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好听,出了事情还不是他首当其冲,但是却没有人听他的,甚至还以此来要挟。
可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胡县令的家人相继出事了。
胡县令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家人的身上,挖掘古墓群的事,他已经很久没有参与了,甚至不知道已经挖到了什么地方,挖出来多少东西。
中间胡县令担心是挖墓穴损阴德,害了家人出事,所以提议把古墓群关闭,赵刺史不愿意,于是悄悄的买通了管事。
把有问题的宝物挪到了胡县令家人的房中,胡县令的家人也多半是因为这个而死。
如今事情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胡县令攥着拳头,一双眼睛似乎能喷出血来。
江季洵抢先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哪些东西有问题,哪些东西没有问题?”
管事抬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回答,“负责挖掘古墓的人里面有赵大人的人,他知道从哪个墓穴里挖出来的东西有问题,哪些……没有问题。”
声音越来越小。
“你这个畜生!”
胡县令忍无可忍,发疯了一般对着管事拳打脚踢,他一直以为家人去世都是因为自己挖古墓损阴德出事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被这群杂碎算计。
更让他愤怒的是,管事跟随他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竟然会和赵刺史同流合污。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哪一点对你不好?大郎和圆圆可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竟然也忍心。”
胡县令先后死了一儿一女,女儿更是他的掌上明珠,如今想想只觉得心火燃烧。
胡县令把管事扔到一旁,随手抽出了护卫腰间的长刀。
管事吓得不轻,连连后退,“老爷饶命啊,老爷,我也是被逼无奈,赵刺史抓到了我呃儿子威胁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不管管事说什么,胡县令已然听不进去,一心想要杀了此人。
在他即将举刀砍人的时候,江季洵拦住了他。
“胡县令,你先别着急,此人还有用处,你现在就算是打死他,你的亲人也没有办法活过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给你的亲人一个交代。”
江季洵说的违心,这件事最开始就是源自胡县令的私心,倘若他不是动了私心的话,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更不会害死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
越是年代久远的墓穴,里面的机关暗道就越是复杂麻烦,往往都非人力可破解,胡县令他们为了得到暮雪里面的珠宝,竟然让活人去开路。
这中间害死的人没有上万,也有上千。
所以胡县令一点都不无辜。
但此时胡县令是重要的人证,江季洵只能尽力先安抚住他。
胡县令被江季洵劝说住了,可是那双眼睛还瞪的如牛眼一般,五官更是挪位,横眉竖眼的样子,活像是地狱里勾魂使者。
管事被吓得脸色惨白,汗水将他身下的地都染湿了。
江季洵让人将管事拉了起来问道:“小公子房中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胡向令瞪圆了眼睛。
管事腿又软了,连忙跪了下来,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当时我已经被大人抓起来了,那把火真的不是我放的呀,不过我知道是谁放的。”
江季洵急切的问:“是谁?”
“是赵刺史让人放的。”
赵刺史此时应该在幽州刺史府内坐镇,他怎么会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管事继续说:“赵刺史之前就说想上小公子死,小公子是老爷唯一的儿子,小公子死了,老爷必定伤心欲绝,赵刺史说让我等姥老爷卧床不起的时候,在他的饮食里下药,这样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东窗事发了,还能够把一切罪责都怪在老爷的身上。”
“他们倒是好算计。”
胡县令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江季洵觉得赵刺史的打算,应该不止有这些。
“赵刺史还有什么打算吗?”
在江季洵锐利的目光下,管事缓缓的说道:“赵刺史说到时把事情做成是江大人逼死老爷的样子,到时候赵刺史在从中推波助澜,即便江大人能够说得清楚,但民心可期,将大人为了前途一定不敢将幽州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甚至不敢告诉江家。
这样的话,幽州的事情就能够全都推到胡县令的头上,所有的人都可以置身事外。
等过几年,再把古墓群里面的宝物拿出来售卖,他们就可以享受华富贵了,甚至说官官相护,把整个幽州打造成他们的天下。
就连朝廷也奈何他们不得。
江季洵面色略有阴沉,薄唇微启,冷笑一声,“真是好算计,不过本官怕是要让赵大人失望,朝廷的人马已经在来的路上,不出意外这两天就会到。”
管事低着头,瑟缩了一下。
胡县令见状立刻明白这家伙有什么话没说,“你还有什么话没交代?”
“没有,没有,小的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胡县令也不废话,过去就是几拳头,直把管事打的嗷嗷叫。
“我说我说,赵刺史已经知道了朝廷有人要过来,他之前交代过了,等老爷死了之后就把整个古墓群封闭,江陵县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要被活埋在里面,此时赵刺史的人应该已经在江陵县了。”
江季洵和胡县令脸色骤然大变。
一州刺史不止有管理政务的权利,还有协调调兵的权利。
江季洵快步走到管事面前问道:“负责挖掘古墓的一共有多少人?是谁负责把古墓填埋?”
管事摇了摇头:“小的也不清楚,这些都是小的偷听来的。”
管事就是一个小人物,赵刺史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偷听?”
赵刺史如此谨慎的人,怎么可能让管事偷听?
胡县令看出了江季洵的疑惑,嫌弃的说道:“他的耳力惊人,曾经在战场上做个斥候,负责打听情报,后来在战场上负了伤,便退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