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接着道:“全冠清,你派人去通知司马光,我逍遥军明日准备进攻,叫他们看着办!”
全冠清连忙应诺,道:“好,我派洪大全去,羞辱司马光一番,让他也知道一下,我们逍遥军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李轩点点头,道:“这个可以有,你看着办。”
……
云州边境,长城防线,第一军第一营大营,杨勇正召集手下将军在帅营里议事。
这支被李轩调走的第一营五千骑兵,被所有人忽视了,连李轩都觉得他们不是太可信,没有调动他们。
此刻,杨勇正襟危坐,道:“各位兄弟,岳将军在檀州面对耶律鸿基的五十万大军围城,苦守了三月有余,如今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千人,檀州城随时可能被辽军攻破,我们不能再等了,魏王到现在都没有出兵支援,司马光的朝廷大军也在涿州跟阿紫的先锋对峙,未能寸进,我们不能再等了,本将军决定,率领第一营全体将士,北出长城,从蒙古草原绕道古北口,八百里奔袭,救援岳将军,大家敢不敢干?”
众将军闻言,都是激动不已,一名将军道:“杨将军所言极是,没有我第一军不敢干的事,既然将军决定了,那就干了,大不了我们陪岳将军一起死在檀州,为国捐躯,好过在这里苟且偷生!”
此言一出,众人皆附和,杨勇道:“好,果然不愧是第一军出来的兵,都是不怕死的好汉,既然如此,事不迟疑,马上集结大军出发,我们只需要带三日口粮,尽量减少大军负担,所需军粮,沿途抢劫草原上的蒙古人和契丹人!”
众将哄然应诺,正准备出去准备,一名文官带着十余名亲兵匆匆走了进来,对着杨勇怒道:“杨将军,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想违抗魏王的军令,私自出兵不成?”
此人正是军机处派给第一营的特使,此人一到,众将军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杨勇。
杨勇道:“特使大人,我已经连续给欧阳大人写过十余道奏折,请求出兵,都石沉大海,毫无消息,如今檀州城破在即,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出兵营救!”
那官员道:“岳将军的事情,自有魏王统一安排,用不着你们费心,你们只需要安心守住云州的长城防线即可!”
杨勇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还恕杨某不能听军机处的军令了!”
那人怒道:“你们敢,战场违抗军令,按照军法,立斩不赦,来人,给我拿下杨勇,绑去云州交给军法司处理!”
手下亲兵纷纷行动,上前想要捉拿杨勇,杨勇大手一挥,帐外匆匆冲进来百余名士兵,将军机处的人团团围住,特使这才慌了,道:“杨勇,你想造反不成?”
杨勇道:“都跟你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魏王不是君,只是王爷而已,杨某乃是杨家将的后人,杨家世代忠于朝廷,天地可见,来人,把军机处的人都绑了,大军即刻出发!”
于是,杨勇带着五千骑兵,北出长城,在草原上一路风驰电掣,此刻的草原,萧峰的大军走了,耶律鸿基的主力又不在,第一营战斗力又强悍,一路犹如进了无人之地,偶尔遇到蒙古和契丹的部落小部队,轻松将他们击溃,一路抢着游牧民族的小部落过去,连军粮都不用带。
……
檀州城,一片惨烈,城墙已经残破不堪,城头遍布敌我双方的尸体,第一军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城外,辽军大营,耶律大石正聚集几个部落首领秘密商议。
此刻,他派自己的亲兵守在帐外,一脸的凝重,道:“各位,我们已经在檀州苦苦进攻三个月有余,居然连第一军的两万多人,现在还没有拿下,大家都说说,这耶律鸿基到底还能不能信任?”
其中一人道:“大石公所言极是,要知道李轩的主力还未出动,云州还有十余万逍遥军,我们就打得这么艰难,听说李轩的亲兵军战斗力更加的强悍,别说强过第一军,就算跟第一军的战斗力一般,我们也是大事不妙!”
