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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川的躯体不停的抽搐过程中,一道黑色的印记从他的耳后爬出,慢慢的布满了他的脑部。

四象封印!

柳川猛地坐了起来,抱着头疼欲裂的头颅猛烈的锤击。

他睁开了眼睛,他那对正常人的双目,变得猩红欲滴,周身上,抑制不住的精神力开始疯狂散溢,将他的全身包裹。

在没有血轮眼的情况下,那可怕的精神力都快在他身上凝成了实体。

识海中,他的本我扩大了无数倍,但躯体就像破损的陶瓷娃娃,被粘合在了一起。无数的裂缝在他的身上,从裂缝各处,散出黑色的精神力丝,这精神力丝,仿若无穷无尽,很快就像柳川的精神世界染变成了漆黑色。

四象封印组成的巨大网络,将他的精神空间层层封锁。即使如此,也阻拦不住强大的精神力不断的外泄。

血轮眼提升的精神力,除了虚幻的精神力本身,还夹杂着一种特殊的祖源,这是代表着阴遁的特殊力量。这股力量,强大到超出了个体的界限,强大到可以随着血脉的力量不停的转生,同样也是沟通着同源的万花筒瞳力的纽带。

但是这股力量本质邪恶,又如附骨之疽一般难以清除。

柳川的本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所有的异种精神力全部进行了吸收,缺少了去芜存菁的过程,庞大的精神力,使得他的本我得到了升华一般的提升,却也重创了他的精神海。

良久之后,头颅剧烈的疼痛感终于减轻,柳川站起身,浑身就像水涝了一般,双腿还不停的打着摆子。

他摸了摸后脖子上的封印,长舒了一口气,神乐家的藏书,又救了他一命。只可惜,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精神力都无法动用,幻术能力是废掉了大半,不过如果有人敢对他使用幻术,一定会有天大的惊喜。

实验室的书桌上,那是一本柳川用中文手写的备忘录,不是实验的数据,却被郑重的放在了桌子的中心。

柳川想起来了那本备忘录的内容。

他缓缓打开,最新的页面上是一行鲜红的文字提醒。

“精神力力融合一旦失败,不要轻易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决定是源自本心。”

柳川嗤笑了一声,将备忘录放入了抽屉,“连自己的内心也不愿意面对的人,真是怯懦啊。”

