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伸掌,掌间立时出现一柄寒冰质的匕首,刀片薄如蝉翼,隐隐冒着寒气。
见状,执桑轻笑出声,道“到现在你也没拿出自己的剑——竟是没有么?”
云珩抬手将那匕首直直向执桑掷出,他声音沉沉,“就你,也配本公子出剑?”
说实话,他已经有些厌倦了与执桑这个老女人这样一来一回的游戏。
背上的流光剑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丝丝缕缕的寒气,轻轻颤动着,发出轻微的剑鸣。
他眉头微微皱着,也不知道那蠢女人如今怎么样了?
先前想着将她变成兔子来温养她的元神,可眼下这蠢女人竟是直接毁掉了自己的容器……
云珩不欲与执桑缠斗,可显然执桑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目光一凛,指尖一弹,宽大的袖口展开,红绸从中似鱼跃般涌出缠住那寒冰匕首,眼见那红绸即将将匕首彻底吞咽。
云珩自是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心神一凝,那原本被红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匕首即似一道闪电迅速将层层红绸划破,空中发出红布撕拉的刺耳声音。
面对直冲自己而来的冰刃,执桑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她轻轻微笑道“我倒是想好公子适合什么花了——”
话音未落,竟是徒手抓住了那散发着丝丝缕缕寒气的冰刃,那冰刃寒气冰冷彻骨,执桑抓住瞬间手掌竟是被直接寒气所凝固,下一秒匕首一剜,碎成了冰渣,哐哐当当掉落于地后,碎的更加彻底,像三人初见那晚的满天繁星。
云珩看她一眼,声音低沉,“执桑,本公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我们走,本公子还能留你一命。”
执桑有些怔愣地看着地上冰渣化掉后的一地碎肉,脸色苍白得骇人,唇角扯了扯,声音轻柔,似乎轻轻飘荡在空中“公子倒真是一如既往的讲道理,废了我一只手——”
她脸色忽的一沉,阴沉得似乎可以滴水,“我现在也改了主意,你和她都踏马给我去死吧!”
话音刚落,原本暗淡的四个角落发出摩擦着起身的声音,随即一股诡异的花香慢慢弥漫开来,云珩攒眉蹙额,屏住了气息。
执桑察觉到他的动作,轻轻笑着“怎么,不可一世的公子也会怕么?”
云珩懒得与她逞口舌之快,之前竟是一点没感觉到这些人的存在,他们……真的是活物么?
他心念于此,竟是有些心神不宁地握紧了那蠢女人的流光剑。
他之前不愿与执桑缠斗的原因就在于此,并非他善心大发,不想直接了当地砍了执桑省事,而是因为执桑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她是一个有意识、能活动的蛊……
执桑含笑着揉了揉手腕,先前森白见骨的手腕断茬处此时竟奇迹般的生出来了手掌,只是那手掌刚生出,泛着尸体般的青白。
云珩定了定神,这就意味着她拥有着超强的复生能力,甚至可以说是不死不灭……
执桑歪头看着他,眉眼笑得弯弯,一副天真烂漫模样,“不如我为公子种些桃花吧,公子样貌定是极配的……
她说的这功夫,角落里的人物终于脱去阴影,入眼可见皆是花束,只是稍稍仔细一看便可看到那花束栽在人的头颅上……
随着那些人起身的动作,花瓣轻轻摇曳着,鲜嫩的花茎似乎快要折断……
云珩指尖探了探,眼神一凝,竟全是死物……
被执桑养的蛊啃尽血肉的躯壳在死后被当做了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