的射死了衙门外围喊得最响的一个人。
人群乱作一团，一哄而散。第二天，他干脆利落的处理了那些始作俑者，丝毫没有顾及那些人的身份地位，顺手抹去了自己的踪迹。
他们死状各异，死法甚多，这件事情震慑了整个京城，自此敢在京城随意谈论才女的声音陡然消失。
如今姒苡倒不像是先前那般冷淡，想到这里，眉宇间渐渐柔和了许多，白南冥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好。”
“我明日便入姒府，就对国公爷说做你的贴身护卫。”
姒苡倒是没想到白南冥能答应的这么快，她愣了愣，下意识地问：“梨渊怎么办？”
白南冥可是梨渊的主事人，若是一直跟着她，也不利于他行事。
他都不用看她，就知道这小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
“在姒府与在梨渊毫不冲突。”他的话语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暖意，“放心好了，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说着，他掰过她的脑袋，让姒苡的眼睛对上自己的。
“好不容易寻到你了，这次可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地就逃了。”
姒苡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回应，又想起一事：“今日那丫鬟可处理了？”
“处理了，不会有人发现的。”白南冥阖了眼，懒洋洋的。
“那……五年前衙门门口，也是你？”姒苡犹豫着问。
“废话。”他没好气的说：“除了我，还有谁能那么厉害？”
姒苡心间涌上来一股暖意，只是这股暖流还未达全身，突的背后一凉，“那你杀了多少人？”
白南冥脸色一滞，抿了抿唇，没说别的，只道：“我只负责保护你，别的不用你管。”
“再说了，他们罪有应得，敢这么欺负你的人，让他们这么轻快的就死了，还算轻的。”
言罢，白南冥又小声嘀咕道，言语间有几分不满。
见面前的小姑娘还是欲言又止，他无奈补充：“我都查清了才行事的，没有对人云亦云的百姓下手。”
“我办事，你放心。”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月光的照射下如那深海里的夜明珠，兀自发着光，却能照亮一整片的黑暗。
怔神时，他已经轻轻地点在了她的眉心，话语里透着稳稳的偏爱，“事情都扔给我，你负责开心就行了。”
面前的小姑娘忍不住展开一抹笑容，如日照金山般惊艳，“我今日还在羡慕姒秋有娘。”
“却忘了，我有个比姒璟要好千倍万倍的哥哥。”
她干脆放开了自己，抱着白南冥的胳膊，撒娇的摇晃着，脸上笑嘻嘻的。就像幼时，那个胖乎乎的小姑娘抱着她的南冥哥哥那般无拘无束。
不是那个万人膜拜的才女，也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姒纨绔。
她只是他的废物妹妹。
“别把我和那个败类放在一处。”白南冥有几分嫌弃的道。
对上她眨巴眨巴的眼睛，他突然噤了声，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只要她周遭不再清冷，继续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她说什么他都是愿意听的，他为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天碧院顶上无声无息的降下了一个人，二人都注意到了，但都诡异的没有提及。
那人安静的看着他们打闹了片刻，便起身默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