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个人。”冷深拍了拍白仲的肩,白仲挥手示意他去。
会面室。
“还来找我?”洛翩婉靠在椅子上,一脸无欲无求。
“洛翩若死了吗?”冷深冷着脸问他。
他现在的样子和白溪所认识的完全不一样。
放肆,是她惹不起的放肆。
“你抱着她的骨灰哭了好久,你问我她死没有?”洛翩婉觉得好笑。
“现在还要骗我吗?”他抬眼对上洛翩婉的眸子,洛翩婉脸上的笑僵住。
“你怎么知道的?”洛翩婉愣着脸,“白溪告诉你的?”
冷深没想到她还告诉了白溪,怒气涌上心头,他的脸更黑。
在审讯的那天,洛翩婉告诉了白溪洛翩若没死的消息,白溪没告诉冷深。
“冷深,你赚了啊。”洛翩婉释然,“说实话,她没告诉你就是有私心。”
“那个时候都有私心的话,现在估计都溺进去了。”
“是吧?”洛翩婉勾唇问冷深。
“她在哪儿?”冷深压着怒火,语气一点儿不友好。
“白溪比她好。”洛翩婉紧接着他的话,“她救过我的命,这就是原因。”
冷深被紧握成拳头的手渐渐松开:“我早放下了。”
“什么时候?”
冷深的回答让她没想到。
“她被你的人用刀捅的时候。”冷深没回避,“她帮我应付,被连捅三刀没吭声,但洛翩若让我救她。”
洛翩婉点了点头:“你不怕再见到洛翩若心动吗?”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没资格。”冷深直视她的眸子,洛翩婉愣了愣神。
她摇头失笑:“对不起,低估你了。”
“她现在叫洛翩箬,竹字旁的箬。”
“我只知道那么多,但我觉得够了。”
“冷深,带她去见她吧,告诉白溪她独一无告诉她她不是替代品。”
“让洛翩若死心。”
“你们本来很配的。”
在她看到审讯室外冷深把白溪圈进怀里白溪眉头紧皱都不喊疼的时候她就知道,白溪动心了。
在冷深发了疯似喊白溪名字,违背命令让唐尧开枪的时候她确定冷深出不来了。
“谢了。”冷深拿起外套出门。
开门的时候他顿了顿,朝身后的人说了句话—
“其实你比洛翩若漂亮。”
不仅是脸,更是心。
洛翩婉不傻,自然懂。
她笑了笑,看着手上的手铐,嘴角慢慢落下。
...
洛翩若,冷深是不打算让白溪见了。
没有多的原因,他不想让白溪再患得患失。
洛翩若现在的位置离他不远,甚至就在靠近无人区沙漠的边缘。
曾经她也看见了一辆直升机上只下来一个人,那个人风姿卓绝,让她羡慕。
现在的她住在木屋里,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她知道李寒的计划,她早对自己的母亲死了心,所以她雇佣了刺她的人和抬她走的人。冷深对她来说是乍见之欢,她也曾演着演着动了心,现在心底藏着的涟漪,在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会掀起。
冷深叉开腿坐在马扎上看着漫天黄沙,久久没开口。
他的手肘撑在大腿上,手臂垂在空中,眸子深不见底。
“深哥找我干什么?”洛翩若尽力平复了心情,坐在藤椅上翘起了腿。
冷深现在对她没了感觉,她的一举一动都不能撩拨起他的心弦。
“洛翩若。”他第一次那么冷得喊她。
“在呢。”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洛翩若笑了笑:“说什么?说你非我不娶?说你会让我开心?说我们的孩子要叫冷慕若?”
冷深觉得自己在一层层地被她拨开,她每说一个字他的脑海里都会闪过白溪的一言一行。
“你怎么回的?“冷深踢了踢石子。
“我说我也会。”洛翩若偏头看他。
“她说我等着。”冷深对上她的眸子,“在我动心之后才发现,你们其实一点儿都不像。”
洛翩若不知道冷深说的她试谁,但她可以确定,自己输得一塌糊涂了。
当白月光被挤掉的时候,她就注定不会再亮了。
但从来没有取而代之,她也从来不是白月光,只是冷深错把星当月,惦记了好多年。
白溪是他的月亮,隐匿于云雾之间的月亮,现在被他看见了,澄澈,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