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即命人去唤宝玉过来,当面质问。
此刻的贾宝玉正在屋子里面读书写字,旁边是宝玉的妻霍家的郡主。
那小厮进来,看向那贾宝玉,道一声:「二爷,老爷喊你过去呢!」
贾宝玉纳闷道:「父亲喊我过去干什么」
那小厮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
旁边站着的霍文韵看了一眼贾宝玉,道:「夫君,既是老爷请你过去,那你该过去才是。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请你过去,都得快去,莫要耽搁了时辰,本来无事儿,也变成了有事儿。」
听了霍文韵的话语,贾宝玉点了点头,心中也不知道那贾政是何缘故喊了自己过去,忙赶了过去时,就见到了屋子里面的贾政。
贾政看见贾宝玉过来,便是率先开口询问道:「该死的蠢才!你之前都在外边儿干了一些什么蠢事儿怎么就能够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之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我。」
贾宝玉听了这番话语,立刻就被吓唬了一大跳,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贾宝玉听闻贾政是因为琪官的事情喊自己过来,忙回道:「我实在是不知道此事的。前日北静王爷派人过来接我过去,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我便是与王爷说了,我不知道此事,王爷也没有为难我,后来,还命人送了我回来。而今这忠顺王爷也来询问此事,我也不知道啊!」
说着,贾宝玉便是哭了起来。
贾宝玉是真的不知道那蒋玉涵的下落。
之前那蒋玉涵与贾宝玉的关系好,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但是,那也只是贾宝玉好男风,因瞧见那蒋玉涵生的漂亮,所以,才愿意与其亲近。
而今却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落得自己倒霉,着实很难办。
贾政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坐在旁边的那长史官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公子,你们也不必掩饰,在我跟前演戏了。这京城就那么巴
琇书蛧掌大小的地方,我们之前早就派人搜索遍了各处地方都没有找到那蒋玉涵的下落。就连北静王爷派遣出去的人,也没有找到这个蒋玉涵,公子或是将其隐藏在家中,或是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
贾宝玉听了这人的话语,连忙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蒋玉涵的下落啊!我是知道了,肯定早就跟你说了,怎么会骗你呢恐怕这是有人在都中散播谣言,以讹传讹,造谣生事儿,弄出这么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出来,也未见得。」
那长史官看着贾宝玉还在自己的跟前卖弄、装糊涂,立刻就冷笑两声道:「我若是没有确凿的把握,我又怎么敢跑到这里来放肆和撒野呢我手中倒是有一个现有的证据,公子,你又何必还在狡辩和抵赖呢若是公子知道此人的下落,必定当着老大人的面儿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云不知此人的下落,那蒋玉涵身上随身携带的大红汗巾子怎么又到了公子腰里呢」
贾宝玉听了这话,不觉得五雷轰顶,目瞪口呆。
贾宝玉心下自思:「这件事情他又是从何处知道的呢」
蒋玉涵的确是曾经与贾宝玉私底下置换过一些物品。
其中蒋玉涵便是将自己身上的大红汗巾子交给了贾宝玉。
贾宝玉心中此刻已然是知道自己抵赖不过了。
旋即,贾宝玉就为自己辩解道:「大人既是知晓他的底细,如何连他在都中置买房舍这样大事儿倒也不晓得了听得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什么紫檀堡地方,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那长史官听了这话,立刻就眼前一亮,忙笑着道:「公子既是这样说了,人一定是在那里的。我且去找一回,若找着了人,此事也便罢了,若是没有找到人,却还要来请教公子的。」
说着,那人便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贾政此时被气得目瞪口歪,一面送那长史官,一面回头命贾宝玉,道:「你就站在这里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
一直送那官员去了,才回身过来。
忽然,贾政见到贾环带着几个小厮在府中一阵乱跑。
贾政喝令小厮,道:「你们在干什么」
贾环见了人,原是他的父亲,顿时就被吓唬得骨软筋酥,连忙低头站住。
贾政看见贾环不说话了,便是问道:「你跑什么带着你的那些人都不管你,不知往那里逛去,由你野马一般跑!」
贾政喝毕,忙命人将跟随贾环一道去上学的几个小厮喊过来问话,打算训斥一顿这些人,究竟是如何照看贾环学业的,竟然让贾环在这院子里面胡闹,还不过来制止不说,任由着他去了。
贾环见他父亲贾政盛怒,便是乘机说道:「方才我原不曾跑的,只因从那井边儿一过,发现那井里淹死了一个丫头,我看见人头这样大,身子这样粗,泡得实在可怕,所以才赶着跑了过来。」
贾政听了内心惊疑,忙问道:「好端端的,谁去跳井我家从无这样的事情发生,自祖宗以来,皆是宽柔以待下人。大约我近年于家务疏懒,自然执事人操克夺之权,致使生出这暴殄轻生的祸患。若外人知道,祖宗颜面何在!」
喝令完毕之后,贾政快叫贾琏、赖大、来兴儿过来商议此事。
小厮们答应了一声,立刻就去叫人了。
这边儿贾政忙命人去询问此事,打探清楚具体是那个丫鬟跳井了。
之前荣国府也曾经死过一个老嬷嬷,那还是香菱过来时,投得井。
只是这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
一来,大家都知道香菱是芸府的人,贾芸的权势又大,更何况,此人又不是逼迫,她自己想不开跳的,很难说。
二来,此时不吉利,谁也不准乱说,也便是不提了。
三来,当时此事并未闹大,因是一个无二无女的老婆子,一辈子都没有嫁人,所以,倒也没有麻烦,王夫人稍微遮掩,草草掩埋,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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