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洪山来了城主府。
这洪山在当红枫堂堂主的时候,就一直与刘春路交情不错。两个人来往的也多,所以很是熟悉。
刘春路本来与风酒烈和云初见三个人在聊着天,云初见今天还能再自由一天,明天就要回华国天网去交任务去了。她这次回到宋国本就是为了执行任务,否则昨天碰到风酒烈的时候也不会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那副凄惨样子。
刘春路是一直把云初见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的,又恰好这几天城主府没什么事,所以便想着今天再陪上云初见一天。
要说这刘春路虽然是个大高手,但却也是一个标准的儿女奴。他膝下有一子一女,年龄都与云初见相仿。这三个人小的时候,可是没少折腾刘春路。
但刘春路偏偏还就吃这一套,他的夫人死的早,在生下了小女儿的第三年,因为不小心被来红枫城的异族伤了内腑,早早的就去了。
刘春路想念妻子,一直没再娶,然后就把对妻子的思念都寄托在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身上。后来,云初见被他的生死兄弟送到府上来,他也是待如己出。这也是云初见会与刘春路如此亲切的原因了。
闲话不提,单说洪山到了城主府。风酒烈和云初见本来一听是问天宫的人,便想回避的,刘春路却摆了摆手:“不用,这个洪山与我关系甚好,相交莫逆。而且他为人正直,与那个姓宋的人渣完全不同。”
听刘春路如此说,二人便没房间回避,而是坐在了会客室这里等待。
刘春路却是起身出去把洪山迎了进来,然后为他介绍:“洪兄,这位是我新交的好友风酒烈。如果你不嫌弃,也可称他一声风贤弟。”
洪山虽是个直脾气的爽快人,但却心思玲珑,否则也不可能当得上问天宫在这红枫城的堂主。听到刘春路如此介绍,洪山便知道城主这是在暗示他与这个风酒烈的关系相当不错,连忙冲着风酒烈抱着拱手:“如此我可就拖大了,风贤弟。”
风酒烈心里也甚是感激,明白这是刘春路再给自己介绍这红枫城里的上层人物。这洪山虽然只是问天宫的一个堂主,但在这红枫城,却也已经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就算是现在变成了副堂主,却依然是一个跺跺脚,这红枫城都会抖三抖的厉害人。
二人见过礼,刘春路又为洪山介绍云初见:“洪兄,这位姑娘你可还有印象?”
云初见此时却是已经想起了这洪山是何人了。她小的时候在城主府住了大半年,期间也曾经见过这洪山的。不过当时自己小,一门心思只顾着修炼和玩耍,所以并不知道这洪山是何许人也。
连忙站起身,云初见冲着洪山施了一礼,说道:“云家子弟云初见见过洪前辈。”
洪山闻言,连忙对云初见说:“云姑娘免礼!不曾想你竟是云家子弟。倒是我老洪失礼了。”
刘春路在一边笑着说:“行了,大家就别客气了。洪兄,我与初见的父亲是生死之交,对初见,我一直都是当做是女儿一样对待的。所以,你对她也无需太过客套。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可以放心的敞开心扉说话的那种。”
洪山在刘春路旁边坐下,问他:“刘兄,昨天城里的异象你知道吗?”
“什么异象?”
“就是昨天下午食为天酒楼那里的异象。昨天下午就开始传,酒楼里面突然有一道七彩霞光直冲天穹,那景象,当时在室外的红枫城居民几乎都看到了。着实是震撼人心啊!”
刘春路有些尴尬,这让自己怎么接?回答他不知道吧,自己昨天又确实是在现场,欺骗这么好的朋友,属实不是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可回答他知道吧,自己又不想把风酒烈的身份说出去。这个和信不信任洪山没关系,纯粹就是做事情要保密的一个基本要求而已。
倒是对面的风酒烈看出了刘春路脸上的尴尬笑容,便开口说道:“不瞒洪兄,昨天下午那个异象我和城主也都看到了。”
洪山连忙好奇的问:“真的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有一道七彩霞光冲天而起,直上天穹?”
风酒烈点头。
洪山不由的有些遗憾:“却不知这异象是因何而起?如果是因物,那肯定是一件稀世的重宝出世了;如果是因人,那这个人也肯定是当今人族的一位有名的大能啊!”
自言自语的说完,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也不对啊!那食为天不过是个酒楼,怎么可能有重宝。而且酒楼里那么多人,如果有重宝的话,现在早就传开了。那就只能是因人而起了,却不知是哪位大能到了红枫城。”
说完,他一抬头,才发现三个人都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不由的就是一怔,不明所以的问:“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刘春路笑着说:“花倒是没有,不过一个没长脑筋的傻子我倒是看到一个。”
洪山自然能听出刘春路话里说的傻子是指他,不过也不生气,却反问:“这是何意?”
刘春路伸手一指风酒烈:“你自己问他吧!”
刚刚风酒烈主动回答了洪山,刘春路就已经知道,这风酒烈是想把这个事情告诉给洪山的,所以此时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
洪山看向风酒烈:“风贤弟,这是什么意思?”
