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
小姑娘可可爱爱。
谢言川虽然看不见，脑补出沈漾的表情。
他温和的勾起嘴角，“嗯，呸呸她。”
吃完最后一口粥，沈漾把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杵着脑袋看谢言川。
“谢言川，你今天……，是因为贵妃娘娘吗。”
谢言川摸索着握住沈漾的手，指尖温热，给了他莫大的心安。
他点点头，“昨天晚上进宫，皇上说阿姐诬陷钱良娣，阿姐作为后宫唯一的贵妃，如此儿戏。”
“他本想重惩，钱良娣不计前嫌，替阿姐求情，这才只让阿姐禁足。”
谢言川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
沈漾抿嘴，“钱良娣？”
明明前些日子还是美人，现在就连升两个位份。
谢言川嗯了一声，“皇上是在点我。”
为了谢水韵能在后宫好过些，沈漾看着谢言川的眼睛，虽然有些话大逆不道，可她还是想说。
“谢言川，你觉不觉的……”
谢言川拿手指压了下沈漾的嘴，他似乎知道沈漾想说什么，不卑不亢。
“漾漾，你晚上吃饭了吗。”
沈漾把话咽回去，摸摸肚子，“没有，我不饿。”
既是谢言川不想说，沈漾也不再提。
说到底，她和谢言川是互相喜欢的心意，可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谢言川身上。
小谢公子看着沈漾，眼睛里边的红色遍布整个眼球。
明明看不到，却给沈漾一种安心的感觉。
“去吃饭，我没事。”
沈漾把脑袋靠在谢言川的肩膀，两只手扒着谢言川后背，“我不要，我在这陪着你。”
她难得耍小性子。
谢言川宠着，他轻轻亲上沈漾的嘴角，双唇辗转，睫毛扫过沈漾的眼尾。
沈漾仗着他看不见，一直睁着眼睛，谢言川亲人的时候，会紧张的耳尖绯红，手背上满是青筋。
他生的好看，发尾有几缕头发拨到胸前，沈漾抬起手。
轻柔的拽了下发丝，谢言川似乎意犹未尽，可还是停下来。
“漾漾，你不开心吗。”
他以为沈漾拽头发，是因为对自己不满意。
是不是这双眼睛，若是以后真的看不见，他就是个废人。
废人不该耽误沈漾。
一瞬间，谢言川想了许多，他甚至自卑的往后退，沈漾没料到这些。
她大力拽着谢言川胸口的衣裳，啧了一声，“我是让你大力一些啦。”
谢言川没防备沈漾，是以整个人随着沈漾的动作往前，下边就是床铺。
眼看要摔下去，谢言川揽着沈漾的后背往后倒，小姑娘压在他胸口。
沈唐急匆匆的推门进来，“谢公子，眼睛怎么……”
他正好对上沈漾的视线，沈老四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只手捂着眼睛，“没看到没看到，你们继续。”
说着就往门口退，沈漾刚想解释，沈唐站在原地，“对了，漾漾你忙完说一声，谢公子的眼睛不好再耽误了。”
沈漾从谢言川身上爬起来。
“想什么呢四哥，我就是摔倒了，谢言川扶我一下，你快来看他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确认自己不碍事。
沈唐放下药箱，扒开谢言川的眼皮，沈漾退到一边，血丝红的吓人。
沈老四替谢言川把脉，“谢公子，你现在眼睛什么感觉。”
谢言川闭了下眼皮，“疼，而且痒，有点忍不住想抠。”
但因为沈漾在，他一直忍着。
沈唐点点头，“谢公子方便下来吗，我看看你腿上的伤。”
解开腿上的纱布，下午放出黑血的伤口这会又乌黑一片。
沈漾蹲在沈唐旁边，“四哥。”
她有些迟疑，沈唐瞥了一眼谢言川，语气轻松，“没事，就是蛇毒未清，我去煮方草药。”
两个人把谢言川扶回床上。
沈漾看出沈唐有话要说，她拿起桌子上的碗，“谢言川，你先休息，我去把碗送了马上回来。”
谢言川靠在身后的枕头上，轻轻嗯了一声。
关上房门。
沈唐脸色难看，沈漾和他并肩走在一块，压低声音，“四哥，到底什么情况。”
沈老四看着手指，“蛇毒，但又不是寻常的蛇毒，估计里边还加了别的东西，下午耽误了救治时间。”
“谢公子的眼睛很危险。”
沈漾手里的碗没端住，重重砸在地上。
谢言川立刻坐直身子，“漾漾，受伤了吗。”
沈漾努力挤出笑，“没有，手滑了，我马上来。”
顾不上地上的碎片，她皱紧眉头，“那怎么办，去找拓跋静要解药。”
红衣站在会客厅门口，她摸了下腰间的匕首。
“我去，主子在家等我消息。”
这会不是逞强的时候，相比较自己，红衣确实和蛮夷更熟，说话也更有粉量。
她看着红衣的眼睛，“那就麻烦红衣姐了。”
红衣把马拉出来，冲着沈漾点点头，随后朝着夜色飞奔而去。
沈隋还没回来。
沈唐呼出一口气，从药箱翻出一包羊肠包的熬煮过的药汤。
“这里边是保生汤，暂时能稳住谢公子的病情，你去将药热一下。”
他说着就要离开，沈漾一把拉住沈唐的胳膊，“四哥，你去干嘛。”
谢言川这边不能离开人。
沈唐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漾漾，就怕这毒没有解药，你还记得山上莲吗。”
沈漾愣愣的松开手，“四哥的意思是？”
沈老四叹了口气，“山上莲还剩下一些，在皇上的私库，我去找皇上。”
若当真没有解药，只能用解百毒的山上莲来试试。
沈漾松开沈唐，“那四哥路上慢点，让小南送你过去。”
小南已经绑好马车，沈唐手脚并用，撂下帘子之前，看着沈漾的脸色。
他轻声安慰，“别担心，三哥也在，一定能求到的。”
药汤是提前煮过的，只需要简单热一下。
沈漾有些心不在焉，倒汤的时候药罐的外壁烫了一下胳膊，瞬间破了块皮。
雪娘子把扫干净的瓷片丢到垃圾桶，哎呦一声。
“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拿金疮药。”
中药汤散发出口味，沈漾拿托盘端着，小姑娘摇摇头。
“不用雪娘子，我没事。”
“你快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