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善解人意
在鸽子市场的门口处，小五对着李言问道：
“李爷，我们现在先去那个地方？”
刚刚李言一行人和雷爷客套了几句之后，李言对着雷爷打了一个招呼就带人离开了，现在小五正在给李言他们一行人带路。
虽然小五知道要带李言他们去附近的收购站，但是一共有四家，小五也拿不定主意先去那家，所以他只好出声询问李言。
听到小五的询问，李言先思索了一会，才回答道：
“这鸽子市傍边不是有一个收购站么？应该是最近的那个了吧，就先去那吧。”
刚刚李言也考虑清楚了，反正自己怎么样都要派查一遍，索性从最近的那家开始排查，要是能直接确认目标，那也省事，直接审问。
如果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标，那就直接到下一家，从进到远的排查下去，也省时省力。
听到李言的话，小五当然没有意见了，反正出发的时候雷爷都嘱咐过他了，一切听从李言的吩咐就行。
于是小五道：“好的，那您跟我来。”
说完小五就在前面带着路，李言一行人就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期间，李言还对着小五问道：“小五，这个收购站你了解么？平时你们有没有打交道？”
小五是雷爷的心腹，李言找雷爷的事情小五当然也知道，所以李言也不担心小五会瞒着自己。
听到李言的话，小五道：“不是很了解，我就知道他们每天都有两三个人在里面上班，这个还是这几天我们调查了才知道的。”
说完小五还偷偷看了李言一眼，但是想到刚刚出发的时候，雷爷对他的嘱咐，所以小五又继续说道：
“您也知道，我们平时都是在鸽子市里面自己倒卖的，所以也没有和收购站打过交道，具体情况我是真的不知道。”
听到这话李言点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小五既然能把倒卖这么隐秘的事都对自己说了，说明小五没有对自己隐瞒什么，看样子他是真的不了解收购站的情况。
李言他们跟着小五兜兜转转，没多久，就来到了这次的目标这里。
说是收购站，其实就是一间房子，占地面积也不大，房子外面倒是挺整洁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应该是全部放到屋子里面去了。
至于房子里面是什么布局，有什么东西，那李言就暂时不知道了。
因为房子门口已经放着一张桌子挡住了视线，而且还有三个人围在那张桌子傍边聊天，估计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见来到目的地，小五就对着李言说道：“爷，就是这里了。”
“嗯，那你就在这等我们吧。”
李言先对着小五点点头，然后吩咐了他一句，才带着李奎勇他们径直走到那几个人面前。
“同志，伱们有什么事吗？”
看到李言他们来了有不少人，看起来有点来着不善的样子，收购站的那三个人也站起身来到李言一行人前面，并对着李言说道。
不过看李言他们人多势众的，说话的人还是比较客气的。
见状李言也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对着他们说道：
“我们是轧钢厂保卫科的，有点事情要和你们打听一下。”
这个年代的保卫科可不像后世的保安一样，只是一个养老部门。
现在的保卫科可是集公检法为一体的部门，和警察相比，权力甚至还要大一些。
而且轧钢厂作为一个公私合营的大厂，生产的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钢材，铜件，机密零件之类的，保卫力度怎么可能会小。
轧钢厂里面除了保卫科，还有护卫队，民兵连，各种武器都有。
连附近的红星派出所里面的人和武器装备都没有轧钢厂多。
在轧钢厂的范围内，保卫科都是有执法权的。
所以好多人宁愿得罪警察，也不愿意得罪保卫科的人。
听到李言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虽然知道李言他们是公职人员，但是那几个人紧张的心也没敢放松下来。
他们这一行也算是消息灵通的主，一些比较隐秘的事当然也清楚。
他们几个人都知道，现在保卫科的人都找上门了，要是他们配合还好说，要是不配合，估计要吃点苦头才行。
形式不必别人强，所以收购站的人只能认怂，对着李言说道：
“同志你问吧，我保证知道的都告诉你。”
见收购站的人这么识相，李言满意的点点头，不然的话，自己就得动用一些手段了。
“你们这里有没有收到一些钢材，或者成品的铜件和机密零件？”
李言在问话的时候，就一直观察着眼前几人的表情，看看能不能在几人眼里看出是不是对自己撒谎。
听到李言的话，三人眼里先闪过一丝茫然，然后对视一眼，才摇摇头的对李言说道：
“同志，我们可是有规定的，是不准随意从个人手里收购工业废金属的，所以我们真的没收过你说的那些东西啊！”
那人说完又继续道：
“而且对于一些说是拾捡来的，我们都是要单位或街道证明信才能予以收购，要是我们这里收购了，这么繁杂的步骤，我肯定是有印象的。”
这人说完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李言，生怕李言不相信他的话。
听到这个人的话，李言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收购站确实有这种明确的规定，但是也会有一些收购人员执行政策不严，而有些收购点也单纯追求收购额，对废金属的来源不加深究，更是有的收购员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吃回扣，就不会追究这些金属的来历，直接收购。
这些潜规则李言是知道的，所有李言才会把调查方向转到这边，让雷爷帮自己调查附近一共有多少收购站。
不过李言刚刚可是一直观察眼前的这几个人，从几人眼中，李言能看出来他们确实没有说谎。
不过还是需要眼见为实，李言还是打算进去查看一下，毕竟进去查看了一遍，李言才能放心。
不然李言可不知道这个收购站有多少人，要是别的收购员收购了，眼前的这几个人不知情。
那李言没有进去查看就走了，那不就是成了笑话么。
想到这些，李言就对着他们说道：
