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又说,“看来,这个消息是有心人故意放出去的。‘银龙’是真的,考验也是真的,是不是真有宝藏,还不好说。”
石应皱眉道,“但看我们这一路遇到的考验,这里并不想弄死谁,倒像是跟人玩心理游戏。不管搞出这里的人是谁,散步信息的又是谁,有什么目的,都不像要致人于死地。”
苍苍哼道,“除了那个让人睡觉的大厅,其它大厅都让人停不下来的乱走,就算不会马上死掉,迟早也会被累死。”
三人又觉得有理。
观音说,“到现在,感觉这里又像是星云盗那些家伙搞出来的事。这些家伙,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苍苍又哼道,“我倒觉得一次又一次,像是故意引我们来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三人登时一个激灵,若有所悟。
观音笑道,“姐姐的感觉越来越敏锐了。”
石应和赵恭如都想,似乎小榭上身了?
苍苍脸上无喜无悲,嘟着小嘴微哼一声。
石应见状忙岔开话题,问道,“那这第四个大厅,到底怎么过啊?”
观音也知机分析说,“第一个大厅,依靠一个清醒的人把其它人唤醒;第二个大厅,靠人指出方向;第三个大厅,靠隔绝痛苦;那这第四个大厅,又靠什么呢?”
赵恭如沉思道,“如何让人不回头呢?又靠催眠吗?”
石应说,“我感觉每个大厅解法都不一样。只怕催眠也过不了关。”
苍苍奇道,“人都被催眠了,还能回头?”
观音说,“不如试试,看会发生什么?”
这回让石应做小白鼠,赵恭如催眠了他,然后蔓藤缠住,再由苍苍把他扔过去。谁知被催眠的石应在半空中像被什么无形的屏障挡住一般,直接被弹了回来!
再扔、又弹回来;再扔、再弹回来!
就这么折腾三趟,石应已经醒了。
苍苍拍着手嬉笑道,“倒是有趣!”
观音沉默下来,嘴里偶尔念叨两句,“如何让人不回头的走下去呢?”
苍苍突然插嘴说,“你们说,人为什么想回头?”
观音说,“看不清前路、对未来担心,留恋以前的生活?”
赵恭如和石应都点头称是。
苍苍又说,“如果我们把前路照得雪亮,身后却一片黑暗,是不是就是看清前路了?回头时,也就不会留恋从前了?”
石应三人拍手叫绝,这可谓是突发奇想,可又言之成理,无比简洁!
如果是在别处,这种解法只会被耻笑,怎么可能在灯光上做文章,就能解决这种问题?说出来实在太玄妙。
可这里已经很明显,就是玩心理战,说不定就是这么简单的解法反而有效。
四人说干就干,苍苍又要打头阵,她把头灯开到最亮,手中还拿着一把高亮手电。石应三人则熄灭一切灯光,苍苍身后一片黑暗。
赵恭如以蔓藤缠上苍苍,苍苍大步向前。
走了几步,苍苍停住身形,似在犹豫。
三人见她头左右微转,可手却没动,头灯照亮范围有限,身后又没有石应三人照亮,一片漆黑。
苍苍果然再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那道屏障似乎消失了。
很快,苍苍顺利走过大厅,走进甬道。她转过身来,跳着拍手道,“成功了,成功了!是我想的办法!”
石应三人悄然对视,心中都想,“苍苍身上小榭的影子,越来越强了。”
却不想苍苍没关头灯,现在正对三人,晃瞎了三人的眼。
石应只好捂眼说,“女王陛下,饶了你的勇士和两个妹妹吧!”
苍苍嘻嘻哈哈的关了头灯,她要是不关,三人怎么也过不去这大厅。
观音第二个走过去,毫无障碍。
赵恭如第三个、石应断后,都轻松走了过去。
观音拍拍胸口道,“不知道那些家伙还布置了什么机关,倒挺会玩。”
石应说,“我们往前走,一关一关的过,不就知道了。”
很快四人又来到第五个大厅。
第五个大厅和甬道的接口处颇宽,差不多能容下十人并排而过。对面甬道口也一般的宽,再慢慢收窄,像个漏斗。
苍苍笑道,“这里却又如何过去?”