此言一出,众人皆附和。
耶律大石道:“各位,别忘记了,儒州还有六万余大燕军,涿州还有大宋的精锐禁军二十万,这些人都在坐山观虎斗,等着我们跟第一军打得精疲力竭,再如狼群一般,冲上来撕咬我们,燕云十六州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再这么消耗下去,恐怕回不了草原了!”
一人道:“大石公所言极是,你是我们的头,就直说吧,你想怎么干,我们跟你走!”
耶律大石脸色一冷,道:“耶律鸿基,昏庸无能,已经不配做我们契丹的皇帝,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耶律鸿基,然后领兵出长城,杀回中京,迎萧大王进京,做我们契丹下一任的皇帝!”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惊出一身冷汗,沉默了好一会,有人道:“好,如今大辽内忧外患,只有萧大王登基,才能稳住局势,萧大王为人侠义,对各个部落的人都很好,连蒙古人都不舍得欺负,还在逍遥军攻下燕云十六州的时候,救了无数的契丹百姓,也不会像耶律鸿基这样欺负我们,我的部落,决定跟大石公干了!”
有人带头,其余人皆附和。
耶律大石舒了一口气,道:“好,有你们几个大部落支持,我们最少能聚集这里的二十五万大军,兵力比耶律鸿基多,定能要了这昏君的狗命!”
众人齐声赞同。
正在此时,有亲兵匆匆来报,道:“将军,陛下刚刚传令,命你带五万人进攻檀州城,今日务必拿下檀州,否则军法处置!”
耶律大石怒道:“他这么厉害,怎么自己的禁军不派,叫我的人去送死,做他的春秋大梦吧,给我回他,我军需要休整,今日不宜出战!”
那亲兵满脸愕然,连忙出去传话,传令兵也满脸惊讶,没想到耶律大石连陛下的军令都不听,只好回去回复。
此刻,耶律鸿基正带着手下心腹在阵前观战,传令兵匆匆过来,将耶律大石的话,原封不动的回给耶律鸿基。
耶律鸿基大怒,骂道:“这个耶律大石,居然敢违抗朕的军令,他到底想干什么?来人,给我将耶律大石拿下问罪,军法从事!”
一旁的丞相连忙上前,道:“陛下,万万不可,耶律大石可是大辽最大的部落首领,陛下不能这样对他,否则,恐怕会动摇军心!”
耶律鸿基这才冷静下来,道:“丞相,第一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今日全力进攻定能拿下檀州,如今,耶律大石不肯出兵,我们该怎么办?”
丞相道:“陛下,既然如此,不如继续派禁军进攻,等拿下岳立的人头,陛下自然在三军之中的威望更高。”
他们之前都是由耶律鸿基的禁军和各个部落的军队轮流进攻,今天轮到耶律大石了,没想到他居然耍赖不出兵。
耶律鸿基点点头,此刻他也火了,道:“好,老子不过了,传朕军令,禁军十万全军出击,四面进攻,今天必须拿下檀州,不成功便成仁,后退者杀无赦,来人,击鼓!”
耶律鸿基亲自上前,为大军击鼓进攻,十万禁军,声势浩大,发动全面总攻,杀喊声直冲云霄。
城头的岳立满身是伤,眼睛都是红血丝,他不知道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看到眼前的辽军阵势,知道今天再也没法守下去了,士兵连弓箭都没了,城内的民房都被拆了,石头用于砸敌人,木头用于制作滚木。
岳立将第一军的残兵全部召集到城门口,人人上马,还有两千人,岳立骑着白马,在阵前大声道:“各位,为国尽忠的最后时刻到了,我第一军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跟着本将军,直接冲击耶律鸿基的皇旗,就算杀不了他,也要吓他一跳,让他记住,我大宋男儿的勇敢,就算我们死了,也让他不敢继续南下入侵大宋!”
士兵高举骑枪,大声道:“杀!杀!杀!”
岳立立即调转马头,带头道:“打开城门,随本将军杀出城去!”
