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敲响了房门,关烈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开门。
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站在面前。
老者约莫六十五岁左右,满头白发,但精神看上去却很好。
“您好,您是杜老?”
关烈的话还没落地,老者已经一把抓住了关烈的手:“小关,我可是等你半天了。别在门口站着,快进来。”
热情似火的把关烈拉进房间,然后安排关烈在沙发上坐下,老头杜军开始忙活着泡茶。
关烈连忙客气:“杜老,别忙活了。”
“你坐着,就算我自己在家也要喝茶的。你是不知道,我其实早就想和你见面了。”
关烈一脸错愕。
“真的,你们中戏的毕业典礼,我当时虽然没在现场,没能亲眼看到,但后面你的那些视频,可是在网络上都刷了屏的。其火爆程度绝对比许多明星还高。”
“杜老过奖了。”
“我可没过奖。当天,可是有一个比我还牛逼的老头在现场的,他当时给你的评价是:这个孩子不错,是个人才。你要知道,能从他嘴里说出这种话的,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
关烈连忙点头,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心里却在吐槽:你说的那个老头到底是哪个老头,你倒是告诉我啊!
我好歹也是第一次来你这里拜山头,你就跟我在这里打哑谜,你礼貌吗?
可惜,杜军终究是没说。
“我是个直性子急脾气,想来我约你的目的,老云应该也和你说过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关烈不会了。
这杜军,这哪是急脾气,这是火箭脾气吧!
还没等坐下说上三句话呢,就已经开口要收我当徒弟了。
这节奏,以现在二十一世纪的速度也追不上啊!
“杜老,承蒙您能看得上我,我自然是没问题。就怕我水平不够,才疏学浅,没的辱没了您老的名声。”
“你小子少跟我在这里玩这些虚的。还你才疏学浅,别的不说,就你在毕业典礼上说的《少年华夏说》,以及你后面唱的几首歌里面带的诗词,哪一个拿出来不是惊世之作。你要是都才疏学浅的话,那华夏在文学方面可就真的没人了。”
关烈不说话。这话自己咋接,咋接都不对啊!
“哦,对了,还有你写的剧本和那些歌词,无一不是精品。所以,在这方面你就不要谦虚了。我们文人虽然要儒雅,要谦逊,但也不能为了谦虚而谦虚吧!如果真的那样,那不成了一群伪君子了吗?”
关烈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杜军真的是个直性子急脾气。
这话说得这个直白。
或许,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老兵们都这样吧。
自己要不是用礼物先把老丈人给拿捏了,估计老丈人说话也差不多。
一想起礼物,关烈才想起来,自己准备的礼物还没给杜军呢。
连忙打开手提包,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杜老,我第一次登门拜访,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随便准备了一点礼物,聊表心意,还忘杜老笑纳。”
杜军倒是没拒绝:“你能来我就最高兴了,还特意带了礼物。那我可就收下了。”
说着,就把盒子拿到了一边。不过却没打开看。
毕竟当着送礼的人看礼物是啥,太不礼貌了。
不过关烈却微笑着说:“杜老不妨打开看看礼物合不合心意。”
杜军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按捺得下心里的好奇,打开了眼前的这个并不大的盒子。
盒子里是一副被卷起来的宣纸。
杜军把纸拿出来,展开,却见上面写着的是一首词:
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
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
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
微冷,
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
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词写得有意境,于简朴中见深意,于寻常处生奇景,表现出旷达超脱的胸襟,寄寓着超凡脱俗的人生理想。而且其中的意境深邃,内蕴丰富,更是诠释着一种非凡的人生信念。
这词,好!
不仅词好,字写得也足够漂亮。
杜军不仅在文学方面造诣颇深,在书法上面也是有名的大家。
但眼前的这幅字,杜军自认很难写得比之更好。
不是分高下,而是这幅字的写法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几种,自己甚至都没见过。
书法虽草,但却张狂有度,把每一个字中蕴含的那份狂意都能写出来,却又让人不觉得过分。
关烈看着杜军在那里捧着自己昨天临时写出来的诗词如痴如醉,心里好笑。
果然啊!对付这些自诩有文化的老头,没有比诗词歌赋更好用的东西了。
至于书法,前世的张旭狂草,可不是谁都能写的出来的。
没有骨子里的那份张狂,写的狂草再漂亮,也只是徒有其形却无其神。
“杜老,对我这份礼物可还满意吗?”
杜军顿时开怀大笑:“满意!太满意了,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满意的礼物之一。”
“杜老,您应该能看的出来,这首词的名字那里,我只是将词牌名写上去了,但词的名字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写。如果杜老有兴趣,不知能否帮小子把这个名字补全啊?”
这话说得,杜军听得都有些颤抖了。
激动啊!
以这首词的质量,不说流传千古,流芳百世肯定是没问题的。
这要是自己能给这副作品命名,那可就等于自己有了能够流芳百世的东西了。
没准等到几百年后,有人一说起这首词,就会有人说:这词的名字还是当年一位叫杜军的老者所题。
“小关,这样不合适吧?”
“这怎么不合适?我既然已经准备认您做老师了,那您当老师的给弟子尚未完成的作品补完最后一笔不应该吗?”
杜军顿时理所当然的点头:“不错,应该!”
想了半天,杜军说:“那不如就以时间命名吧!”
关烈也不反驳:“全凭杜老做主。”
“还叫杜老,叫老师。”
“老师。”
“哎!今天我没准备礼物,等回头行拜师礼的时候,我准备一份再给你。”
“一切但凭老师做主。”
“行了,别在那里装酸儒了,这家里又没外人,跟我装什么装。好好说话。”
“好嘞!”
“老师,我来之前,云叔那边和我说了中秋诗会。”
杜军立刻会意:“这不叫事,回头我打个招呼,你直接去就行了。每年的中秋诗会,虽然说的是限定在五百人以内,但每年都超标。去年甚至都达到了将近一千人,把会场挤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关烈点头,既然这个没问题,那自己就没问题了。
“不过要和你说一下,如果是去诗会的现场,那你可以带着自己的朋友啊、伙伴啊、经纪人啊一起去,但如果是比赛,就只能是谁被邀请谁参加。否则人太多,就乱套了。”
“那是自然,我就是自己一个人去。我的朋友都不是在文学方面太擅长的人,我现在又没有经纪人,虽然想找,但最近太忙,还一直没腾出时间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