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夜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嘶吼。
“夜?夜你怎么了?!”
露璐关切的想要凑近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撞在身后的车门上:
“啊!”
金属撞击的疼痛感自身后袭来,司机一时间不知道是先安抚管家好,还是先安抚大小姐好,急得手忙脚乱道:
“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先控制住夜!”
那边司机正努力的从前座伸出手臂,企图控制住发狂的夜管家,露璐连忙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颤抖着手倒出两粒来,塞入夜的口中。
没过多久,夜的狂躁便被抑制了下来,但是还在剧烈的颤抖着。
露璐想起之前的那个女生,或许这一次夜的失控与她有关,便吩咐司机照顾好夜,随后自己一个人下了车,跑去寻找已经离开了有一段时间的顾卿九。
便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
而如今,夜的身体明显有了好转,却躲闪着不肯正视她。
露璐便在心中暗自有了自己的推测:
——那个叫顾卿九的女人,很可能是夜曾经认识的人。
——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见面。
夜转过头来,看见露璐罕见的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心理活动,露出了生气的表情,有些惊讶道:
“小姐,您是在生我的气吗?”
“啊?!”露璐从思考中反应了过来,赶忙笑着摆了摆手道:
“当然不会,夜你永远是我最值得信赖的、忠心的侍从,不是吗?”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气,但单纯的夜指读得懂她的字面意思,道:
“噢。”
随后,他又依靠在另一边的车窗上,望着窗外不停变换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露璐的眼神在他转头的那一刻,又变回了冷漠:
「夜,你心中真正担心的人,究竟是我,还是那个你只见了一面的顾卿九呢?」
原本一开始,捡到并收留夜,只是她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丝变数。
可或许就连露璐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圣洁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却一步步真正的走入了她的心里。
他的忠诚、体贴、可靠,都是诞生自黑暗世界的露璐所不曾体会到的。
于是,那个曾经自认为是猎手的人,一步步心甘情愿地走入了自己所设下的陷阱里。
以至于深陷泥沼,不可自拔。
可本就是构建于谎言之上的危楼,它的坍塌,不过是迟早的事。
——
秦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内,秦肃摘下办公用的眼镜,捏了捏眉心,叹息一声。
前段时间,秦绶搞黄了海白区的美食街项目,柳叶华对他万般恳求,才求得秦肃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秦父虽然还是秦氏集团名义上的董事长,但整日在家养老,公司的事情几乎是由秦肃一人代为处理,因此秦父那边,只知道最近的收入有所下降,秦肃并没有提关于秦绶把项目搞黄这件事。
毕竟本来美食街也只是一个新增的拓展项目,自从放手交给秦绶去做的时候,秦肃就没想他能搞出些什么名堂来,因此也并没有怎么看重这个项目。
只是没想到,一个下面人全权负责的工作,而他只需要进行审核,通过批准的岗位,秦绶也能把事情搞黄。
想到此处,秦肃就止不住的叹息。
因为更麻烦的是,自从他掩盖了那件事情之后,秦父认为对秦绶的考察期已满,便将他调到了秦氏集团总部。
眼下他在自己手底下,整日的游手好闲。
这才是令秦肃最为头疼的一件事。
「只希望他不要再干出先前那样的荒唐事……」
自从婚约解除,再到告白失败之后,秦肃想了很多。
前段时,间他还听闻顾氏集团的千金,和国际上的知名服装设计大师乔,共同举办了一场服装慈善展。
他找到了关于那场服装展的媒体照片,果然在上面看到了他想看的那个人。
照片上的女孩神采奕奕,正温和有礼的向众人鞠躬。
那是秦肃从未见过的顾卿九。
他的手指不自觉的轻抚在照片上。
「她似乎……变了很多。」
不再像他第一眼见到时的那般疯癫,原来离开了他的顾卿九,也有属于她自己的生活,甚至过得更好,在各种领域上熠熠生辉,焕发光彩。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样一种滋味,只觉得五味杂陈。
突然间,办公室门外传来了紧急的敲门声,秦肃慌张的将照片放回了抽屉里,而那抽屉打开的一瞬,能够看到里面放满了顾卿九的照片。
有她为一家小饭店伸张正义时候的照片,有她在拍卖会上调香时的照片,甚至还有她很久以前在主持顾老爷子宴会时的报纸剪影。
抽屉啪的一声关上,秦肃理了理乱做一团的心神,淡定的说道:
“进。”
小助理赶忙慌张的小跑了进来:
“秦总不好了,顾二少在三楼茶水间与一个员工打起来了!”
秦肃顿时拧紧了眉头:
「这个秦绶,真是人如其名,一天都让他得不到安生。」
不过幸好,也只是在秦氏集团内部发生的事,他还能压得住。
叹息着揉了揉眉心,他起身跟着小助理前往闹事地。
——
一进去,秦肃险些被撇过来的一次性纸杯所打到。
索性他躲了过去,可是飞溅出来的红茶还是溅了他一身。
身上名贵的西服被弄脏,让原本心情就不好的秦肃的面色更是黑了下去,他呵斥道
“你们在闹什么?!”
似乎是见到秦肃亲自下场,秦绶这才收了手中的东西,而另一个人原本愤怒的表情,也在看到老总下场之后,慌张的不知所措低下头来道:
“秦总。”
而秦绶心中本来就瞧不起秦肃,此时他的心情不好,更是对秦肃没有好脸色,干脆撇过头去,不搭理他。
与他对峙的那名员工这才恭敬的说道:
“秦总,这次您真得管管,二少爷他……抢了我的女朋友!”
“什么叫抢?!”秦绶白了他一眼,冷哼道:
“是那女的自愿贴上来的,说白了我跟那个女的,一个缺钱,一个缺女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