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修平日里很少说话,面对棉棉的问题,他只回答了两个字,“都好。”
“真的吗?二表哥和三表哥有没有想我?他们的功课做了吗?棉棉的功课都已经做完了。”
“等你见到他们就知道了。”
“还有,还有……五舅舅他……”
江廷修有些害怕棉棉的话唠属性,紧忙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莫先生。
棉棉这才想起来,“六舅舅,你有没有吃饭呀?饿不饿?”
江廷修耳根一红,“没有,额。”
棉棉忙让小夏子红葵去厨房热菜。
棉棉兴奋地把村里孩子分享给她的果子送给了江廷修。
江廷修一边享受着棉棉的服务,一边嘴角都扬了起来。
突然间,一股味道飘到了棉棉的鼻端,她用力的闻了闻,然后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就好像是山间的草地上的树叶子烂了,令人作呕,六舅舅一向爱干净,怎么会允许有这样的味道沾在身上呢?
难道说是江陵县事情紧急,六舅舅顾不上这么多,如果是这样的话,棉棉更应该前去帮忙了。
“六舅舅,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江廷修低头嗅了嗅,也很嫌弃这股味,“可能是一不小心粘上的,棉棉你离我远一些,别沾到你的身上。”
棉棉虽然不喜欢那个味道,可是她喜欢六舅舅,不但没有离远一些,反而更靠近了。
“棉棉不嫌弃,六舅舅变成什么样子棉棉都喜欢,六舅舅你还没有说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江廷修摇了摇头,很明显不想说。
棉棉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问,而是打了一盆水,用小帕子沾湿了拿给他擦脸。
江廷修心里暖和,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好好的练习我交给你的功夫?”
棉棉有些心虚的低头声音如同蚊子一般,“我最近很少练习了,不过六舅舅你放心,我有锻炼身体。”
她每天都会和村子里的孩子跑来跑去的,应该也算是锻炼身体。
江廷修盯着她好一会儿,一直到小夏子把饭菜热好。
这时,屋子里的莫先生脸色大变,他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棉棉跑进了屋子里:“师傅师傅,四舅舅在信上写了什么?他需不需要帮忙?我们要不要赶快过去?”
莫先生正在写回信,闻言把信递给了棉棉。
棉棉很认真的看了,半晌之后抬起了迷茫的眼神。
“师傅,信上说江陵县发现了古墓群,什么是古墓群?”
“古墓就是墓地。”莫先生抽空回答。
棉棉自己理解,墓地就是埋葬死人的地方,古墓群应该就是很多很多埋葬死人的地方。
“师傅,古墓群里面是不是有很多的金银珠宝首饰,我们在苏州发现的从江陵县流传出来的珠宝,是不是就从里面出来的?”
莫先生赞赏的看了一眼棉棉点了点头:“没错,结合你四舅舅调查的事情,一切都变得清晰了,江陵县发现了古墓群,胡县令为了将古墓之中的财宝占为己有,用金钱开路,导致整个幽州的官员为其隐瞒,上下一心,这件事很大,闹不好牵连到很多人。”
莫先生提醒:“棉棉,你四舅舅说让你呆在这里,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这些日子你不要出去乱走动,知道吗?”
“知道了。”
江季洵他们比棉棉早大概半个月到达江陵县。
当时,江陵县的县令亲自出入城门迎接,得知他们是为了江陵县的人命官司来的,胡县令也十分配合,把所有的调查内容目击者口供都一股脑的交给了江季洵。
还生怕不够。
江季洵觉得胡县令太过于热情了,热情的有点儿过头了,可是他在调查案件的时候,却没有在案卷上发现蛛丝马迹。
如果不是有人事先整理过案卷,就是胡县令已经把案子彻查清楚了,没有什么好疑惑的,可以直接定案了。
可是多年的经验又让江季洵觉得此事有蹊跷。
他找了一个借口留了下来,悄悄的复查整个案件的细节,其他的环节都没有问题,可当他想要检查尸体的时候,却被告知,所有死者的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
一般只有没名没姓的尸体才会在七天没人认领之后火化,遇难者的尸体往往都会被家属领走,很少有直接火化的,除非是有疫病。
当江季洵询问起这件事的时候,胡县令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只说是当地的习俗如此。
可江季洵和当地人的人打探过,当地根本就没有火化的风俗习惯,而且当地的人还很抵触火化。
这就奇怪了,胡县令为什么非要把死者的尸体火化呢?
胡县令见江季洵不好对付,干脆开始避而不见。
江季洵正好趁此机会查看县衙的档案记录,并没有发现收留灾民贪图功劳的痕迹,在这方面胡县令做的比柴县令好了不知道多少。
看过县衙的记录后,就连江季洵都不得不感慨一句,胡县令工作认真,工作记录的也详细,如果最后证明胡县令没有犯大错的话,他倒是很愿意举荐胡县令去京城做官。
可惜事与愿违,几日之后,江季洵在一篇工作日志中发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
民间有百姓上报衙门,说是在县城内发现了规模不小的某个朝代的诸侯王墓穴。
按理来说,这样的情况是要上报给州府的,州府依据情况而定,是否上报给朝廷?
可朝廷并没收到关于此事的详细奏报,之前看到赵刺史的时候,他也没有提起此事。
恰巧在这个时候,江幼全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原来江幼全名下镖局的镖师在路过江陵县的时候出了一些问题,被府衙扣在了县衙,江幼全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他们。
最后又找到了胡县令。
胡县令得知此事之后,不但把所有的镖师都放了,还把镖局的货物全部退还,并且还赔偿了一些东西。
镖局这一趟押的镖很贵重,要不然江幼全也不会亲自前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