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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镜湖。

这里是巴彻雪山的一处地标性环境,冻湖常年冰封,没有人知道这湖的水有多深,厚厚的冰层下,看不到一星半点闪动的水光。

不过最起码被证明冰面结构在不产生剧烈变动的情况下极其稳定,的确是行商会走的路,如果要从两侧绕道,路程要翻数倍且充斥很多悬崖峭壁。

次日清晨,在战胜了那些坍缩后的无人机之后,休整完毕的兰柯佩尔的队伍顺着雪崩后重新归于稳定的雪坡,终于抵达了这里。

霜星和雪怪小队的成员先当做勘探队伍,对脚下的冰层进行了测试,完全是超乎想象的坚固。

“没邪魔的担忧的话,这完全就是如履平地!甚至上边感觉能开卡车……不……就连车队都没问题!”

一名经验丰富的雪怪小队成员语气肯定地告知了所有人。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立刻穿越银镜湖。”

塔露拉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又抬头看了看银镜湖的实景,对兰柯佩尔说道:

“感觉比地图上的比例尺还要更大些,跨越过去得上百里,哪怕是急行军,也需要在湖面上过夜,这是我们路程中最主要占据的部分。”

“过了银镜湖就是下山的路线了,我们就翻越了巴彻雪山,费季索夫的源石制品加工厂,距离山脚下仅有五六公里的距离。”

兰柯佩尔站在冻湖的边界,凝视远方,回答:

“嗯……我刚刚也确认过了战士们的状态,塔露拉,都很好,随时待命。”

“我也会随时留意腰间的空间稳定装置的坍缩值变化。”

塔露拉颔首,再次向九,爱国者,霜星商量议定之后,队伍就重新排布阵型,切换到三角风筝状往前推进。

这支队伍于是从这一刻远离了雪地,行走在了冻湖的冰面之上。

失去了踏雪的感觉之后,坚固的冰面反而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尽管冰层之下是寒入骨髓的深水,但这一刻表象却显得更加重要。

“……不知道这下面有没有鳞。”

队伍末端,一名新进的萨卡兹感染者完全是在低着头走路,自顾自说道:

“要是有就好了,想当初我的代号可是鳞钩,整个小队在荒郊野岭的地方,就靠我钓鳞,不然早就全饿死了。”

另一名萨卡兹感染者询问道:

“我记得前几年还看到过你来着,你也是在卡兹戴尔混的?你确定那附近都被尸体填满了的阴沟里能钓出鳞来?”

那名前代号叫【鳞钩】的萨卡兹感染者回答:

“还是有些干净的地方的,死人堆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只要河里有几条鳞,上面浮着几十个死人,我都能先给钓起来甩一边去。”

另一名萨卡兹感染者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说,这湖里是不是也有死人?我们这一年都见了太多乌萨斯的恶心行径,要是这湖是被死人填满了的,我竟也不觉得稀奇。”

代号【鳞钩】的萨卡兹感染者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怎么这么会胡思乱想,就算是这样,一群死人又有什么可怕的,想当年我们又不是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

“你难道想说,食腐者之王带着他的队伍就睡在这银镜湖里?在这乌萨斯的一处偏远的小雪山上?简直就是新的年度魔族笑话。”

“我现在只想钓鳞……唉……你是不知道哇,来了乌萨斯能碰到钓鳞的地方已经很少了,看到个溪啊湖啊河啊,就【萨卡兹俚语】手痒。”

另一个萨卡兹感染者砸吧了下嘴,回答:

“长见识了,见过杀上瘾的萨卡兹,钓鳞上瘾的萨卡兹还是第一次见……”

……

不止是他们,整个队伍一边走一边都在一边相谈,去讨伐邪魔的过程中,要缓解压抑到窒息的气氛,往往只能靠这种方法。

就连兰柯佩尔和塔露拉他们也是一样,说不紧张是假的,哪怕是兰柯佩尔路途中也会有一些深呼吸调整心态的动作。

但他们从未放松过警惕,尤其是兰柯佩尔。

可是,队伍从清晨一直在冻湖表面上行军,直到今天的黄昏来临,除了战士们的双脚都走得有些酸痛之外,没有发生任何事。

这会儿战士们都先歇息了,恢复体力,三三两两地看着冻湖远方的夕阳

“不对劲……太顺利了……还是说我太过敏感了……”

兰柯佩尔一直有在留意腰间的空间稳定装置,没有一点变化,但能从其他正常跳动的参数看出它还在正常工作。

自己设想过邪魔从各个角度如何发起攻势,包括从冻湖底下突然掀上来——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说要等到入夜之后吗……的确……那样就更加危险了……”

看到兰柯佩尔一副正在沉思的样子,身边的塔露拉走上前,说道:

“看你这样就知道绝对在想很多事……你唯独不担心一下自己的吗?”

