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骁垂眸,只好压住了怒火和杀招。
此刻,一个醉酒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玉蓝色锦衣华服,带着几许醉意走上前,“小娘子长得如此貌若天仙,可有婚配!”
他整了整衣冠,大言不惭道,“小娘子觉得我如何?
可愿跟我回家?”
叶韵见这人如此厚脸皮,还如此不要脸,她脸色一冷,刚想出手教训教训她,可还未动手,就被后面的人一掌震飞了出去。
此人当即撞坏了房门,落到了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君灏满目凛然,声音如冰窟,“本尊的妹妹,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觊觎的?”
叶韵见到他,阻止他再使用法力,“君灏哥哥,莫伤人。”
叶韵见君灏要迁怒其他人,立马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
这些人见他使用的法力,带着浓黑的煞气,吓得面色惨白。
口里恐惧地嚷嚷,“妖魔,是妖魔…”
“妖魔来了,快跑…”
“……”
叶韵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然后带着自己的人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叶韵在一片寂静的树林落地。
叶韵抬头无奈地看着他,“君灏哥哥,你真是…”
她想要斥责他几句,可想到他是担心自己,话又止住了。
“算了,怪你也无用,当务之急是找个住的地方。”
叶韵发愁道,“现在建安城肯定是不能住了。”
叶韵抬眸看了看四周,“这个地方不错,不如找块空地,建个居所!”
叶韵找了一块空地,凭空变了一座竹苑出来。
然后,她变出了花圃,菜地,果园,还有桃林。
叶韵完全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世外桃源变的。
叶韵为了不在引起轰动,发生不必要的麻烦,她戴上了帷蓠,遮住了那张太过万众瞩目的脸。
叶韵站在最高的念愔楼,设置了结界,这个结界包含全城,可阻妖魔侵袭。
随后,她来了大理寺,拿出了令牌。
众人一见令牌,当即跪下行礼。
左边的衙役前去找大理寺卿,右边的衙役心中好奇,这是谁啊!竟然有帝令。
当初楚晏将象征皇权天下的帝令交给了她,为的就是护她周全。
帝令,楚国共有两枚,一枚明令,一枚暗令,叶韵手中的就是暗令。
凡是持暗令令牌者,可随意进出皇宫,随意出入衙府,还能调动暗营的皇家暗卫。
大理寺卿,楚恪,听闻有人手持暗令前来,心中一震,他记得暗令早被天祖父送给了九十多年前的神女了。
楚恪心想,难道……
楚恪当即起身相迎。
叶韵走进了大理寺。
楚恪见对方帷蓠遮面,他对这个世人传言的神女好奇。
不仅仅是因为当年她阻止了一场浩劫,解救了楚国,更是因为天祖父为了她终生未娶,还有当时天祖父的亲弟弟,也为了她终生不娶。
最后,天祖父从宗室里选了一位资格甚佳的孩子,立为储君。
等天祖父活到五十岁,他就下旨退位,让高祖继承了皇位。
从此,天祖父就一直待在凤愔行宫,和他做的几箱子画作伴。
九十多年过去了,天祖父一直想要最后见对方一面,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楚恪好奇心作祟,他询问,“小娘子可否将帷蓠摘下!”
重骁皱眉,刚想说什么?这时,酒肆发生的事就被人捅到了这里。
“殿下,刚刚余家酒肆发生了妖魔伤人事件,还请殿下定夺!”
叶韵藏在帷蓠下的眸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死君灏,看你给我找的事。
叶韵镇定地说,“那个人是我哥哥伤的,不过不怪哥哥,怪他自己。”
她没办法,只好认下这件事。
楚恪皱眉,“你为何伤人?”
叶韵坦然道,“他对我无礼在先,上来就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家,若是你家人遇到这种事,你会不会出手给他教训。”
叶韵又说,“若是不信,你问问酒肆见过此事的掌柜,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楚恪下令,“你,去查一下。”
随后,他的贴身护卫离开了大理寺。
楚恪心想,这得有多美,才会被人上来就盯上,想带回家。
楚恪越发好奇了。
叶韵直言,“寺卿,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询问梦魇魔兽的案情。
至于你的请求,抱歉,恕我不能答应。”
叶韵解释,“不是我妄自尊大,毕竟刚刚才引起事故,我不想再因为这张脸引出麻烦。”
楚恪实话道,“小娘子,梦魇魔兽案情,本王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你若不直明身份,在下怎能告知此事?”
叶韵想想,抬头说,“摘下帷蓠可以,说出真实身体也可以,不过此事最好不能为外人道。”
楚恪引她进了大堂。
此时,大堂里除了叶韵、重骁,就只有楚恪。
叶韵缓缓拿下了帷蓠,揭开了真容。
叶韵右手轻轻在自己眼前一挥,她的双眸瞬间变成了艳红色。
叶韵冷艳绝世的容颜,让楚恪看呆了。
这回他能理解那个登徒子为何上去就想将人带回家了。
叶韵目光淡漠,声音冷凉娇软,“吾乃天界上神,凤离愔。
此次下凡,为的就是除去梦魇魔兽。”
叶韵话落,将帷蓠重新戴上。
楚恪从失态中清醒,“抱歉,刚刚失态了。”
楚恪见她戴上了帷蓠,才敢瞧她,不然,自己会再次失态。
这回他明白为何天祖父那么爱她了。
楚恪征询,“神女可否去看望一下天祖父?他现在还在世,就是为了能在生命的最后这段光阴,有机会最后看你一眼。”
叶韵想了想,她已经设置了结界,梦魇魔兽一时间也闯不进建安城,去一趟皇宫也行。
叶韵点点头,算是答应。
重骁见师尊答应了,他的数据又不稳了。
叶韵可没管那么多,她要见谁?那是她的自由。
随后,楚恪让人驾了马车,置在了大理寺门前。
正在这时,楚恪的贴身护卫前来回禀,“殿下,一切如这位小娘子所述。”
楚恪望着他,“九厘,随本王进宫。”
然后他提醒九厘,“九厘,往后见到神女,应称神女,不可无礼。”
九厘心中疑惑,可他一向唯主子令是从,纵然惊疑,却也未问一句。
叶韵坐上了马车,来了皇宫。
皇宫不可驾马行车,到了宫门口,叶韵和重骁下来了。
楚恪亲自带她来了凤愔行宫。
楚恪命人备上茶点,好好招待。
随后去了凤凰台。
楚恪清楚,天祖父一定待在凤凰台,望着一览无际的长空,暗自思念他心中所爱之人。
天祖父如今已有一百一十岁高龄,他身体不好,可每日却仍然坚持前往凤凰台,看空无一物的天穹。
楚恪见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满脸褶皱,羸弱的老人,“天祖父!”他轻轻唤了一声。
可惜老人耳朵不好使了,距离远了,根本没听到他喊得话。
老人身后的贴身内侍正准备提醒他,却被楚恪摆手阻止了。
楚恪只好走到他跟前,再次尊敬地唤了一声,“天祖父!”
老人满脸宠溺慈爱,“喔,是小恪啊!”声音带着几分气弱,一听就病的不轻。
楚恪蹲下,满目敬重,“天祖父,可知今日小孙带来何人?”
老人摸了摸他俊美无涛的脸,满目疼爱的问,“小恪,何人能让你如此开心?”
楚恪直言,“天祖父,你一直想要见得人,她来了!”
楚晏满脸惊愣,他呆了几秒钟,随后想要站起来。
身后的贴身内侍扶起了他。
他不敢置信地问,“当真?”
楚恪肯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