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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实还是没走成。

一来她不认识去明悟城的路。

二来沈漾说了,红衣和武都这两天正好要回明悟城。

余实若是愿意,可以跟他俩一块。

诚然看红衣的脸色,对余实的怨念着实有些深。

沈漾只当她是找人心切,没和余实计较,小姑娘脾气好。

从寺庙出来,余实双手抱拳,冲着沈漾行了个礼,“今日之事,余实同沈姑娘道歉。”

“是余实小人之心了,还要谢谢沈姑娘告诉我恩人的名讳。”

沈漾笑笑,“无妨。”

武都怀里揣着给爹娘求的平安符。

他这次休沐的时间并不长,也不好在京城耽误太久,从寺庙回来的第二天。

唐金月着人去余家叫了余实。

红衣没有准备马车,唐金月笑眯眯的,“阿实从遇见她的救命恩人那天开始,就学会骑马了。”

姑娘家把恩人当英雄,总是不自觉的想要模仿。

沈漾目送红衣和武都离开,“路上注意安全。”

红衣温温和和的答应,武都大大咧咧的摆手,“沈姑娘,下次见。”

那之后沈漾难得清闲。

用了小半个月,把铺子里的样品全部雕刻完成摆好。

沈汉头两天走了,边关有谢言川镇压安抚,现在已经恢复平静。

拓跋猛为了沈漾的手艺,也有意和大宁交好。

是以三国之间和平相处,以谢言川的意思,他想让沈汉牵头。

在边关做一个招商,划出一片地方,用来三国之间的贸易。

带动边关的发展。

但具体情况还得沈汉到地方再决定,沈漾托沈汉给谢言川捎了封信。

让他不用担心自己,还说前几天见到林芝兰和谢诏。

左右都是家里的絮絮叨叨。

铺子里边收拾的干净。

沈漾把瓷质的花瓶摆在窗户上,里边插了几枝鲜活的月季。

铺子门关着。

阳光从窗户两边折射进来,整体的软装清透,和沈漾想象的一样。

木头刻的摆件上刷的涂层,屋子里点着熏香。

有种淡淡的花海的味道。

每种样品沈漾只准备了三支,剩下的绝不多卖。

开业定在六月初六。

也没剩几天了。

红衣还没回来,唐金月问了两次,余实那边没消息。

她爹只知道余实是被唐金月叫走的,但一个姑娘家失踪这么久。

一家人着实有些急。

沈秦着人去明悟城问问情况。

沈漾锁好门,天气逐渐热起来。

京城两边的摊贩也多了不少,卖什么的都有。

红衣不在,沈漾自己赶马车来的。

有些不太熟练,好在慢慢悠悠的也安全。

顺着城门往外,官道边上种的松柏,皇陵外隔着老远就有侍卫把守。

沈漾抽出谢水韵的腰牌,这是谢水韵之前方便沈漾进宫的。

近来一忙。

沈漾也没来得及还回去,侍卫将长枪收回,超沈漾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皇陵之内不许坐轿赶马。

沈漾捏了下袖子里的东西,徒步进去。

她头上带了帽帘,眉眼隐隐绰绰,在门口再次检查了腰牌

一进皇陵,里边凉的厉害。

地面洒扫的干净,长明灯上都有名字。

沈漾点了三根香,在凌逸的牌位前拜了三拜。

陵墓已经下葬,不过历来的君王都有自己的墓室,凌逸也有。

沈漾顺着墓道往前,这里有专门维护的丫鬟,整个墓道安静的吓人。

凌逸的棺椁前摆着贡品。

沈漾晃了下手里的腰牌,冲着门口跪着的丫鬟低声嘱咐。

“先退下去吧。”

整个墓室只剩下沈漾自己,棺椁上描红绣彩。

沈漾找了个干净的位置,从袖子里取出包裹,里边装的都是姑娘家喜欢的发饰。

她一项项的摆在贡品旁边。

“凌逸,好久不见。”

小姑娘席地而坐,双手撑着下巴,“我来看你了,做簪子的时候就想着你喜欢这个,便多做了几个,我打算在京城开铺子了。”

“但是你放心,给你的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款式,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最近家里大哥成亲了,娶的唐家的姑娘,可能你还认识。”

“三哥没有成亲,也没有喜欢的姑娘。”

“武都好像挺喜欢红衣姐的,你知道吧,红衣姐以前欢喜三哥,但三哥拒绝了。”

“若是她能找到幸福,那也是很好的。”

沈漾说话没有逻辑,想到什么说什么。

墓室里没有风。

可耳坠上的红宝石竟然晃了晃。

沈漾没在这呆多久,她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土。

“凌逸,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沈漾冲着棺椁摆摆手,重新戴上帽帘,她这边还没到沈家。

皇宫里。

贵妃娘娘的邀约帖子已经送过来了。

沈漾没来得及休息,又被一顶轿子抬近宫里。

这还是小皇子出生之后,沈漾第一次来皇宫。

地面铺的羊毛毯子,整个殿里连个尖利的桌子角都看不到。

谢水韵拿着拨浪鼓正在哄小朋友玩,沈漾行了礼,她拉着沈漾的手坐下。

顺便吩咐奶娘,“把育儿抱出去,该吃奶了。”

殿里没有点香。

沈漾送的小推车放在角落,宫女送上热茶。

谢言川看着沈漾,“漾漾今天去皇陵了。”

用的贵妃的腰牌,自然有人跟谢水韵汇报。

沈漾点点头,“回娘娘,去了,同公主说说话。”

她丝毫没有隐瞒,谢言川眼睛里带着笑意,“你给顺安送的礼物,本宫都看到了。”

“她最喜欢你的手艺,难为你有心能记着。”

“本宫叫你过来,不是质问,本宫能知道的,皇上必然也知道。”

说到凌文清,谢水韵的眼神暗了暗。

她努力撑起笑,“若是皇上问起,你就如实回答。”

离的近了,沈漾能看见谢水韵发间的白发。

她才多大年纪,沈漾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娘娘近来睡的不好吗。”

谢水韵大抵明白沈漾的意思,“三月选秀,顺安的葬礼还不到三年,皇上往后推了三个月。”

“六月之后,这宫里就要进人了。”

她又如何能睡的好呢。

沈漾握着谢水韵的手,在宫里不能乱说话,权当安慰。

谢水韵勾起唇角,“不必担心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