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区甘露城
浓郁的乳药香料在火堆中旺盛焚烧,烟雾缭绕中,单根鼓和舞女的歌声缭绕在宽阔地大堂中。
在卧榻之上,不少袒胸露腹地男人吸食着加了料的水烟,眼神迷醉。身材妙曼的歌女们依偎在他们的怀里,婆娑着男人们的胸膛,舔舐着娇艳红吹,眼波如水,令人沉醉。
包着头巾、皮肤微黑的侍者们手捧木盘,在大堂中穿梭,殷勤地为每一位客人递上了美酒和蒌叶、槟榔、蛎灰。
“贵客请用,这可是故乡的风味。”
侍者殷勤地为桌子后面的客人斟酒,将槟榔切碎之后沾上了蛎灰,卷了两页薄荷之后,用蒌叶包裹成三角,就差给他们送进嘴里了。
在桌子后面,是两个一高一矮的年轻人。
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兄弟,都是皮肤黝黑,穿着长袍,黑色的卷发上包着大头巾,脖子上还挂着黄金缀饰。
看上去就和阿瓦隆随处可见的天竺人差不多,更和这一座天竺妓院相得益彰
没错,天竺妓院。
甘露城,又被成为乳药之海,是那群天竺人在阿瓦隆建立的最大的销金库,号称日进斗金。除了女人之外,暗地里还有更加暴利的曼陀罗、苏摩酒等等生意,都是围绕着这一座甘露城所展开,
桌子后面,兄长微笑着捻起一枚蒌叶包裹着的槟榔丢进口中,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一口浓厚的天竺口音:
“快来尝一尝,沙哈,不要闷闷不乐。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快乐!来,姑娘们。快为这个满心不幸的少年人歌唱起来~”
说着,他将一大把钱丢在了桌子上。
舞姬们闻声,娇声笑起来。在桌前且歌且舞。
‘沙哈’的表情顿时抽搐起来,压低声音问:“喂。表哥,你嘴里的大便宜就是带我来嫖.妓么?”
“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表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招手把管事叫来,塞了一把钱过去,露出了猥琐地笑容:
“我的弟弟沙哈已经等不及了,快把这里的天女们送上来。”
管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钞票,顿时眉开眼笑“好嘞好嘞。”
霎时间。浓厚地香水味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白汐几乎喘不过气。就在莺莺燕燕地娇柔声音中,不知道从哪里就钻出了数十个身材火爆地天竺少女。热情地姑娘们几乎挤入了怀中,抱着她的手臂,一阵柔美呼唤。
白汐只觉得一阵恶寒,幸亏涂抹在皮肤上的棕油盖住了他铁青的脸色。
“老爷您还满意么?”管事搓着手问叶青玄,叶青玄扫了一眼那群姑娘,皱起眉头:“我的表弟沙哈不喜欢,再换一批过来!”
白汐面色一变,眼看四面八方又有好几个女人冲过来。顿时惊慌,赶忙喊到:“喜欢喜欢!我喜欢极了!不用再换了!”
“啧。”叶青玄摇头,一脸严肃地用天竺腔调说道:“沙哈。这里是吉祥天眷顾地地方,总能找到你喜欢的那种女孩儿。你含羞的话,就让哥哥来帮你找……”
白汐还来不及拒绝,他就扭头肃声对管事说道:“我的弟弟喜欢这样得,这样的,和这样的……”
他的手里大概的比划了一个轮廓,管事看完,脸都绿了:“这他妈不是球了么?”
“嗯?!”叶青玄佯装大怒。
“不不不,美妙!美妙!”管事违心称赞。只觉得三观碎了一地。
“这样的类型,你们这里有没有?”
“有!”管事咬着牙:“不过……客人您的要求有点特别。那个人不一定能伺候好您。”
叶青玄摆手:“又就行!带上来!”
很快,随着地板的震动。一个浑圆肥胖浑身皮肤黝黑地女人被带上来,那个女人扭动着屁股,裂开血盆大口张嘴微笑着,脸上还涂了两坨腮红,看上去就像是天竺神话里的黑牛王一般可怕!
问清了哪位是恩客之后,那个球就娇笑着扑上来。
白汐吓得的脸都绿了:
“表哥!”
叶青玄咳嗽了两声,觉得再玩就要玩脱了,只好伸手拦下那一枚天竺球状物
他一手抓起了女人怀中快要晕过去的白汐,桀桀大笑起来:“都是好美人,我的弟弟很喜欢,房间在哪里……我们已经等不及啦!”
管事一愣,打量着他俩,神情抽搐:“两位客人您要一起来?”
“我和沙哈的感情简直如同圣山和圣林一般亲密!我们发誓永不分离,吃饭要一起,睡觉要一起,来找快乐当然也要一起!”
叶青玄怪笑着,蛮横地撇了一眼管事,“怎么,不行?”
“行行行!”
管事只觉得碎了一地得三观又被碾成了粉,撇了一眼那个刚刚从后厨洗碗池旁边交上来凑数的球状物,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他娘的撞邪了。
目送着那个醉醺醺地男人一手兄弟一手球的上楼,他摇头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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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白汐绿着脸,看着那个球翩翩起舞,觉得自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需要洗眼睛。
她有种演奏威风堂堂把这里全部都血洗一遍地冲动。
“表哥,你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低声问,手指头掐着叶青玄腰间的软肋。叶青玄嘴角疼地抽搐了一下:
“别着急,别着急……就快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示意那个球不要在地上弹来弹去了,一脸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捆绳子:
“这位天女,不知道有没有玩过这个新花样?”
