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巨浪袭至,硼砰声不绝,再是咸风暴雨乍起,鲸涛鼍浪奔来。
叶沅风通过感染者构成的巨大人形巨兽的眼睛,看得清楚,忙道:“快!快撤!”
叶沅风让那些人形巨兽手挽手,用力固定,在海浪中坚挺,屹立不倒。
惊涛巨浪把那些负隅顽抗的敌人淹没,对方再无傲气凌人之势。
火眼队长和变色龙女见状忙载着剩余克隆人、机械人乘智车逃离。火眼队长又按下按钮,一枚中子弹,飞至此地。
雾沈云暝,此处只剩断碑残碣。
天塌地陷,依旧继续,如此邢景,一切仿佛要荡然无存。
海浪击打在基地岛边的纪念碑石之上,发出阵阵梆锣之声。
叶沅风忙道:“朝阳,快把智车开出来!”
李朝阳听言飞速开出那辆医疗智车。
原先叶沅风采购的和现在乔易梦购买的智车载着众多美机赶来。
叶沅风与三人上车,飞至空中。
叶沅风命赶来的智车和美机救援南极会感染者。
车上的几人都在屏幕上把过程看的清楚,先是高兴,后又担忧,转而开心,最后惊恐。
乔易梦见叶沅风回来,梳理下自己的棕发,奔上前去问道:“沅风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叶沅风轻描淡写道。
“唉,基地毁了。”李一鸣有些沮丧道。
李朝阳叹道:“对方的实力真的太可怕了。”
他又问道:“这地震是他们抽动地核引起的么?”
沅芳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了。”
几人再望底下,基地岛几乎成为汪洋一片,这辆智车似孤舟独桨。
林玉问道:“现在我们去哪?”
“去监狱岛。”叶沅风答道。
叶雪见范侗只穿个裤衩,袒胸露臂,青鞋布袜都脱了,却见胡吕箐穿着絮袄袍子。
她奇怪的问道:“东东爸,你为什么穿这么少?胡姐姐,你为什么穿这么多?”
范侗又不是袁安高卧之人,叫唤道:“都热死了,火炕上一样,感觉自己要起火了,我好想裸奔啊。”
因叶雪开防护罩保护,抵抗高温来袭,故不觉得热,只车内的几人都满身大汗。
“为什么不开空调?”叶雪问道。
范侗指了指胡吕箐。
胡吕箐撇嘴道:“本来很冷啊!”
叶沅风转了话题问道:“范哥,信息都发出去了么?”
范侗笑道:“小事一桩,不用我通知,多国联盟经发出建议了,让那些人都拖家带口去安全岛,五十亿人都应该在路上了。”
此时,全球各地。
上亿辆智车都升空,云屯雾集,因各家智车都灯光色彩不同,布满夜空,瑰丽多彩。
他们按建议,都准备去安全岛叠加智车,仿佛在建立另一个天宫国度。
叶沅风又问胡吕箐:“联系上你的同事了么?”
胡吕箐虽穿着棉衣,仍哆哆嗦嗦的道:“邮电信号都正常,联系上了一个。”
“那你挺能啊,还联系上一个,那得给你颁奖啊!是不是你老相……”那个“好”字憋回去了。
原本鲁莽大胆、思力滞钝的范侗,只因见到胡吕箐之后收敛很多。
胡吕箐见范侗对其掣肘,嗔道:“你别打岔,不是我老乡,不过联系又中断了。”
叶沅风看着胡吕箐说话,忽发现她半边脑袋有些虚肿,忙道:“小邵,快给她做一下颅腔扫描。”
邵梓萌忙上前为胡吕箐检查。
联合大厦。
高建天默不作声。
“全球地震是怎么回事!”一男人问。
“已经发出预警,也建议居民前往安全岛避难。”一女子答。
“我觉得有必要对于此事件进行深入讨论,为何南极会的人都成为感染者!”一名议员说。
“他们能自己变成感染者?无稽之谈!”另一名议员道。
“是啊,如果是他们投放病毒,又怎么会感染自己,况且情报上说他们还有解药!”一名议员说。
“病毒是他们投放,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他们为什么自己也被感染,还是个大问号。”另一名议员道。
其实这些人焦头烂额,无人再有闲心对簿公堂。
一军人道:“军人守土有责,即使肝脑涂地,也要击退来犯之敌。但是感染者是无辜的!我们受到的伤亡已够惨重,拒绝再执行任何无脑命令!”
一青年道:“高建天,你往日多么令人钦佩,大公无私,想以前联盟成立之时施行的蒲鞭之政,何其的有效。
如今怎么又要开始动用武力,达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女子道:“我建议提前举行换届!”
一时间会场上纷纷籍籍,凤择梧桐而栖,臣择贤主而事。很多人都站到了高建天的对立面。
毫无瓜葛的事情都被联系在一起,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星期六的凌晨。
世界被翻了新的一页,只是这一页一不小心,可能会是最后一页。
五亿感染了巨脑病毒的人,正在巨岛之上,天宫国度之中。
五十亿被感染目标病毒的人,正在前往安全岛。
全球性的地震海啸灾难疯狂蔓延,多国联盟也把总部搬到安全岛之上,高建天被控制住。
一亿被困在监狱岛的感染者,另一亿原本被召集到基地岛的感染者。
因被海啸埋葬的基地岛不复存在,两亿多感染者重新被安排在监狱岛集结。
东方鱼白,光芒蒋蒋。
北极公司总部,直接霄汉的天宫国度里。
一辆智车里。
樊旲正独自吟唱。
珠联璧合,
只忆年少情定,
桂馥兰馨。
来生白头永偕,
灿若星河,
不可忘忧国,
铅华尽洗,
不可负卿卿。
唱罢,自言自语,有些梗咽,道:“哥哥,我对不起你。我不想再当沽名钓誉之辈,我也不要歌利颂德!五岳独尊也只是黄粱一梦。
我受够了这些鸡毛蒜皮、狗屁不通的的事情!我不想要钞票,也不想要永生,我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说着走出房门,来到一个房间前,敲了敲门,喊了声:“沅勇先生。”
沅勇刚刚入睡,忽然惊醒,摹揣是谁,问道:“哪位?”
“樊旲。”樊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