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的樱花蛋糕和饼在贵宾茶水室里很受欢迎,阿姨也赞不绝口,很适合摆盘。
今日周日,比较忙碌,有了新来的店长我反而有空闲时间。店长听到我们谈话也过来凑趣,她是湖北人,不大爱吃很甜味的零食,但是同她一起来上班的亲姐姐确不排斥甜味。之前她们一直在上海工作,由于她姐姐相亲成功的原因来了杭州,林丽不放心姐姐也一道辞职。阿姨私下常说,这两姐妹和别家不一样,妹妹林丽很能干漂亮,姐姐林芳长相平平却与世无争,什么事都是由妹妹出头处理,姐姐只管躲在身后,像个只会听主意的…
林丽出了茶水室阿姨便抱怨起来,自从她来,安排多了很多事务:从早要搽展示大厅的柜台、大门玻璃,茶水间沙发座椅,消毒柜饮水机,两间厅的所有东西,除了东边两间顾问室不归她管外,还有二楼十间美容室里的卫生也归了她。里廊尽头四间宿舍也要重新分配,从之前的两人间要变成三人间…
文彦至此便主动提出要回家居住,再不和我一道睡了,阿姨便提出要搬进我的房间,剩下的床给文殊留着午休用,林丽同意了。
晚饭时间,文殊又从月子中心偷溜出来,和林丽商量整改二楼凹型走廊,因为需要一间汗蒸房,一间SpA室,夜里动工。
之前的顾问室变了样子,是林丽从新布置的,更专业温馨,文殊很是满意。大房间变成半开放似的顾问间,另外一半变成了文彦的专用财务室,为此文彦也满意了很久。之前她总担心她的保险柜不够私密来着。
二楼扶梯边的等待室成了我的工作待命点,除了保留阅览桌,新加了影音放映,水吧操作室,墙角绿萝…那样我们的宿舍通道门便被隐蔽起来了,宿舍最东头的小阳台安了玻璃顶,之前的花卉被移除,有些可惜,不过可以晾晒衣服和毛巾什么的。
干洗公司的费用最近涨了不少,换洗也不那么及时,常常备用的毛巾披单不够用…
新的店长才来一周,改革店物规格出新是个很能干的人。
文殊离开前执意要我陪她走走,是为了告诉我已经安排我和文彦去新公司学习的事。
会所将要加入日本进口品牌,现有的法国品牌即将退出,冠名也要改成《樱美会所》。
文彦恐怕早知道学习的事,晚上邀我去她的新房子,未婚夫出差,留她独自住还有些害怕。我告诉她第二日要早起,先陪秋燕去拜送子观音,她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然后再到新公司学习。
我的休息日泡汤了。
晚上林丽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叫我去顾问间记录今日流水和客次,然后和文彦上账目和消货单,文彦正在清点储物柜存货,暂时需要等待。我退出来,去二楼宿舍换衣服,阿姨已经把宿舍整理出来了,我的床依然靠着窗户,只是对面的书桌和衣柜被挪到了门边,加上了高低床,阿姨正在安装新沙帘子,粉色的很好看。我又去另外两间看小陶、燕子的房间也大抵如此,都有一间空上铺床放东西,只最后一间门倒是开着,林芳一人在那里整理,那个之前是阿姨单独的房间,我没有进去便下楼去了。
不一会小陶也出来在门口遇到我,她要去对面找她男友,陪他到下班时间。我才知她几乎每日如此,打烊时会帮忙收拾,怪不得晓丹姐很知道她,常常送她小礼物盒的。
我看向对面,正灯红酒绿,络绎有客人进入。小陶男友在腾空障碍,预留很多停车位,我所知的豪车名字、价格都是从小陶那里获得。
燕子下楼来找我,要我上去教她怎么用新的影音,她们等着要看周日的海外电影。林芳、苗芩已经等在那里。我一看是线路没转换,换个插头就能看:是电影乱世佳人,一部不错片子。
须臾,林丽缓缓走上来,告诉我文彦盘点好了,我才挎包下去,和她从后边小侧门离开,她的车就停在小弄堂里,里边的青瓦院房有很多古朴的树和蔷薇架,居住的老人们似乎很会打理,生活里都是诗意。我好奇问文彦:“后面这样带院子的房子需要多少钱?”
“房子倒是不大,都只有两层,但是院子都不小,算是有价无市的。”
“为什么?”
“你想呀,这里房子都成历史保护区了,就算花大价钱买了下来,又不能改造又不能翻新重建,而且这一代的房子都没有新的房本,持有旧的土地本,怎么交易?”
“那文殊姐的房子离这区不远,也是这样的?”
“那个不是,那是之前园林局的单位分房,后来住房改制变成了私人独居房,是可以买卖的。文殊姐之前的房主退休后随儿女出国了,要价不是很高。不像我们两家买的房子,纯粹商品房。”
“非典过去了,经济在渐渐好起来,对于南方城市来说没有那么在意。不过,你父母是真疼你,房子也愿意花一半钱…”
“都是独生子女,AA制嘛。为的是我生两个孩子,第二个孩子跟我姓。”
“这样算来,还是你丈夫占便宜。可是,那如果你先生女孩,再生男孩呢,怎么办?也安顺序来?”
“所以呀,我也烦恼,怕两家为这样的事不愉快,趁着明天去求求送子观音,给我两个同样性别的孩子,不论男女。”
“要我说还是两个女孩好,那样你的晚年会很幸福。”
“顾姸,我也那么想。好在,文殊姐生了个男孩,属于文家,他们家是长房,而我们家是二房就可以不那么在意男孩女孩了。”
“我觉得你们两房很亲近似的,你爸爸有四个兄弟,另外两房不是都有儿子吗?”
“你不清楚,等我结婚时带你去我们老家看看就知道了,那两房和我们不是直系血亲,是爷爷奶奶扶养的本家姓里的孤儿,入了我们祖谱,祖屋才和我们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