四人都暂时不明白其用意,只好慢慢尝试。可前面的办法都试了一遍,却无一奏效。
观音和苍苍又各抒己见,想了很多歪招,全都没用。
赵恭如也想了些办法,就连石应都出过主意,还是不行。
四人折腾大半天,累得半死,却过不去这大厅,只要往前走几步,就会遇到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寸步难行。
四人只好在宽阔的喇叭口搭营休息。有时候遇到难题卡住,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搁一搁,睡一觉,说不定就能想到办法,甚至有时梦里会豁然开朗,找到出路。
今晚大伙倒没做梦,四人挤作一团睡去,都累得不行,哪里还会做梦?
不知睡了多久,四人几乎同时醒来,观音尤其是赵恭如大窘大羞,苍苍却很是得意,“还是我们四个一起好玩。”
赵恭如推开石应,把自己埋在睡袋里不敢见人。
观音却在咀嚼苍苍这无心的话,喃喃念道,“四个一起、四个一起......”
苍苍哈哈大笑,搂住她亲了一口,“你上瘾了,不过没事,下次姐姐还带你玩!”
观音却说,“这里修成一个喇叭口,应该有用意!”
赵恭如从睡袋里钻出来说,“之前你说这里像是创业过程中的心路,那做大事、创业,不能自己单干,需要很多人一起走!”
苍苍也醒悟了,“莫非要我们一起往前,才不会被拦住?”
看石应还在呆呆的回味昨晚的美妙,轻轻揪住他耳朵旋,“勇士,你更上瘾吧?”
观音和赵恭如相视点头,苍苍越来越像小榭了。
四人也不急在一时,要先收捡物品,昨晚搞得极其凌乱。
三女大发雌威,说石应占了大便宜,命令石应一个人收拾,她们都去清洗梳妆。就连以前粗枝大叶的苍苍,也跟着观音、赵恭如一起梳洗。
其实以前小榭也颇会打扮,漂亮女孩似乎就有这样的天赋,无师自通就能把自己拾掇得齐整好看。但重启变成苍苍后,又成了疯疯癫癫、不怎么修边幅的野丫头。
也得亏底子好,大美女就算胡乱拾掇一通也别有其韵味。普通女孩就得精心修饰、掩盖缺陷才能光彩夺目。
石应舒服了一整晚,嘴里哼着小曲收拾东西,边收拾边念叨此处该有小五的酒、和他那古风歌手唱曲。结果远方刘五和轻轻在被窝里打了无数个喷嚏。
四人慢慢收拾好一切,略吃点东西,就手牵手肩并肩前行。
没跨出几步,四人都觉得又遇到了屏障,但确实比单人独行时要轻松。很快四人发现,只要四人步伐一致、用力相当,就不会遇到屏障。反之只要有一人多跨了半步、用力过猛,所有人都会遇到看不见的障碍,走不动道。
四人目不斜视,却通过紧握的手相互传递信息。他们一起生活、一起修行、一起战斗、一起探险,形成的默契不是普通人、普通团队能比的。
观音在最左、苍苍挨着她、旁边是石应,赵恭如在最右边。他们很快调整呼吸和步伐,走得竟比一起合练多年的仪仗队战友还要整齐。
这就是修行者的长项,不但力大无穷,协调性和精细控制也远胜常人,一切细微动作收放自如。四人只要步调一致,就再无任何阻碍,只两三百步就走过了这又长又宽的大厅、再走过喇叭口,进到甬道。
四人并没有松开手,看向彼此间的情意,比昨晚的疯狂更加甜美。
不过前面甬道又变窄了,无法四人并肩同行,于是又变成石应打头、观音随后、赵恭如第三、苍苍押阵。
很快来到第六个大厅。这个大厅看上去平淡无奇,方方正正,没什么古怪。但四人知道,一定会闹出大妖来。
按照惯例,每个大厅过法不同。这里应该又得有新玩法。
但四人不可能一上来就猜到解法,只能逐步尝试。
又把前面试过的方法都试了一遍,无论是单人走、还是四人一起走,走到只剩下二三十米时,就再走不动了,又遇上一道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屏障。
四人退到大厅入口处寻思。
观音说,“看来这里就是铁了心的要考验人。而且就是以创业、做大事难事会遇到的困难,来考验大家。”
石应说,“是,已经很明显了,连我这个胸大无脑的人都看出来了。那这里,又是考验什么呢?”
观音说,“这个大厅总长多少?”
石应说,“总有个两三百米吧?”
观音说,“我们是在最后二三十米遇到了无法突破的障碍。俗话说‘行百里者半九十’,看来是要我们坚持到最后。”
石应说,“可是我们试过了,根本突破不了啊?”
观音说,“不对,我们只是试过常规的走路方法。越是艰难,就越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我推测,那道屏障,需要我们一起用最大的能量撞击,才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