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囚思徒这边说话的时候,乌珏和心泉榕已经协商好了,虽然这支队伍存在着众多问题,但是现在的局势逼迫着他们齐心对抗敌人。
“我先说好,最可怕的敌人不是那群癞蛤蟆,是那群披着美女外皮的怪物,要是谁被她们控制了,我会直接开枪解脱他。”乌珏对着那些面色不善的守卫们说道。
“啧。”乌珏的话刚说完,队伍里话最多的影河直接发出不屑的声音,乌珏的眉头随之微微皱紧,了解乌珏个性的刀锋狼赶紧伸手拉住影河,但是影河继续喋喋不休,显然是没有把乌珏放在眼里,直接对着乌珏说道:“只会用玩具枪的废物,我看到时候是你先被那些女的给控制了吧,就不劳你费……”
在影河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直接从他们面前闪过,伴随着一阵东西重重碰撞的声音和痛叫声,而乌珏和影河都从原来的位置不见了,转过身才看到,影河直接被乌珏牢牢的摁在地上,乌珏的两只脚踩住影河的双手,一只手掐住影河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接把枪顶在影河的脑袋上,食指正在扣在扳机上,似乎随时都会开枪的样子。
另一边,乌幕幕惊恐的捂住眼睛;心泉榕一行人却无动于衷,可能是他们也希望影河能借此机会收敛一点吧。刀锋狼是第一个站出来的,这个时候,或许只有他出面是最好的。
乌珏看着仍然一脸不服气的影河,学着他那轻蔑的语气说道:“啧,真是个小孩子,你家里人就没有教过让你懂礼貌一点吗?”一边说,掐住影河的手偷偷的释放起能力来,将影河的记忆全部读取。在读取了影河的记忆时,乌珏看到了那人面兽心的侠影族,以及身为族中异类的影河为什么会变得性格如此乖张,一想到这里,乌珏收起了心中的不屑,站起身来,而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影河直接飞速站起来挥拳打向乌珏。但跟乌珏比速度真的是个错误的选择,你的速度可能比他快,但是他的反应永远比你更快一步。
在影河挥出这一拳的时候,乌珏快如闪电般的一把将其拽住,侧身结结实实的给了影河一个过肩摔。
“小偷,你还嫩了点。”乌珏嘲讽的看着倒地的影河,而在这时,刀锋狼也赶紧站了过来,一把将躺在地上的影河拉了起来,然后扔向了杠铃,杠铃则一把将影河拽住,凭借他豪迈的力量,影河是绝对不敢再造次的。
“你说谁是小偷!”虽然身体被束缚,但是影河最锐利的嘴依然没有办法堵住,他可以忍受别人对他的嫌弃,但是他绝不能忍受别人称他为小偷,因为侠影族就经常被人称为小偷,影河一直都想和他的族人划清界限,这便是他的底线。而守卫团的人们听到乌珏这么说,顿时也惊讶起来,他怎么突然用小偷来称呼影河?他是怎么精准的踩到影河的雷点的?是凑巧吗?还是他有读心术?
“消停点吧你。”见影河还在挣扎,杠铃提醒道,他的表情很无奈,每次影河闹事的时候,都是他这个肌肉男来负责抓住这小子别让他乱来,有时候他很希望自己的能力不是简单的呼吸主动化,而是能让这个家伙暂时动不了。
“好了,要是其他人还对我有意见,现在可以站出来,我可以打到你们服气为止,等这该死的时间一过,再惹我,我就会动真格的了!你们以为我只有外力是不是?来,尽管来!”乌珏双手抱臂,看着这群守卫们说道。
其他的人不像影河那样莽撞,也不想节外生枝,都闭上了嘴。
乌珏没有再说什么,对于现在的自己他也感到有些奇怪,以前的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容忍度,一言不合直接开枪才是他的作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而这个改变发生在认识了墨黑菊一行人之后,自己似乎受到了他们的影响,逐渐开始多话和理智起来。
乌珏走到了乌幕幕身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似乎是想安抚她内心的恐惧,这或许是唯一能够摸她的头的人,虽然她的年纪小,但她却是这一群人里力量最强的存在。乌珏和乌幕幕的关系真的就像父女一般,在看到这个小女孩的第一眼,乌珏那冰冷的心就得到了些许的慰籍,她是被困在过去的遗留者,而他是孤立在这座黑暗之城的挣扎者,多么的相似,而乌幕幕就像不曾沾染这片污浊的存在,乌珏不想让她受到这里的污染。
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飘落几张纸,在突然刮起的风中飘荡着。囚思徒抬起头,他知道这是屏障解除了,这些纸是一开始电光放在屏障的顶上的,只要屏障一失效,这些纸就会落下来来提醒他们时间已到。
“你们可以走了。”囚思徒说道,“祝你们能够达成目的。”囚思徒没有说最寻常的祝愿,更没有说什么注意安全的话,因为他知道,他们一离开这层束缚,将会面临怎样的九死一生。