兰柯佩尔叹息一声,回答:

“没奈何,我这人就是这个性子,改不了了。”

“我记得有谁和我说过,不管是多么平凡的旅程,只要我兰柯佩尔加入进来,就会在某个环节突然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哈哈,我也习惯为这种【不可思议】的变化做好我认知中所有的可能准备了,唉,毕竟这条路也是我自己选的。”

塔露拉拍了拍兰柯佩尔的肩膀,回答:

“我,还有整合运动的很多人也都选了这条路,所以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兰柯佩尔,你并非孤军奋战,还有我们在。”

兰柯佩尔看了看四周,眼神变得欣慰,也拍了拍塔露拉的肩膀,说道:

“我只希望大家在宰了这头邪魔之后,都能平安回来。”

“别这么看我,塔露拉,当然也包括我。”

“我也还不想死,不,应该说是不能死,我和你一样,塔露拉,还有太多事情没做了。”

塔露拉说道:

“嗯,时刻记得,你还有你的伙伴们在,我们必定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无条件支持你。”

兰柯佩尔只能带着欣慰,苦笑着耸了耸肩膀,不过表情放松了许多。

“我去看看战士们,要一起来吗?”

塔露拉笑着邀请自己。

“嗯,一起去吧。”

兰柯佩尔自然点头答应,塔露拉便转身,兰柯佩尔跟在她后面,准备迈步离去。

【“银镜湖。”】

突然,一个朦胧而恐怖的概念突然形成了字词,被轻飘飘地放入了兰柯佩尔的脑海,自己的脚步顿时一停。

【“垠镜湖。”】

名称的一小部分突然发生了恐怖的形变,却又在下一刻变得静谧。

【“深垠之镜。”】

名称的更大一部分开始发生形变,却又在下一刻变得……

变得……

唔……

“呕——”

兰柯佩尔突然一阵反胃,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怎么了?兰柯佩尔?”

听到身后有异变的塔露拉立刻转身扶起自己,语气关切。

“没……没事……”

兰柯佩尔摆了摆手,可仍然没有打消塔露拉的担忧,可她自己也明白,除了言语上的抚慰,她也帮不了自己太多。

“兰柯佩尔——”

突然,自己听到远方传来了塔露拉的声音,而且是急切的呼唤。

“嗯?”

兰柯佩尔的神经骤然绷紧,询问眼前的塔露拉:

“塔露拉,你刚刚叫我名字了吗?”

而扶着自己的塔露拉疑惑地问道:

“没有,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可就在这时,远方的那声熟悉的呼唤却再次窜来,而且更加清晰,给了一个明确的方位:

“兰柯佩尔——!!!!”

这一下不止是自己,身边的塔露拉还有旁边的爱国者,九也听到了,离这边比较近的一些战士们也都竖起耳朵,张望起来。

“这个声音是——”

兰柯佩尔立刻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正快步跑来一个人影,由远及近。

“——!!!!”

可是看到来人之后,兰柯佩尔的瞳孔霎时缩小宛如针尖一般——

那个熟悉的声音所带来的熟悉的面容,远方身披夕阳朝着自己大步跑来的,正是塔露拉。

可如果她是塔露拉的话……那站在自己身边的塔露拉又是……?!

还是说,跑来的那个塔露拉是假的,身边的塔露拉才是真的?

“奇怪,坍缩值怎么还是没有变化?”

兰柯佩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腰间的空间稳定装置,上面所有的参数都是正常的。

“兰柯佩尔,千万不要过去!她是假货!”

就在这时,自己身边的塔露拉拔出腰间赦罪师的长剑,熟悉的源石技艺由赦罪师的力量和红龙的吐息双重加持缠绕其上。

“说不通,如果身边的塔露拉是假的,他有很多次机会都可以害我……而且这种源石技艺……不可能……不可能的!!”

兰柯佩尔的大脑高速思考着,处理一切可能被遗漏的信息,随后他就看到,一抹红色的飘迹,突然翩飞在自己面前。

那是身边的塔露拉手臂上绑着的整合运动袖章,现在她临时卸去了。

“如果等下真的分不清的话,没袖章的是我!兰柯佩尔,记住了!”

卸去整合运动袖章的塔露拉挺剑向前,洁白的火焰在她的剑下飘洒出星星点点的光尘,那坚毅而执着的眼神……

她是塔露拉。

“离兰柯佩尔和我们的队伍远点!你这该死的混账!”

远处跑来的肩膀上有整合运动袖章的塔露拉拖剑冲刺,洁白的火焰在她剑下缭绕出丝丝缕缕的嫩蕊,那担心而焦急的眼神……

她是塔露拉。

谁是真?

谁是假?

在这银镜湖当中,在这深垠之镜当中。

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