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秦镜语那里听来的啊。”山璃想起那枚绿色的影莨,实话实说道。
“??”山玴闻言,有一瞬间的懵圈,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抬眼看向山璃,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你是从她那里听来的.....既然如此,那你刚才为何要否认?这不就是她告诉你的吗?”
“不对啊,秦镜语确实没有告诉我这些。”山璃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有何不妥,仍睁着一双无辜的圆眼,自顾自地说道,“我只是从她那里听来的而已。”
“......”
山玴无语望天:“二姐,你要不好好听听你自己说的这些话吧,是不是有些前后矛盾?”
山璃道:“并没有啊。只是你理解力不行罢了。”
随后,山璃便将自己知道的,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山玴:......
它这个二姐,属实是将“较真”二字贯彻得淋漓尽致。
明明它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可山璃却非得将其拆分开来。
此般脑回路,它已亲身体验过数百年,却还是无法适应。
若不是秦镜语专门叮嘱过它,它倒是真想好好说教说教二姐。
“算了,你确定大姐是在九十一号洞府就行。”
山玴憋闷至极,却还是什么也没说,抬脚就出了门。
山璃撇了撇嘴,不知嘟囔了句什么,也默默紧随而去了。
......
秦镜语出明岁镜的时候,已是子时。
这次修炼,她收获不少。
既有剑诀上的感悟,也有对于人生的领会。
若不是还惦念着一百三十二号洞府的事情,她恐怕会就此闭个短关,日夜苦修。
可若是那样,九块灵石的租赁费就算是白交了。
毕竟修仙世界无岁月,就算是短关,也是以月计数的。
此时镜外正是万籁俱寂,虫鸣啁啾。
路过几小只的卧房时,里面皆是静悄悄的。
秦镜语闭目细听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样后,便独自出了洞府。
而就在她走后,躲在同一间卧房的山瑜、山玴、山璃却齐齐大呼了口气。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镜语要进来呢。”山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为什么不能让她发现?”山玴一脸寒霜,语气更是罕见地冷肃,“你受了这般重的伤,若是自己将养,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养好。
可若是告诉了她,定能让你快速恢复。
你何苦瞒着她?”
“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让你家主人担忧罢了。”山瑜的心情很不好,说的话也有些重,“山玴,你日后称呼镜语不要总是她她她的。
那毕竟是你的主人,哪怕是在人后,也不要没大没小的。
你没看见崔瑭是怎么做的吗?
以后记得多跟它学学。”
“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你无需过问。”山玴却不客气地回道,“大姐,你也不用想着转移话题了。
今日当着我与二姐的面,你不如说说自己为何要去九十一号洞府。
后来又为何突然跑去镇上的擂台,与人比斗?”
山瑜包扎手臂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脸色更是肉眼可见地变黑了:“既然你不要我管你的事,那我的事情,你最好也不要插手。”
言毕,它觉得自己说的好似太过无情,便又补了一句:“我自己心里都有数,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夜色已深,你跟山璃快去歇着吧。”
“你明日不会还要去擂台那吧?”山玴没理会山瑜的话,只挑关键的问题询问。
山瑜闻言,沉默不语。
可它的沉默,看在山玴眼里,便是会继续去比斗。
这让山玴很是生气:“大姐,你不会忘了你每日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的人形吧?
你就算在这一个时辰内,将其他人全都比了下去,可那又有什么用?
你总有显出本体的那一刻。
届时,你之前的坚持便全都化为了乌有。
你所击败的那些对手,若有心性睚眦的,也必会趁机对你施以报复。
再加上你还受了这般重的伤...
你确定明日还要继续吗?”
“山玴,你就当我是在提升战斗经验好了。其他的,就不要再说了。”山瑜疲倦地闭了闭眼,“你们快出去吧,我要打坐调息了。”
山玴被山瑜的固执气得不轻。
可对方眼里的疲乏,却又是实打实存在的。
所以它内心翻腾好久,还是转身离开了山瑜的房间。
走出洞府,望着漫天星辰,山玴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山瑜方才的模样——
不复之前那般洒脱自在,反倒多了一丝沉重与孤独。
“大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它为何变化这般大?”山玴百思不解,“是因为那两个人吗?看来,明日我还需要再去一趟九十一号洞府了。”
......
一百三十二号洞府位于一处断崖上。
因为地处山阴,且山势崎岖,再加上植株稀少,灵气含量也受到了些影响,所以方圆五十米内,再无第二座洞府存在。
秦镜语来到洞府门口,还未来得及细看那洞门角落的原花厚角蛛,便被一股山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这地方,有些邪门啊!”
身为体修,哪怕只是第一层炼肉阶段,她的躯体耐寒耐热性,都已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
普通的山风,根本不会让她产生冷的感觉。
可她却偏偏感觉到冷了。
且还是刺骨的冷。
“或许还真让山瑜给说对了,这座洞府内确有鬼气存在。”
秦镜语不敢托大,赶忙释放出坎鬼之力,以作护体之用。
说来也是奇怪得很。
她自己释放的鬼气,她一点儿也不觉得阴寒。
反倒是那些外来的鬼气,是一个赛一个的森冷。
她若是想将它们收为己用,非坎鬼之力对其加以炼化不可。
有了自己的鬼气护体,秦镜语的状态又恢复如常。
她看了看深深藏在山体内的洞门,抬脚便走了过去。
那只原花厚角蛛还在网上呆着。
秦镜语路过的时候,它还大胆地抬起了头部,朝她望了过去。
一只只眼睛中,好似透露出了不同寻常的含义。
对于它这个出乎意料的动作,秦镜语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咦?这只原花厚角蛛莫不是成精了?要不怎会在蛛网不动的情况下,突然朝我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