“方便让我进去查看一下么，这件事情对我比较重要。”
“这…”听到李言的话，说话的那个人眼里闪过一丝为难，从来都没有过这种规定啊，要是李言他们进去了，少了东西怎么办，谁来负这个责，眼前的这个人可不想背黑锅。
看到这个人为难的样子，李言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李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这样，我们一起进去查看，这样你们可以看着我们，如此一来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虽然李言这么说，但是这个收购站的人还是在犹豫着，他心里是真的不想答应李言啊。
看到眼前这个人磨磨唧唧的，李言也逐渐不耐烦了起来，要知道李言可不是只调查这个收购站，接下来还有三家呢，李言哪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啊。
收购站的那个人看到李言的脸色开始冷了下来，又看看李言他们一行人，想了想，那个人还是答应下来了。
毕竟那个人也不傻，看李言这个样子就知道李言肯定是铁了心要进去看的。
而且李言他们人多势众的，要是自己还继续犹豫，继续拒绝，估计他们高低得把自己教训一顿，然后他们再堂而皇之闯进去。
想到这些，那个说话的人还是答应下来了，实在是他怕李言动手啊。
保卫科都是一些什么人他又不是不知道，为人自己的安全着想，那个人就通情达理的答应李言了。
“行，同志，那我给你一个面子，你跟我进来吧。”
想通了之后，那个人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对着李言说完就走在前面带路，领着李言他们一行人走进屋子里。
见状李言也没有客气，带着李奎勇他们一行人跟着那个人一起进去。
“到处查看一下，看的仔细一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来到屋子里，李言就对着李奎勇他们说道，然后就让他们散开，让他们每个人调查一个区域。
看到李奎勇他们都去搜查了，李言自己也没有闲着，找了一个方向就搜查了过去。
李言一路搜查过去，发现屋里里面什么东西都有，碎布条、废玻璃、报纸、剩骨头、牙膏皮、废铜烂铁什么的，都推在这个房子里。
不过看到这些东西，李言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年代，人们都会隔三差五的将平时积攒的废品拾掇出来，拿到收购站换回几毛钱。
多多少少都能补贴一些家用的，所以每个胡同里的人都会有这个做法，也算是给国家回收支援了工农业生产，也为国家创造了财富。
李言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这些收购站回收到的这些废弃物资，绝大部分都会卖给有关的生产部门，进行再生产，制造成铁铣、棉毯和酒瓶等产品。
所以这些废品的用处还是很大的，李言说的为国家创造财富也不是一句玩笑话。
就在李言他们在这个房子搜查着的时候，收购站的这几个人就看着李言他们，生怕李言他们手脚不干净。
虽然大部分的废弃物品都不是很值钱，但是也有一些特别的贵金属还是值一些钱的，所以收购站的人才会盯着李言他们看。
不然他们也不想这样啊，谁喜欢被当成贼一样防着，那不是得罪人吗。
不过收购站的人也是有原因的，要是少了什么东西，盘点的时候东西不见了，那不见的这部分缺口他们是要负责的。
屋子也不是很大，李言他们人手也多，搜查了十分钟左右，就全部搜查了一遍。
看到李奎勇他们陆陆续续来到自己身边说没有发现，李言也知道刚刚收购站的那几个人确实没有欺骗自己。
显而易见，这个收购站已经被排除嫌疑了，想到这李言也不废话，对着李奎勇他们说道：
“走了，去下一个地方。”
“好，知道了。”
听到李言的话，李奎勇他们也是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看到李言带着李奎勇一行人离开屋子里，收购站的那几个人也是跟着走出来。
出来之后，李言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等收购站的那几个人出来了之后，李言迎向他们，然后对着他们说道：
“哥几个，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谢了，下次有机会再认识一下。”
李言一边说一边给他们每个人都递上一根烟。
虽然刚刚他们防贼一样的目光让李言心里不喜，但是李言也能理解他们是职责所在。
都是普通人，都是为了生活，都不容易，李言也能理解他们，而且他们今天确确实实也给了李言方便，李言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所以还是对他们感谢了一番。
而且说句好话又不要钱，也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看到李言又是递烟，嘴里又是感谢的话，他们对李言的感官也好上不少，他们也没有托大，嘴上也是和李言客套着，纷纷表示没有关系。
和收购站的人寒暄了几句，李言才带着李奎勇他们一行人离开。
接下来李言他们去了附近胡同里的那两个收购站，一直忙活到中午十二点多才把那两个收购站搜查了一遍。
那两个收购站没有什么问题，那两收购站的规模都很小，还是两个年纪比较大的大爷在看着。
过程非常的顺利，看到李言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到来，那两家收购站的收购员非常善解人意的随便李言他们去检查。
结果也不出李言所料，半点问题都没有。
李言也榜敲侧击的对两位大爷询问了一番，也能证实了确实没有问题。
想想也是，那两个大爷年纪也大了，都差不多退休了，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冒险。
再说了，那两个收购站规模那么小，要是收购了轧钢厂的那些东西，估计很容易漏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