“走吧。”乌珏朝着墨黑菊他们挥了挥手,完全没有在意心泉榕那一行人。心泉榕看向这些很不服气的护卫们,也跟着说道:“走吧。”
看着陆续离去的众人,囚思徒一言不发,拿出黑铭写下的那张古文,将其送到过去的时间线。难怪在前几天会莫名其妙的收到一页写着古文的记录,原来是这个原因,囚思徒还是能够看懂古文的,凭借极高的履历,他几乎了解世界上所有的事,但是他也能够认清,这个世界永远被命运这条铁律禁锢着,所以他是不会干涉命运的走向的,就像那些前途未卜的人一样,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去哪呢?”在这时,电光又突然出现,看着囚思徒说道。
囚思徒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样,整个人的气质变得黯然神伤起来,苍老的脸布满了饱经风霜的坚韧,“我已经等了一千多年了,不差这么一点时间,只可惜十多年前我救不出那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必定会办到的。”
“你是说那个被父亲藏起来的那个孩子?哎,太可惜了,如果不是那个贼来坏事,让他来的话,说不定能够让我们早一点获得解脱。”电光怅然若失的说道,而他口中说的那个孩子,则是落刀川的虚无逆体儿子,他们也见到过他,只可惜当时这个可怜的孩子已经死无全尸了。
“这孩子的年纪应该是十六岁左右,这么算下来的话,他应该就是在那个孩子死的那个时间出生的。”囚思徒抚摸着胡须,思索道。
“那个时候可比现在乱多了。”电光补充道。
“他会活的比我还长。”囚思徒略带神秘的说道,伸出手,利用时间法术送来了未来的记录,手里的笔记本变得破旧不堪,里面记载着来自未来的所有信息。这可以说是囚思徒最重要的东西,这是他在自己的人生里程里唯一联系上过去和未来的纽带,虽然可以再造,但是麻烦程度不言而喻。
笔记本虽然不太厚,照这么一天一页的写下去,不用多久就能写满,但囚思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所用的墨水是特制的,写上的字会随着时间褪色,再加上固定的记录时间,囚思徒就可以看到准确的未来的消息。
只可惜,哪怕是囚思徒,他的时间能力也仅限于时间调换,时间束缚,是不可能做到回溯时间的,也就是说,他无法阻止命运的长河流向最终的方向。或许世界上会有能够回溯时间的能力吧?但是囚思徒非常清楚,即使回溯到过去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思索了片刻之后,囚思徒将这个笔记本收了回去,说道:“走吧,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意义再待下去了。”
“去哪?”
“去等。”
电光没有再问什么了,至于他们说的是什么,暂时也没有人知道。
“希望那孩子别让我们等太久,最后的等待往往才是最难熬的。”电光跃跃欲试的说道。
“你也算是活了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急躁?这么长时间了,你真是什么都没学会啊?”囚思徒无奈的说道。
电光挠了挠头,他头上的闪电触角闪烁着电弧的火花,他不再说什么,只是直接消失不见。
之前屏障所在的位置边上,毒蟾族一行人正坐在地上生闷气,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心泉榕他们的信号,但却被这股神秘敌人力量挡住,这把他们气的不行。
毒蟾族本来就是特别看重时间的种族,让他们在这里干等是最不能忍受的事,白白的浪费他们大好的时光。可他们没有注意到,屏障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族长被那个异族人弄瞎了一只眼,你们觉得他的实力会不会下降啊?”一个毒蟾族说道。
“谁知道呢,难道现在你就不怕他了?”
毒蟾族们立马变了个脸色,在他们心里,族长的地位是坚固的,他们不敢挑战他的权威,更何况这几天的情况让族长气的不行,他们就更不敢出言作死。
一只飞虫从他们头顶飞过,被一只毒蟾族伸出舌头敏锐的抓住收回嘴里,虽然毒蟾族本质上是人类,但是蟾蜍形态的他们也和真的蟾蜍差不多,喜欢吃虫子,喜欢待在潮湿的地方,世界上的种族都是如此,甚至还可以出现毒蟾族吃蟾蜍的情况,这跟人吃哺乳动物没什么区别。
其中一个毒蟾族注意到了飞虫的位置不太对劲,连忙原地蹦了起来,“喂!你刚刚是不是把舌头伸到那堵墙外面去了!”
毒蟾族们大吃一惊,连忙朝着刚刚屏障所在的位置试探一下,空空如也,一时间所有人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