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蒸汽坦克还不算什么,因为相关技术早已成熟,不过是底盘加蒸汽机与铆钉铁板,再架上小炮机枪就成型了。
虽说现在只定型一款小豆丁坦克,可用来对付普通军队已经足够了,毕竟能凭借冷兵器破坏铁板的普通人肯定不多,至少也得是职业者。
加上遗迹到绿荫镇,绿荫镇到北城的道路早已修好,已经具备量产的价值,欧文记下这点后继续往下看。
蒸汽坦克还好说,就是蒸汽直升机有点超乎欧文的预料,同时也明白遗迹入口拆成盆地的地方修建平台是干什么用的了。
可惜地精的思维过于跳脱,设计的机械整体行得通,就是小毛病不断,全靠任劳任怨的大地精不断维护修缮。
问题是蒸汽坦克出毛病了可以原地维修,蒸汽直升机怎么办?
看到一旁摔的七零八落的几堆蒸汽直升机残骸,还有躺在哪里哼哼唧唧断腿断手的地精驾驶员,欧文赶忙制止了下一位戴着坦克帽背着降落伞的疯狂地精驾驶员,让它们把相关数据上传到火焰女皇的数据库中,由火焰女皇进行合理的演算修改,至少外形不能是个鞋盒子吧,大力飞砖真不是这么个玩法。
然后把核心部件交给精怪制造,降低故障率,欧文是真不想看到蒸汽直升机变成一次性的,就算再怎么财大气粗也扛不住。
蒸汽机械的大规模使用让领地的生产力处于过剩状态,好在北城现如今堪称北地中心,吸引大量的商人跟北地领主前来。
从北城购买物资商品可比从帝国边境运送要划算的多,至少沿途没有那么多关口收税,因此有效的将物资转化为金钱与人口,同时还扩大了影响力。
遗迹一层二层的发展超乎欧文的想象,三层也不逊色,艾米丽安排几个克隆体常驻在这里,修缮维护魔力井跟一些固定的设施,在经过改造后,已经能够跟领地的体系兼容。
只不过这里是作为预备实验中心的,因此并没有完全启用,平日只有艾米丽的克隆体在这里研究克隆技术,试图自我克隆。
欧文并没有在遗迹多停留,在巡视完所有分城后,又通过秘境悄然无息的返回学院城,只是没想到他才离开几天,他的玩具就被人玩坏了。
玩玩也就算了,还弄得破破烂烂,真当自己是死人不成。
看到损坏严重,一边抽搐还一边漏机油的卡拉,欧文要说不生气是假的,毕竟卡拉在他的九头蛇渗透计划中可是有着不小的戏份。
“谁干的。”欧文把目光投向布劳迪,这位神色顿时一慌,虽然不愿意掺合到这件事中,可现在显然不允许他退缩。
实际上从欧文在傀儡课成立九头蛇兴趣学习小组后,他们就被绑在一起了,这时候退缩,除非布劳迪能直接转到其它系当教师,否则无异于将自己彻底孤立。
“是她弟弟干的。”布劳迪咽了口吐沫说到,看到欧文眉头一皱,索性直接把事全说了。
卡拉其实当初没对欧文说实话,她不光并非是连体人,还出身显耀,是炼金大师的后代,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也注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前提是别作死。
当年少贪玩的她拉着弟弟闯入父亲严令禁止进入的实验室后,她把一切都毁了。
失控的合成实验把试图保护孩子的父亲变成一团血肉与金属的合成物,而侥幸活下来的卡拉也跟弟弟血肉粘合到一起,变成怪物一般的模样。
她的祖父,也就是哪位炼金大师匆匆赶来后,面对此情此景同样无从下手,因为卡拉的父亲已经彻底失去了人形,变成一团就连他都说不清的血肉融合物,无奈之下,只能先救姐弟俩。
但是因为不少器官融合,如果想要分离两人的话,必须将主要器官给一方,也就是说只能救下一个。
刚刚失去丈夫的母亲不得不在绝望中做出一个残忍的决定,放弃一个孩子去救另一个孩子。
最终祖父完成了两姐弟的分离,并带走只能依靠仪器维生的卡拉。
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绝望的母亲最终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为仇恨的种子浇灌了至关重要的血水作为养分,让名为痛苦与仇恨的种子最终成长为荆棘,缠绕在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弟弟心中。
在痛苦的驱使下,卡拉的弟弟卡尔完全发挥出炼金大师后代的天赋与潜力,也许是得益于年幼的那场炼金事故,他对物质合成具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年纪轻轻就成为学院城一位传奇炼金师的弟子,并且任炼金系的教授一职。
如果按照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卡尔的内心虽然痛苦,却未是一件坏事,至少激励着他在炼金的道路上继续前行,可偏偏卡拉出现了。
失去近乎半个身体的卡拉并没有死,在祖父的帮助下她活到了成年,但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导致事故的发生,所以祖父虽然救下了她,却不愿做更多,因此卡拉只能自己改造自己,因为她想要用余下的生命去补偿弟弟,因此在能够行动后,她就前往学院城任职。
但是卡拉却并不知道,她的出现对弟弟意味着什么。
卡尔本来以为姐姐已经死了,因此他心中名为痛苦的荆棘虽然存在,却是无根的,因为他失去了痛恨的对象,可卡拉的出现显然打破了卡尔给自己建造的所有心理防线,他第一次崩溃了。
也是在那时卡拉才知道自己又一次做错了,错的很离谱,她毁了弟弟的人生,又毁了弟弟的生活,亲手将绝望与痛苦塞满了他的内心,把他变成一头披着人皮的怪物。
强烈的内疚让卡拉想死在卡尔手里,但是卡尔却不愿意杀了她,因为这实在太便宜她了。
现在欧文明白为什么傀儡课会落魄成这样,卡拉又为什么表现的那么奇怪。
现在的卡拉是想死却又不敢死,不敢死不是说她怕死,其实死亡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真以为血肉与机器的组合是一件很酷的事,其实是一种无时无刻的折磨。
每一天她的血肉都在抗议,骨头在呻吟,内脏也在哀嚎,所谓的活着,只不过是被外物维持的假象,其实她早就该死了,否者如此痛恨他这个姐姐的卡尔为什么不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