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万?”
许焕之瞪大双眼,腾一下站起身,“柯校长,请你理智一点?”
柯仁义正要反驳,耳边便响起了林默的声音,“荔枝?小鱼儿,你喜欢吃荔枝吗?”
安幼鱼呆呆地眨了眨眼,“荔枝?可以吃。”
众人:“……”
火药味十足的氛围,瞬间缓和了许多。
许焕之面色中透着一丝不悦,“林同学,请你和安同学尽量保持安静,我和柯校长正在谈论正事。”
柯仁义接着出声,“两位同学,你们想怎么聊就怎么聊,这里是夏北,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对你们指手画脚。”
两人的态度,高下立分。
曹廉在心中给自家校长点了个赞,别的不说,单说人情世故这方面,许焕之在柯仁义面前根本不够看。
戚北眉头深皱,腿撞了下许焕之。
许焕之疑惑。
这一幕,被对面的柯仁义尽收眼底,眼底深处闪过冷笑。
瞧,这傻缺,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难怪清大近些年一点进步都没有,有许焕之这样的校长,能有进步才怪。
戚北也对许焕之有些失望,花白的胡须抖了抖,压着声音提醒:“你们聊你们的就行,人家爱怎么聊就怎么聊,你管那么宽干什么?”
许焕之不为所动,“戚老,我不认同您的这个观点。”
戚北:“……”
这会儿,他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到底是自己的拐杖硬,还是许焕之的脑壳更硬。
许焕之的话,让林默眼神稍微波动了下,不过,转瞬即逝,“许校长,我和安幼鱼好像还不是清大的学生,暂时不归你管。”
轻飘飘的语气,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闻言,许焕之看了林默一眼,意有所指道:“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就算你的成绩再好,你学生的身份不会变。”
“不管你选择清大还是夏北,在校长面前都要守规矩懂礼貌,知道吗?”
戚北心中气得想骂娘。
这货,脑子被驴踢了吗?
不知道现在正在竞争环节吗?
这个时候说教,这不是找着讨人嫌嘛!
柯仁义差点笑出声来。
自从他坐上夏北校长这个位置后,没少和许焕之打交道,平时这货挺精明的啊,怎么在如此重要的节骨眼上开始犯浑了?
当然,疑惑归疑惑。
柯仁义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一边看着好戏,一边在心中狂笑不已。
许焕之估计还不知道,安幼鱼是夏北的代言人,而林默可是夏北代言人的代言人。
得罪林默,那就等于得罪安幼鱼。
啧,傻缺。
戚北手中的拐杖用力地在地板上戳了戳,“你说够了没有?”
眼看许焕之有还有些意犹未尽,再不阻止,接下来的竞争也就没必要继续了。
许焕之不解,“戚老,我在教育学生,这您也要管?”
戚北咬着牙,“人家是你的学生吗?再说,就算是你的学生,你就可以这样说了?你是不是在清大校长这个位置坐了太久,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放在往常,戚北或许还会给许焕之留点面子,可今天不行。
事关安幼鱼,他必须要骂醒许焕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戚北如此训斥,许焕之脸色也不太好看,“戚老,我作为清大的校长,难道连教育学生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仟千仦哾
戚北怒不可遏,最后憋出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呵——”
就在许焕之准备反驳之时,突然一道笑声传进耳中,他看向对面,目光迅速锁定在了林默身上,眼中浮现出了浓浓的质问之意,“林同学,你笑什么?”
“笑你。”
众人:“……”
这个回答,明显就是准备搞事情啊!
清大众人自然不想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可他们不想,柯仁义和曹廉却巴不得许焕之把林默得罪死。
许焕之在听到林默的回答以后,面色一沉,“林默同学,还请你注意一下言辞。”
林默真挚的眼神再次出现,“许校长,我没骗你,刚才我真的在笑你。”
许焕之:“……”
见情况不对,戚北急忙出声解围,苍老的面庞上堆满笑容,“林默,你别跟小许一般见识,等你和安幼鱼来清大上学以后,一切都归我管,不用听小许的话。”
林默还没回应,就被柯仁义抢了先,“在夏北,没人约束你们;你们俩就是宝贝,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曹廉再次在心中给校长点了个赞。
这话,接的太溜了。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戚北僵着脸,阴沉沉地盯着柯仁义,“你挺会说话啊?”
“戚老过奖。”
柯仁义谦虚一笑,“其实,晚辈并不擅长交际,也就比某些蠢货强一点。”
说话间,他还故意看了一眼许焕之。
许焕之:“……”
这么拐弯抹角的干什么,报他身份证号就行了。
戚北再不爽,也得忍着。
没办法。
谁让自家蠢货比较多,前有招生办的邱伟,后有校长许焕之。
这些家伙安逸太久了,总以为清大在国内大学中排名第一,便可以高枕无忧,久而久之,也就让他们自持甚高。
照这样下去,清大早晚都会毁在这些人手上。
许焕之咳了声,“约束,并不见得是件坏事,不约束,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在意,才会约束。”
“教育学生,和家长教育孩子本质上一样,约束,才是为了孩子好,溺爱,只会毁了孩子。”
说到这里,他坐正身体,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默,“你也是大学生了,这些道理应该明白吧?”
听到许焕之的这番话,戚北冷峻的神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
这货,总算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林默笑了,“许校长不用问我,我脑子转得慢,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意思,你不是要和柯校长公平竞争嘛,继续就行。”
许焕之:“……”
林默再道:“对了,我和安幼鱼都是俗人一个,夏北和清大谁提供的条件好,我们就选谁。”
对此,无论是许焕之还是柯仁义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清大众人,也是如此。
简单来说,就是尽可能给自己争取到更好的条件。
这种做法,倒也正常。
换做他们站在林默和安幼鱼的位置上,也会这么做,不,甚至比林默做的更加过分。
老话说的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