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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男方家喜酒喝多了很晚才归,大姑父早已经等在路口张看迎接。

宾客散去,二姑小姑帮忙收拾席面,然后才坐下喝茶。桌上摆的花生,瓜子糖果我不爱吃,又不敢走出院外,没有路灯看不清路上哪里有牛粪,怕踩进去拔不出腿来…我有些怀念城市华灯初上的夜晚,还有撤县设市时花篮游街的热闹,我有幸参与其中表演,所有成长的记忆都在县城里…不知道华的家在哪里?姓江,一定是江家村了?可是听说附近有很多江家村,到底是哪个?好像也从来没问过他。

明天是周日,我们在大姑家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就要回家,学校周日晚上查寝室点名,父亲难得回老家要去老房子那里看看。还记得最后一次和父亲从老房离开还是几年前的正月。那年他们吵架分开母亲和哥哥没有回来,也没有联系问候,父亲也打算过了年后独自外出闯荡…对我当下狠话。

夜晚我睡的早,没有偷听他们商量对我的安排,谁知清晨他掀开我的被道:“你妈不要你,我也不要你。”然后径直走了。我很懵,却没有大哭,小声泣。待眼泪干后起床穿衣,去和叔叔婶婶们告辞回城市里的家。临走没有人多问我一句你怎么一个人?我有些不解,然后装作没事一样离开。那年我十三岁,第一次一个人坐车,到家后父亲已经走了,只在桌子上留了张精神字条…我的心才渐渐绞痛。一个两次扬言要丢弃我的人怎么会给我爱?刚出生时算一次,现在是第二次。我很厌恶那个可恶的老家,对女孩刻薄到极点,无论是生活里还是精神上。

独立生活了两年,长到十五岁,过了年就十六了,我可以很从容的独来独往。

下了车还早,路过美玉家,想去叫她出来又怕她不在,或者肯定不在,试探性的喊了一嗓子,没人应答就转身往家走。快到院门围墙那里,远远的有个人站在树后,像华,刚要喊又不见了,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他。可能是我眼花缭乱看错。院子里租住了很多家人,大概我家在最里间,不那么能窥视到,所以等了半天没见到就走了?如果是他为什么周末不回家呢?但愿不是。

下午去沿河路的精品店挨家逛去,在同一家衣服店遇到青在选围巾,她看见问我怎么一个人?我回答还要有谁?她说普高的华周五来学校等我等到很晚,她替我说了我下课就已经走了。我才确定上午看到的是他,问青有没时间陪我去他学校?青欣然答应,可是刚走至半路下起雨来,我们都没有伞,于是作罢。

回到学校画室,素描女老师正在给补课的玮改画,讲解透视和远近比例怎么用线条表达,我和青也坐下听。期间玮问老师有什么美院是比较好的,老师说当然是美术生都向往的中央美院,地点在西子湖畔。玮说小学和父母去过西湖,但不知道那里有美院,只听妈妈说西湖很美…我有些许的向往,问玮有没有西湖照片带回来?他说要回家偷偷拿给我看,怕他母亲知道不同意…青有些不屑道:“我觉得苏州好,我去看过拙政园听过苏州评弹,走过很多弓型桥和折弯廊…”老师接话:“都很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嘛!”可那两个美丽的地方我都没有去过。青好奇的问老师大卫石膏身体为什么要裹上布?老师被问的不好意思,呵呵的笑,玮也忍不住笑出声,诧异的看着我们!我那时确实不知,后来在玮递给我的一本画册里有一张大卫的全身裸素描图,才知当日的羞愧。然后会偷偷观赏年轻成熟人体线条的美好。岁月匆匆老去,年轻过的我们也曾拥有过那样的胴体。

玮很爱运动,健康肤色,面部轮廓分明,那些从前爱看的奶油小生被他打击的体无完肤,对人的欣赏随着岁月沉寂慢慢深入骨髓。

华爱远远的窥视着我,有时让我反感,我常作做,故躲着他,直到情人节那日正好是周五,一大早文化课间同学们在来回在传递玫瑰花瓣,巧克力糖。中午文和我一起去校外吃饭,一路无语,我问她为何失落?她说下午去画室我就会知道,原来青很大可能收到平的礼物,班级很多女生都收到花,唯独我和文落空。起初没有那么在意,到画室老师在布上摆了玫瑰花静物做素材时,才满满勾起了内心的失落。

傍晚请假去校外偏僻处电话亭给华打电话,他不在宿舍,留了言也没有回电话,在电话亭等了很久后归校遇到外面回来的靖,请靖转告他我要与华中断联系…靖很意外,说亲眼看你们牵手,不想亲眼看你们分手,他今日肯定有事,叫我不要生气等话。

第二日午休时间,文跑来拉我去校门口,说有人在那里等我。我一到那里就看见华像做错事孩子由靖引领者进来走到我身边。靖又推送了一下华背的书包,他才醒悟道:“有东西给你。”见他先掏出一只盒装的玫瑰花,再递过来一包糖果。靖催我收下,然后推他:“不是还有话吗?”华慢吞吞道:“昨天真不知道是节日,下课了就去打球,然后去看书补作业,累了就回了宿舍睡着了。不知道你中途打电话来…”

文没有听完就蹲在树下痴痴的笑,靖走向她一起看热闹。华的腼腆无言越发尴尬,我收到礼物的心情有些歉疚,回他:“中午时间短,早点回学校吧,别迟到!”他迟疑了会,然后若有牵强的转身和靖、文站立的地方招手再见,我点头微笑目送,内心还是很失落。

文开始有些理解我的冷淡,告诉我她姐姐曾说起过:等待一个男孩长大变自信、成熟、稳重…比遇到泰山还难。我说泰山不远,将来可以去。文说:“泰山现在离我们很远,在成年之前。”我转换话题问她:“吃糖吗?话梅糖哦?”文再一次绷不住笑到捂肚子:“还是你吃吧,我怕酸到掉牙。”我故作生气:“吃!!一定要吃,连假花一起吃,快!”文笑到蹲地:“你还是别再理他吧,我支持你…”我又转换:“支持我就去把大卫的遮羞布掀开,让我爱上大卫!”

“这个忙我可以帮你!”

从转角遛出一个人来,是青,不知在那里已经听了多久。我和文看她穿着花仙子睡衣端着绿卡通脸盆,毛巾盖在湿头发上,哈哈笑到一起,“有什么好笑的,没看到我刚洗完头吗?”青一本正经道。

我会意:“她在用热毛巾压头发,怕干了翘起来。”文接话:“有用吗哦?”青道:“很有用,看你那头发乱七八遭的,一会再去打盆开水,用我的毛巾给你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