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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天空似一地狱降临人间,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扇门,一扇通往未知之地的大门。
“可恶,这家伙是怎么……”
“我们明明已经封印了这片空间!”
“诸位,冷静,不妨再仔细看看。”女妇人杓弋的话中夹杂丝丝抚魂之音,众帝佬这才注意到些许不同。
殒神阵无形,其中悬有一黑色漩涡,漩涡吸噬一切灵,致使阵法所涉及范围内形成真空。
漩涡的标志直接烙印在阵中之人眉心,即使想逃,那从漩涡中延展而出的丝线早已将她锁死。
比起之前在皇城所施展的那次,这次才仿佛是完全体。
不过,这殒神阵有一明显缺点,那就是只会对锁定者单方面有效。而这并不影响她摇人。
不远处山巅,见此绝阵女幽魂轻蔑一笑,她已准备好了,只要阵中那女孩一失败。话说从他们手中夺人的难度应该会很有趣,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玩过了。
毕竟是人间,要把握好分寸,不能伤人性命,这样一来这难度好像又有点大。
女幽魂虽保持镇静,但她眼里的光是藏不住的,除非中年男子此刻失明。
摇了摇头,“应当相信孩子们。”中年男子道。
“就像当初一样的去相信你?”女幽魂满眼责怪的看着他,语气平静又带有一丝责问和忧伤。
“意外!那是意外!”中年男子见此急忙一边安慰一边狡辩,可他的手一时却落了空,瞬间往日的一切切涌入脑海,一种酸楚无力感也随之袭来。
“好了好了,不怪你了。”
女幽魂伸出手抚拭他的脸,显然这样是无用功。
与此同时阵法之中。
“此阵法虽能暂时切断她与暗位面的联系,但是……”
“可世间怎会有这样一庞大的死灵帝国!”
“而且为何甘愿听从她的调遣?”
目所能及之处,百万死灵浩浩荡荡,这一幕却真实发生着,着实很难让人相信,可它就摆在眼前。
那阵中女子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此时,她手指众帝佬,刹那间这百万死灵像挣脱锁链的兽群,前一刻还秩序严明,下一刻便向众帝佬扑去。
尸鬼、骷髅、骨君、骸王,即使数量众多但在禁咒强者面前却如同蝼蚁,禁咒之威下死灵被成片的消灭。
不一会死灵已丧失数十万战力,可依旧不见战场上出现帝王,甚至连一位皇冕级都未曾出现。
死后的愚蠢何尝不是生前沦陷的本因。
仅留下几位护阵,其余人已肆无忌惮的开始了只属于他们的猎杀游戏。可他们丝毫未察觉到那些被他们轰成尘埃的死灵尘正逐渐充斥这片小天地。
一场毁灭之息已悄然蕴量,而那些帝佬竟直到最后一刻才察觉到。
就像充满粉尘,此刻怕是只需一根火柴便可触发。
本以为会是一场惊世爆炸,可没想到那些死灵尘却凝聚在一起,起初有小山大小,随着不断压缩其体积也在骤减,直至最后凝成那女子手中的一颗珠子,而且还在缩减。
天地本由无数节点连接、支撑,此处天地本是稳定,可现如今却人为使此处天地的阴阳之力失衡。
后果自然可想而知,无谓是天地崩坏。
可像是料到了那般,天地节点设计之巧妙,一旦某处阴阳失衡便会启动自动排压。
排压方式分为排向其他不均衡的地方或是排向本就浓郁的地方。
就如眼前所见,一个一人大小的黑洞,连接阴阳位面,尽管只是那么短短一瞬。
可在它出现的刹那一股吸力将所有人往进拽去,甚至连光都无法逃逸,一时之间此片天地被黑与暗接替了几分。
当光影再次降临时,那女子身旁已不知何时多了数头帝王级别的妖兽。
众位帝佬脸色一时也难看了许多。
他们一番准备为的就是避免现如今眼前的这一幕,可……
被唤来的妖兽此刻正像群不明所以的小孩子围坐在箫妃周围,准备聆听领导的指示。
见此箫妃冰冷的眼神也终于有了缓和。
一共七只祈临兽,还特意缩小了身形。
祈临兽为祈临石所化,而祈临石本身又是世界本源凝聚而成,也就是说它们本身就是天地意志的碎片,按理可化万物。
这种稀奇的玩意竟一下出现了七只,而周遭竟无一人认出。
箫妃摸着几个妖兽的小脑袋,眼眸中的慈爱一时令最靠近她的三位帝佬失了神。
这三位帝佬可都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他们曾亲眼见识过那女人手段的狠辣,也同样见识过她的慈爱与怜悯。
而现如今她的女儿竟流露出与她一样的神情。
难道这真是一个轮回?
那个时代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糟,无非只是那个女人触犯了所有皇族、世家、大族的利益,所以她必须得死。
即使她超脱凡世,但她永远不可能不犯错,她的大意终究引来了灭族之祸。
事实就是这样,即使她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预言而大动干戈,事后也证明她所做是对的。
但这依旧阻挡不了反叛势力的崛起。
他们笼络所有愚昧之人,赐予利益,并趁机传递仇恨与愤怒。
他们躲在暗处,为一个时机,一个推倒一切获得一切的时机。
所有,或一无所有。
最后他们等到了,没有人知道人土外发生了什么,但显然那女人是大败而归,其实力已不成威胁,而她麾下神略军也几乎覆灭。
一时所有隐藏者纷纷现身,光面堂皇的编织莫须有的罪名将其除之。
不可否认,她所执掌的时期是人间千年以来所未有过的安定。
至于那些受她恩惠的,在她受难之际也未曾站出。
就像现在箫妃眼前的这三位帝佬,他们曾经可都是神略军中的佼佼者,有望升迁至都统,一时可谓是风光无限。
可变故之后,现如今却沦为万宸宫走狗。
若没有他们推波助澜,当初的酆天城怎会沦陷。
看他们样子,应当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因于母亲,甚至归因到自己身上。
“受人之恩却行反篡之事,你们三个令我感到恶心。”
“滚吧,趁我心情还不是那么糟。”
箫妃此刻气质明显与以往不同,往日的镇静被愤怒所取代,冰冷的眸子里此刻也仿佛印着两个大大的滚字。
而那七只祈临兽像是知道了有人惹怒了铲屎官,立刻卖力的对着三人张牙舞爪。
三人自知理亏只得灰溜溜的退去,但走之前还不忘进行例行劝降。
万宸宫?
哼,不过是百圣楼借尸还魂罢了,真当我不知?
地面,木字营附近。
“小钰儿,这个世界的精彩你替我去领略。”
沈延箫抬头,望向给自己传音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