风酒烈看着洪山的模样有些憋不住的想笑。这个洪山也算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却偏偏长了一张很容易迷惑住别人的脸,看上去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是个粗人。
“洪兄,实不相瞒,昨天的那个异象,是我弄出来的。”
“你!”洪山一脸的不敢相信。他转头看向刘春路,却见刘春路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他又把目光转回来,对风酒烈说:“你也不是修炼者啊!我在你身上没有感觉到一点的能量波动。那你是怎么整出来的昨天的那个异象。那七彩光柱冲天而起,可不是一般人或者是宝物能做的到的。”
“洪兄,你一大早的来城主府,不会就是为了问昨天的这个八卦吧?”刘春路突然问洪山。
洪山一拍大腿:“差点忘了。我之所以问起这件事,是因为昨晚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堂口有人看见了那异象,吃饭的时候给我们说起过。那个兄弟以前做过说书先生,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说的我们一个个的向往不已,都为自己当时没看到现场不住的后悔。而宋贱……,宋堂主他当时也听说了此事。”
停顿了一下,洪山继续说:“我记得很清楚,吃过晚饭后,宋无缺还亲口说了要到城主府打听一个消息的真假和具体情况。”
刘春路点头:“不错啊!昨天宋公子的确是来过我城主府的。”
“可是,他昨天回去,我看到他的时候,感觉回来的不是宋堂主,而是一个刚在外面流浪了十年的流浪汉。那样子,简直凄惨到了极点。不行,我现在一想起他昨天的样子都还忍不住的想笑。我感觉,就这个事,这个笑话,够我笑上一年的。”
刘春路有些疑惑的问他:“他昨天什么样子?”
洪山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头上有鸟粪,脸上有抓痕,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腿还被不知道是什么小动物给咬出了伤口。那模样,当时我憋笑憋的是辛苦的不行。回到房间后,我关起门来在房门里足足笑了得有一柱香的时间,笑得我都岔气了。”
刘春路是知道洪山与宋无缺之间的嫌隙的,此时听洪山说到宋无缺的糗事,这么高兴的样子也不奇怪。
“他昨天在城主府走的时候确实是挺惨的样子。但也只是腿可能会有些拉伤,然后膝盖被石子磕了一下,其它的都挺好的啊。这从我的城主府到你们堂口那里又不远,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刘春路是百思不得其解。
风酒烈却是知道,在脑子里对系统说:“系统,这个霉运附体的技能虽然有点不太正经,但我喜欢。不错,不错。”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了那副鬼样子的。昨天晚上看见他,我当时只想笑来着。问了他什么原因,他也不说。”
“估计是做多了坏事,天道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让他遭一些报应。”风酒烈在一边突然说道。
“风贤弟这话我爱听!这宋无缺虽然是我们红枫堂的堂主,但平时的所作所为,我们堂口里没有一个人是认同的。本来我们红枫堂在城里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可自从他来之后,这口碑是江河日下,到现在,虽然不是人人喊打,但也绝对不可同往日相比了。”
刘春路却笑着打起洪山:“所以说你们问天宫是真的有远见,派过来这么一个纨绔子弟来历练。不过就是苦了你这个六品的高手啊!居然要给一个刚入四品的小辈做副手。”
洪山立刻一脸的郁闷,配合上那满是横肉的脸,真的是让人看得异常的出戏:“刘兄,你就别讽刺我了。如果这个姓宋的半年之内不走的话,我没准就带着手底下的几个铁兄弟直接出走问天宫了。”
这话却是说的刘春路有些意外:“不至于吧!虽然你们就这么出走的话,不算是叛门,但问天宫明面上不会怎么样你们,暗地里却一定会安排人对付你们的。太得不偿失了吧?”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这种窝囊气受一时也就受了,但如果受的时间久了,我可受不了。而且,我刚刚升入六品不久,正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巩固一下境界。现在却每天被那个姓宋的小辈支使着净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的是烦都烦死了。”
风酒烈此时却想到了昨天那个宋无缺看向自己时那眼神里的杀意,便插嘴说:“那不行就直接弄死他算了,还能给那些红枫城里受过他欺负凌辱的良家女子们报仇。”
“不行的。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在问天宫都是有本命牌的,一旦身死,本命牌即会破碎。并且,会将身死之人在死前的那一刻的影象还原出来。如果我们去杀他,那肯定就会被发现,到时,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洪山说着话。
云初见看着几个人聊天,感觉有点奇怪。这几个人,一个本来就是问天宫的人,还是个领导。一个是红枫城的城主,另一个不过是个昨天刚认识那个姓宋的贱人的。这三人现在居然在讨论要怎么干掉那个姓宋的,真是神奇。
不过要说干掉那个宋无缺,自己却是绝对没什么反对意见的。就看他昨天一看见自己那神魂颠倒的样子,就可以肯定他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人渣,死了也就死了,还能净化一下人族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