几名守城门的士兵连忙打开城门,二千多人一往无前,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辽军先锋攻到城墙之下,发现城头已经空无一人,均大喜过望,纷纷拿起云梯,架上去就往上爬。
此刻,冲到城门口的辽军突闻一阵嘹亮的歌声,只听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歌声未唱完,城门已经打开,马蹄声隆隆,传说中的第一军骑兵再度出现,前排的辽兵人人色变,纷纷停止了脚步,有人甚至吓得开始后退。
他们是攻城,自然没有骑马,辽军将领也没想到,都到了这份上了,岳立还敢出城反击,所以,对第一军的骑兵毫无防备。
只是顷刻之间,岳立的骑兵就杀入辽军阵营,如入无人之境,铁蹄过去,血流成河,骑枪刺过,辽军纷纷倒下,开劈了一条血淋淋的通道。
直到杀穿攻城的步兵,辽兵总算反应过来,一队五千人的骑兵迎击过来。
岳立继续展开骑兵机动战术,在十万辽军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辽军纷纷被斩落马下,辽军十万禁军,没有一将能挡住。
激战了一个时辰,杀敌三千余,自己也损失了数百人,人越越打越少。
耶律鸿基惊讶得忘记了敲鼓,看着眼前的景象,道:“如此悍将,我大辽怕是只有萧峰一人可以匹敌,难道朕调走萧峰,做错了不成?”
此刻,只听一人惊呼,“陛下,小心,岳立朝你这边冲过来了!”
耶律鸿基这才反应过来,只见丞相亲自带着五千骑兵,向耶律鸿基的方向匆匆跑了过来,这才发现,刚刚岳立在自己的大军中横冲直撞,并不是做困兽之斗,而是有有意无意的引开了耶律鸿基身前的骑兵,耶律鸿基一直在观战,指挥手下将军们围堵岳立,绝没有想到岳立都这样了,还敢来杀自己,居然一时忘记了自己也在大军之中。
此刻,岳立只剩下一千人不到了,见丞相引了五千骑兵护住了耶律鸿基,心中叹息,这大辽丞相果然厉害,自己玩了这么多虚招,都没有将他骗到,最后的危机时刻,居然还能带领五千骑兵挡住自己,看来杀耶律鸿基无望了,只能做最后的冲锋,就算杀不了耶律鸿基,也要吓他个半死。
于是高举骑枪,大声道:“兄弟们,杀了耶律鸿基,名垂青史,不成功便成仁,最后一博了!”
一边喊,一边引军杀向丞相的大军,已经做好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准备。
眼见两军即将展开骑兵碰撞,突然,只见辽军骑兵后面阵脚大乱,烟尘蔽天,骑兵纷纷调转马头。
岳立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大喜过望,大声道:“兄弟们,好机会,辽兵乱了,跟我杀!”
剩下的第一军士兵顿时士气爆棚,高喊:“杀杀杀!”
快速杀进了辽军阵营。
岳立这才听到辽军惊呼,有人大喊,道:“不好了!后面也有第一军骑兵!”
还有人惊呼:“耶律大石造反了!”
辽军乱成了一锅粥,几乎是顷刻之间,岳立就杀穿了这股骑兵,终于看到了这股辽军身后的景象。
只见一队数千人的逍遥军骑兵,正全力击杀大股的辽军骑兵,向自己这边冲杀而来,旗帜打的是“第一军”“杨”!
后面的情况更乱,耶律鸿基留守的五万禁军已经被杨勇的第一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快要杀穿,而他们,又被二十五万的耶律大石的部落叛军包抄,耶律大石已经在对耶律鸿基的五万禁军和杨勇的第一营展开无差别攻击,正在射箭。
岳立的部队都看傻眼了,辽军叛乱,友军来援,简直是天赐良机。
岳立没做丝毫犹豫,就击杀了站鼓之前守住耶律鸿基的最后数十名大内侍卫。
耶律鸿基堂堂一个大辽皇帝,此刻,已经被岳立剩下的八百余骑兵团团包围,插翅难飞。
耶律鸿基孤身一人,站在战鼓之前,手持帝王宝剑,一脸的落寞,仿佛顷刻之间,就老了十余岁。
丞相手里剩余的骑兵见皇帝被擒,不敢轻举妄动,纷纷簕住马头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