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宫第六层,墓室之中。
剑拔弩张的氛围却被突兀的声音打破。
“啊,滚出去,滚出去……啊……救命…..啊…..滚,滚出去啊……”
“噗,噗,噗…….”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听到这声音后表现得最异常的不是仙雨宗修士,也不是血玄队成员,而是棺材上的老不死。但见棺材里的黑色流体极速酝酿出一股黑色丝带,丝带瞬间拴住一头跟修士差不多形象的幽巢极速推进出口。
“坤四!”松大兴一开始也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能采取最佳手段,小子紧急安排防护阵型的同时更是带头向后急退,“后撤!”
那边仙雨宗修士和雨奴们也是如临大敌紧急散开。毕竟他们都是被这黑色绸带给拽进来的,天晓得黑色绸带这次出去到底会拽什么过来,也许就是那两头肥猪肥狗。
出乎意料。
黑色绸带大略一息半后就缓缓缩了回来,结果并没有带来任何修士不说,原本栓在丝带顶端的幽巢更是变得让大家都有点忍俊不禁。
小娃娃抢饭!
那幽巢也不知怎的分裂成了两个,两个幽巢完全处于发疯状态,它们没有防守只有进攻,你吞吃我,我吞吃你,你再吃我,我再吃你……然后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哇啦哇啦的,毫无节制的,疯狂的吃着,吃着,再吃着。
棺材上的老不死在搞杂耍呢?
当然,大家很快就发现那不是杂耍。
“救命…..啊…..滚出去!啊…..滚出去……噗噗噗….救命….滚出去啊…..”
新冲进通道后变成疯子的这些修士,和上次冲进通道如今已经被彻底封死在阵法里的疯子们不同----这一次冲出去的修士多喊出了‘救命’两个字!
邱映湖自然不可能笨:“平泅,把桑溟扯回来,快!”
一根绳索突进出口通道将那个砸着脑袋的少年修士给拉了出来。邱映湖一个箭步跨上去就是一大把纯阳丹药塞进少年口中,推进肚子还把丹药全数激活。
不愧是仙雨宗,果然是财大气粗。
价值连城的纯阳丹药很快生效,少年修士捶打脑袋的力度在减轻,嘶吼声在降低。
棺材上的老不死竟没阻止,甚至还表露出了淡淡的兴致。
邱映湖一把抓住少年领口:“桑溟,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惜。
少年的表现让所有修士都失望了,嘶吼变成了呢喃,声音变得沙哑可内容却没改变。依旧是滚出去,救命和啊啊啊的夹杂。
邱映湖一咬牙又取出一把纯阳丹药喂给少年并全力激活。随着药力加强,少年身上缓缓出现了一片温暖祥和的光晕,他周边的阴寒黑暗被迫一点点退缩,少年脸上的痛苦缓缓消失,但接下来的变化让现场修士都郁闷不已。
少年面容迅速变形,口水加速流淌。
“啊…..好饿…..好饿….好饿啊…..”
“咔嚓!”
血盆大口张开狠命咬向邱映湖脖子,并把防护灵力咬碎了一大块。
现场修士莫名其妙,没想屋漏偏逢连夜雨。
“滚开!滚开……噗噗噗……滚开啊….”
“滚出去,滚开….都滚开…..”
两个声音出现在通道里,晃荡着,敲击着,碰撞着一点点向外移动。
邱映湖明白眼前的少年已经没救了,湛蓝的大刀悄然举起而后斜斜一斩!
少年没能死去的脑袋当然又吓了邱映湖一大跳,所以大刀连续劈砍了上百刀活生生把仙雨宗的小同门脑袋剁成了肉泥。
邱映湖似乎没什么情绪波动:“继续抓过来,用阵法限制住。”
血玄队没动,棺材上的老不死也没动。
所以仙雨宗修士很快又把两个金丹期雨奴给抓过来,然后用纯阳丹药一点点喂进去。结局当然还是没有结局,纯阳丹药根本无法解决问题,纯阳药力不够时两个雨奴就只会喊滚开,可一旦纯阳药力过了界限,雨奴立马变成疯子怪物。
通道里又出现了新的声音。
邱映湖和仙雨宗弟子一样面色阴寒如同结冰。
反倒是松大兴轻轻靠前看着棺材上的老不死:“真是可惜呐,哪怕被关了几百年的光阴,看来您老也还是没能理解拴住你的那根锁链是个什么玩意啊。”
棺材上的老不死:“再怎么也比你这种绝不敢进去碰一下的小乌龟多理解一点。”
松大兴:“我倒是有个建议。”
棺材上的老不死还真对松大兴有了点好奇:“喔?说来听听。”
松大兴没直接回答:“你前面这一棺材玩意究竟是什么?”
老不死皱眉:“你盯上了它?”
松大兴:“是关心你。我感觉这一棺材玩意绝对值钱,怕提了建议后你肉疼。”
全场修士都有些莫名其妙,老不死倒是猜出了一点:“刚才看清楚了?”
松大兴摇头:“我不是主修探测系法术的,没看清楚,完全是凭着感觉胡乱猜测。”
棺材上的老不死这下相反很认可:“没错。来回一趟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不过这是个不得不做的悖论。如果不舍得付出这点代价就没法补充鲜活的神魂力量,更没机会接触和探查那个出口,结局是个死。早死晚死而已,所以还不如早死一点赌上一赌。”筚趣阁
松大兴:“所以我建议你赌大一点。”
棺材上的老不死皱眉:“怎么个赌法?”
邱映湖都竖着耳朵倾听,仙雨宗弟子更是默契的将后面几个出声的修士给拉过来并直接封进绝音绝灵阵法里让它们不能影响对话。
松大兴:“有两个条件。”
棺材上的老不死:“你个小蝼蚁也好意思跟老子讲条件?”
松大兴指着地上的启钟离,汉昌达和甘玉婷直接提:“第一,帮我把他们三个弄醒。你棺材里的那些玩意应该能做到这一点。”
棺材上的老不死明显有了杀气:“凭什么?”
松大兴直接提下一个条件:“第二,我的建议有失败的风险。我需要你发下血魂咒誓,如果我的建议无效,你不可以杀我,还有我这些同伴。”
棺材里的黑色流体里轻轻悬出了一根长矛对准松大兴:“别让我再问一次。”
“凭什么?”
松大兴轻轻一笑:“这可能是你能出去的唯一机会。”