“……”
那个球一愣,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眼前一黑,就倒了。
在她背后。白汐冷冷地收回手:“要什么绳子,直接这么搞定算了。”
“表弟你真是太煞风景了。”
叶青玄摇头叹气,跳过去将那个球捆起来。有给她灌了加量的麻醉剂之后,才放心地松开手。
“好了。这下她就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白汐恨恨地踹了他一脚:“说好的大便宜呢?!难道在这个球身上?你的良心被老费吃了么?带着未成年人来嫖.妓!”
“是你非要跟来的啊。”
叶青玄有些无奈:“而且表弟哪里算未成年啊,再过几年你简直就是下城区小霸王了好么?别跟我说这些事儿你没见过……”
“啧。”
白汐又踹了他一脚:“反正我不爽!”
“别急,别急。”
叶青玄脱掉长袍,露出下面贴身的黑色礼服,将假发摘下来,擦掉脸上得棕油。
最后戴上猎鹿帽,展开了九霄环佩之后,他就再一次化身成了那位在下城区搅风搅雨搅屎棍的黑暗绅士福尔摩斯。
白汐如法施为。不过她戴上了面巾,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堆的东西,最后组合成一把弩——那是她从老鼠会那里顺到的战利品,还有怀里的蛇发鬼之镜。
“好了,我们从哪里开始搞?”
白汐将被戏弄地仇恨转嫁到了天竺人的身上,狠狠地说道:“我要卷光这群咖喱人的宝库!”
很好,士气可用。
叶青玄偷笑起来。
-
几天之前,那一场席卷了整个下城区的骚乱中,如果说损失最大的那一方,不止是后来被叶青玄报复到散架的老鼠会。而且还有自作聪明的天竺人。
这群家伙本来打算逮住叶青玄,然后玩个黄雀在后,却没有想到。黑手党下手比他更黑,直接雇佣了犯罪家族中的乐师,将他们老大和一票精锐直接切碎了丢进了下水道。
虽然天竺人的势力是好几个天竺走私商人联合起来组成的,死掉一个沙鲁克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无奈其他帮派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吞掉他们三分之一的生意和底盘。
简直亏到大出血。
为了扳回局面,那些往来于天竺土王和阿瓦隆之间的商人们决定增强力量,不惜本钱的搜刮了黑市里百分之九十的炼金材料和珍贵物品。更是花费重金从天竺运来了一件重宝:圣徒遗物。
根据警察厅的猜测,这群家伙搜集了这么多符石、古银还有各种物品。就是是要让他们奉养的那位天竺乐师突破,进入共鸣级。
普苏婆那个老家伙卡在乐师三阶那么几十年。已经垂垂欲死,如果再不突破境界,就没有几天好活了。
在各种原因之下,他决定铤而走险,进行共鸣仪式,和圣灵签订契约,强行突破知见之障。
根据其他乐师的估算,因为普苏婆找到得那件圣徒遗物和他非常契合,突破的成功率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以上。
目前这个消息正被天竺人严密封锁着,如果不是警察厅在他们内部有卧底的话,恐怕也会被蒙在鼓里。
根据叶青玄得到的消息,仪式举行的时间,不是今晚就是明天。
现在,问题来了。
要不要趁着普苏婆沐浴斋戒、驱除干扰、实力最为脆弱的时候……干他娘的一票?
傻子才不干!
叶青玄这小王八蛋可记仇了,可偏偏这混蛋记性无比的好,堪称过目不忘……他才不会放任这群已经站立到自己敌对面上的家伙增长实力呢。
在合计了一下成功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七十之后,叶青玄一拍大腿:“干了!”
花费了一天搜集消息之后,又从雷斯垂德那里弄到了有关天竺人的详细情报,叶青玄制定的全新的计划,将其命名为《空屋》。
“说白了表哥你就是想要装逼呗。”
白汐翻了个极为漂亮的白眼,表达了对叶青玄的鄙视:“你还不如起名叫血字的研究呢。”
“可惜这里既没有血字,也没有研究。”
叶青玄遗憾地耸肩:“不过这是一个好名字,先备着,等对付教授的时候用好了。”
“啧,表哥你生的不错,想得也挺美啊。”
“过奖过奖,我还需要努力。”
叶青玄搬出了从夏尔那里学到的厚脸皮,不以为耻。
“稍等一下。”
他从怀里掏出了厚厚地一沓白纸摊平在桌子,从怀里掏出了以太球,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搬来椅子,将手中的九霄环佩顶在了房梁上。
“——等我先搞张地图出来。”
铮!
寂静中平白响起一道琴声,宛如水波一般扩散开来。
那种澄澈且清脆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着,在墙壁和室内碰撞着,经久不散,余音绕梁……
没错,余音绕梁!
随着琴弦的震颤,无形的力量冲入了房梁之中,宛如虚无的流水,瞬间沿着整个’甘露城’的楼层结构,扩散开来。
那一刹那,仿佛整个甘露院都微微一震,宛如幻觉的琴声在一瞬间充斥在它得房梁、屋顶、墙壁和地基之间。
整个建筑都发出一声细微到无法察觉的共鸣。
宛如响应着琴声的呼唤。
那种幽远又寂寥的琴声化作了梦中的低语,在甘露城中回荡。
——垂帘新燕语,沧海老龙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