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浪抽烟喝啤酒,他感觉到这种等待的感觉是温暖的。
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最起码他不感觉到孤独,甚至他渴望继续。
两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开始发白。
他把脸靠在玻璃上,他哭了。
终于,有一辆汽车开了过来,车上走下来两个人。
那扭着的腰肢,妖-媚的脸,那个让云浪鬼迷心窍的女人……陈惜儿。
而另外一个,是一个男人。
陈惜儿说:“再见,罗伊。”
罗伊不愿意离去,追了上去,搂住陈惜儿热吻。
她,没有拒绝。
拥吻的两个人,痴缠着,上了楼。
根本没有看到,在楼下角落里停着的汽车,像是发疯一般地驶去。
云浪开着车回了家,他走到门口时,发现在他的大门前蹲着一个人。
长长的头发搭了下来,搭耸着脑袋。
云浪走到她的面前,站了很久她都没有抬起头来。
“你还没走?”他问道。
这时候,小小的肩膀动了下。
杨晴天不敢相信地抬起头,他真的回来了!
云浪默然,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他没有开灯,对着门口说:“进来吧。”
房间里一片漆黑,他们在黑暗中沉默地对视了几秒。
然后,云浪反手关上门,像一只野兽一样,沉默而粗-暴地把她推翻在墙壁上。
为什么快乐如此短暂易逝?
当他离开她的身体,他内心里满满都是惘然和无助。
只有这一刻没有孤独,没有对这个世界清醒的意识,才没有绝望。
“我……我是晴天。”黑暗中她颤抖着,生怕他又认错了人。
她是杨晴天,不是陈惜儿。
“我知道。”这一次云浪回答得很清醒。
她咬着唇,“你喝酒了?”
“嘘,不要说话。”云浪粗鲁且野蛮地占有着她。
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疼。
杨晴天打开了台灯,云浪厌恶地用手挡住了光线,“把灯关上。”
杨晴天说:“我们谈谈。”
云浪疲倦地躺在床上,闭起眼睛,“我累了,我要睡了。”
杨晴天固执地翻转他的身体。
她的眼睛是红肿的,空洞而悲哀地看着他。
她说:“云浪,我真的很爱你。”
“不要说这种废话!”云浪不耐烦地说:“我能给你的只是这些,就像我在你身上所需要的,也只是这些一样,请原谅我如此现实。”
杨晴天不再说话,云浪关掉了灯,房间里又恢复漆黑。
云浪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
他的身边没有杨晴天。
风从打开的窗口吹进来,凉凉的。
云浪推开卫生间的门,他看到杨晴天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
而浴缸里的水,已经被血染成深红色。
血,从她悬空的手臂滴落在瓷砖上。
她的脸很寂静地仰在那里,就像一朵枯萎而洁白的花朵。
云浪在扑鼻的血腥气中,伏下身体去,剧烈地呕吐起来。
从医院出来,又去了警察局录口供。
好在厉氏集团的律师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杨晴天大难不死,云浪总算是逃过一劫。
楚阮大步走了过来。
看着云浪,她语气严厉地问道:“为什么?”
云浪默然。
厉司承半夜接到电话,说云浪被警察带走了。
他急忙吩咐厉氏集团的律师去处理。
跟着,就和楚阮来到了警察局外面等。
“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杨晴天会自杀?”楚阮一字字地逼问。
云浪面对楚阮的质问,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楚阮恼怒,一拳挥了上去,打中云浪的下巴。
顿时云浪的口腔里,就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你混蛋!”楚阮骂道。
厉司承过来拉住她,楚阮连厉司承一起生气了。
她拍开厉司承的手,狠狠地冲着云浪说道:“我现在去医院看杨晴天,你最好祈祷她不要死,否则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厉司承拍了拍云浪的肩膀,安慰道:“她们是好朋友,她才会这么生气,你别和楚阮计较。要不我放你几天假,你先回去休息几天?”
云浪没点头,也没摇头,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
厉司承叹了口气。
楚阮去问了医生。
医生说杨晴天失血过多,现在正在观察期,不宜打扰。
从伤口的形状,医生肯定地判断她是自杀。
杨晴天为什么自杀?
肯定是因为云浪那个混蛋!楚阮愤恨地想。
“嗯?”病床上的杨晴天动了一下。
楚阮急忙靠近她,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楚阮?我怎么会在这里?”杨晴天刚刚醒来,神智都还没有完全恢复。
“你在云浪家里自杀,被救了,还记得吗?”楚阮问。
杨晴天眯着眼睛,痛苦的回忆瞬间席卷而来。
她死死咬着唇,呜呜地哭了起来。
楚阮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安慰着她,“别哭了,没事了。”
“楚阮,我是不是做错了?”杨晴天哭着问。
楚阮认真地点头,“你错了。错在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去威胁云浪,这样他更加不会爱你。”
“可是我……我真的好爱他。”杨晴天哭得伤心欲绝。
如果不是伤心到了极致,如果不是这段感情走到尽头,她也断然不会想到走上绝路。
从杨晴天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的讲诉中,楚阮拼凑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这段关系中,其实不管杨晴天还是云浪,他们两个人都是受害者。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该这样伤害自己。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死了,云浪肯定会很内疚,那样的话,他就更加不会快乐了。”楚阮耐心地开导着她。
“我死过一次了,不会再有勇气死第二次了。”
杨晴天的眼睛空洞而迷茫。
她想要的爱情需要承诺和温暖,只有陈惜儿才能和云浪棋逢对手。
楚阮安慰了哭泣的杨晴天很久,一直等到她睡着了才走。
黑暗中,杨晴天在半夜醒了过来。
她觉得有些口渴,突然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可怜的小猫咪。”
杨晴天一个激灵,下意识想要去打开房间电灯的开关。
那男人轻轻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