他的双眸透过层层地下空间,似乎已经穿一切。“时间了已经不多了啊,还有,我的事情,只怕已经败露了。”

~~~~~~~

木叶,猿飞日斩带着猿飞果心、日向日差以及三小冲向了密林深处。

焦急的三小在柳川分身幻灭之后,并没有能很好的处理情况,他们的行踪目的完全隐瞒不住暗部和根的探查。

第一时间,团藏便找到了猿飞日斩,告诉了他,自己的重大发现。

“日斩,柳川已经堕落了,他在村子之中,居然做起了邪恶的人体实验!”

日斩深深的看了团藏一眼,立即决定召集猿飞果心以及日向日差一同参与柳川的抓捕。

山洞里的结界根本无法阻挡他们丝毫,洞口被打开后,里面的场景震惊了所有人。

由于事发突然,柳川所有的实验体,大量的实验设备,珍贵的实验数据都在这里。

“你们出去!”猿飞日斩立刻对白云早间、山城青叶和日向科三人直接下达了命令。

他们三人太小,这样的事情,不适合他们接触太多,这是对他们的保护。

“日差,你和柳川在一起那么久,这些东西,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不是猿飞日斩怀疑日差,而是身为白眼的洞察力,一点都没有发现柳川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其实他更想的是问他的好儿子,不过现在的场合有些不适合。

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发现,在柳川养母去世的那一天,柳川整个人的状态就很不对,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后来的所作所为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那个时候,柳川身上查克拉和气息的改变,是根本就掩盖不住的,只是旁人不熟悉他而已。

这件事一直深埋在他心里,甚至他一度认为,那时候的柳川,才是真实的柳川,其他的时候,柳川的脸上总是带着一层面具与人相处。

那件事后,二人开始聚少离多,每一次见到他,都会发现他莫名的改变,这种改变,绝不是成长带来的,而是其他什么原因。

他不是没有试探过柳川,只是后来放弃了追索,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很反感柳川管他的家事。

只是没有想到,柳川居然堕落到如此程度。

“三代大人,柳川的事情,我确实不知情,请让我协助调查这件事情,我认为他很可能是冤枉的。”

这间实验室的年代,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如果真是柳川所为,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柳川在村子中一定还有同党,甚至于,他很有可能不是实验室的主谋。”这是猿飞果心下的论断,事到如今,柳川的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的,狡辩并没有意义,只有发现真正诱使柳川堕落的人,才能有挽回的希望。

猿飞日斩相信了他的判断,同时他也有了自己的猜测,所以他立刻决定这件事让团藏去查。

“父亲,让团藏去查那么柳川。”猿飞果心欲言又止,团藏处理叛忍的手段,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到了如今的地步,你还想要包庇他么?”猿飞日斩严厉的呵斥道。“不管怎么说,柳川都已经背叛了村子中的同胞们,我们必须在他犯下更大的错误之前,将一切的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从今日起,判定柳川为叛忍,等级为s级,还有将这件事通知一下大名和风之国,柳川隐匿的地点很可能在小国之中,他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铁之国赶往雨之国的战场,这些地方都必须要仔细搜寻!日差!追踪柳川的事情,你可以私下中进行,但是,我希望你面对他时不要心慈手软,他是极度危险的罪犯,心软只会害了你自己。”

“是!三代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但我希望可以代替柳川的身份教导他的三个学生,他们与这件事毫无关联,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日差恳求道。

“如果你可以说服你的宗家,这一方面,我没有意见!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与果心单独说。”

“是,感谢三代大人的支持。”日差告退,无论获得宗家的支持有多难,他都必须要保护住柳川的三个弟子。不仅仅为了他柳川,更是因为盘踞在他心中的那股巨大的不安感。

日差离开后,猿飞日斩的脸色变得柔和。“果心,我做出这个决定,你不会怨恨我吧。”

“不敢,我能理解您的坚持。”

“是不敢而不是不会,这么说你果然还是有怨恨情绪在内的。”猿飞日斩背着手,日渐苍老的脸上带着萧瑟的冷意“果心,从小到大你都很优秀,我为有你这样的孩子而一直骄傲着,但是,唯独你在你这个弟子身上的事情,我一直不是很满意,当初是我先看走了眼,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疯狂,但是你应该比我要了解这个他太多,你一直在放纵着他,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父亲,你知道吗,我从小在你和母亲的教育下长大,变成了你们想要的孩子的模样,但我知道,你其实从没有觉得我优秀过,因为我的天赋极限就在这里。忍者真的是靠着天赋吃饭的行当,即使我努力了,到了极限也只能自怨自艾。柳川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常人没有的傲气,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我还是看出来了,不是因为我关注他,而是他实在太吸引我的关注了。”

“那一年,那个唯唯诺诺的美奈子院长,找我想要恳求她的一个孩子上学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柳川的非同一般,因为想要提前上学这个愿望,一定是这个孩子主动提出来的,而不会是表现的勇敢而又普通的美奈子院长自己的心思。您知道吗,那一年他才三岁,他与您认为的,那个木叶的第一天才波风水门是真正的同年。”

“我见到他时,是很不喜欢的,因为他表现的太成熟了。我本对他寄予厚望,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优于常人多少的修炼天赋,他并不是一个修炼上的天才,我故意冷落他,表现出对他的厌恶,暗中其实一直在偷偷的观察他,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种直觉,他将来绝对不会甘于平凡,我想看看他是如何打破自身的桎梏的。”

“他如何学到八门遁甲,如何巧妙的与日差相识,混进日向家看藏书的全部过程都被我看在眼里,别人或许以为他是幸运,只有我知道他是早有预谋。”

“甚至就连他跑回去想要申请加入我的下忍班的全过程,都在我的眼中,那一天,我是专门先回去等他的。就算如此,在组建班级的考核中,我都被他算计翻车,很多人觉得他那一届最天才的人是日差。只有我觉得,与他想比,所谓的天才都是那样的黯然失色。”

“但是上天对他是不公平的,或许也是上天对他最大的公正,他的修炼天赋真的很一般。他苦练的雾影之术,只不过是队友的辅助工具而已,甚至日差和志弥在他的雾影之术下,比他还要如鱼得水,他很快便被日差甩的很远,很长一段时间,日差对他有压倒般的优势。但我还是选择了他作为临时的小队长,对这个决定一开始日差是异常不满的,但事实证明,柳川非常胜任这个角色。”

“我一直在观察他,期待着他的进步,期待着他到达极限的那一天,我走不出的路,我希望他可以坚强的打破,这是作为一个老师,最美好的心愿。”

“但他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尤其是美奈子院长死后,我第一时间找到了他,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完成了一次蜕变,我即恐惧,又期待,我希望他可以告诉我,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可惜,他选择了隐瞒和疯狂。”

“他的状态很不对,我担心他的安危,加上战事趋缓,我心作祟将他调离了战场,此后好几年不见。”

“我回村子的时候,他的实力似乎陷入了寸步难进的窘境,但我还是感觉他已经突破了那层障碍,用我不知道的方法,我故意用禁术引诱他暴露,没等到结果,却等来了石渡正男。”

“那一战,我彻底废了,实力已经不足曾经的一半。而他,也暴露了与大蛇丸的关系,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原来不是他唯一的老师,甚至不如他其他的老师出色。”

“接下来的事情,您也知道了,我酗酒,颓废,自暴自弃,让你变得厌恶,将心思转移到了培养弟弟身上。”

“所以,你全部知道。”

“全部知道!”

“包括和柳川合作的那个人是谁?”

“包括和柳川合作的那个人是谁!”

“我们都不是好的老师,都有要保护的弟子,都在迷惘着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被私心吞噬了的羔羊。”

“事情到柳川这一步,已经足够了,木叶,不能一次出两个s级的叛忍!”

“我明白,所以这一次,还是我来为这件事做出牺牲。”

“我先是木叶的火影,接着才是你的父亲,我以火影的名义做出决定,以父亲的名义,请求你的原谅!”

“当然,我说过,我从没有怨恨过您,就像我拒绝了柳川想要为我治疗的请求,将他赶出去了一样。”

“与他相比,我本就是一个废物,还是一个心很累的废物,心已经累了,躯体好坏,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